萧倾城可以肯定,哪怕他趴在山坡上视野并不是太好,也能在山坡上看到那女人说出那话以后,季锦书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
她看了一眼那个趴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一副马上要英勇就义的女扮男装女人。
又转头看了一眼脸色阴沉到不行的小白脸,差点没直接笑出声。
就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碰到这种状况真的让她吃不起来做,就非常想笑啊!
那女人像是没看出来季锦书沉下去的脸色一样,泪盈于睫的回头抱住闻齐海,肝肠寸断的道:“齐海,我们今生无缘,来世再相见!”
话落,决绝站起身,大步迈向季锦书。
季锦书:……
季锦书面无表情地看着走向他的女人,冷酷无情的道:“我不是闻渊,对别人的妻子没兴趣。
如果你对和有夫之妇苟且有兴趣,可以去向御史台留大人的夫人讨教一下,她与你公爹在一起的经验比较丰富。”
这话信息量太大,场面一片寂静,那女人脸上决绝的表情全都僵在脸上。
李月莹内心觉得极度羞辱,艰难的向上扯了下嘴角,声音艰涩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季锦书!你这是在故意羞辱我!?”
季锦书从生下来到现在的所有耐心基本都放在萧倾城身上了,根本就不愿意和其他人都废话。
看都没看她一眼,对手下人吩咐道:“把人拖走,送回闻丞相府。
告诉闻渊,即便贪生怕死,也没必要将儿媳送与我自荐枕席。
如此羞辱,我与他不死不休!”
李月莹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面对来抓他的兵将拼命挣扎,悲愤的怒吼道:“放开我们,放开我!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如果她真的被这么送回去,那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不用一条白绫保住贞节,她以后就得受天下人唾骂成淫娃荡妇!
“季锦书!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羞辱月莹!”
闻齐海听季锦书这番话气的双目通红,哪怕被人压着,也在拼命挣扎,声嘶力竭的怒吼。
“是个男人就做点像男人的事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羞辱一介妇孺算什么男人!?”
季锦书视线冷漠的瞥向他,“我家中有妻,她身为有妇之夫却说要委身于我,你自甘堕落羞辱我与我妻,而不是我羞辱于她。
闻家大公子在妻子向其他男人谄媚时没有任何反应,却在我要将她送回闻府时恼羞成怒,可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令人敬服。”
闻齐海被气的只觉心血上涌,喉间微甜。一个没忍住,引起刚才所受内伤,直接“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李月莹看到丈夫吐血,再也维持不住贵女形象,她转头怒目圆瞪季锦书,宛如被风雨摧残却依旧挺立的翠竹,看着就让人心疼她的坚毅。
恼羞成怒的怒吼道: “当初老镇国公替你到我李家提亲,被我父拒之门外。
之后得知我与齐海定情,又叫人三番五次的来让我退亲。
今日你如此羞辱于我,不就是因为求而不得的因爱成恨!?
我任凭你摧残,无论你怎么羞辱我我都愿意!你不许杀齐海!”
季锦书被这对夫妻恶心的够呛,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远处的山坡上传来一阵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那完全没有贵女气质,十分豪放的声线他特别熟悉,嘲笑人的发声方式也异常熟稔。
纵使山坡上草丛茂密,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人影,季锦书也知道趴在山坡上的人是谁。
在心里一言难尽的的叹了一口气,眼神无奈的看向山坡处,语气带上了几分阴阳怪气,“你在山坡上看热闹看的挺开心?”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人已经向山坡处走去。
人家李月莹起码还知道护着相公,再看他们家这个,只有看他笑话的时候才最积极。
萧倾城刚才看着季锦书一刀一刀往人身上砸刀子的时候挺开心,没忍住就直接笑出了声。
现在见自己暴露,也没再扭扭捏捏的悄悄离开,干脆站起身走出来,脸上带着还没收起来的笑意。
季锦书见此无奈,伸手将人从山坡上扶下来,无意中看见她领口上的小红包,眉头微微蹙起。
“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躲在山坡里,难道不怕被虫子咬?”
比起在末世时那种随便对着人啯一口,人类的血液就全被吸干了的虫子,萧倾城对古代这种温柔小可爱的虫子们确实没有什么太大感官。
斜着眼睛揶揄的看向季锦书,“我这不是在看你与旧人叙旧吗?哪敢出来打扰?耽误你广大后宫多不好。”
季锦书:……“以前我觉得你说话挺直接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阳怪气?”
萧倾城嗤了一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染缸里泡久了自然就染上了颜色。”
她视线故意上下扫量着季锦书,惹得季锦书都转眼看她,挑眉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话阴阳怪气他?
萧倾城一副我了解了的表情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道:“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熟妇人妻。”
季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