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城从季锦书那里得到消息之后,就迅速往城里赶,可哪怕她的速度再快也没有快得过赵氏兄弟惜命的心。
等她到达被她烧的的院子门前的时候,发现只有守军在给大火“浇水”,门口没留下赵氏兄弟中任何一个主持大局。
这明显不正常。
距离小白脸告知她赵家兄弟已经回城里到现在,一共也没过去多长时间。
纵使发怒想要找到真凶他们现在也应该处于在院子门口暴跳如雷的阶段,而现在什么都没有。
人去楼空。
萧倾城皱着眉,在这附近查了一圈,确认真的没有人之后,随便抓了一个帮忙灭火的杂役,把人拎到没人的地方,直接把他的脸压在墙上。
“你们赵大人呢?”
小厮今天经历的事实在太多,早就已经被萧倾城这一系列举动给吓破了胆 。
哪怕被压在墙上根本看不清压着他的人是谁,可在恐惧心的作祟下,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事都倒豆子一样全都说了。
“刚才我们家两个大人回来,看到大火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最后两人说什么暗卫不暗卫的,然后直接带着一队人就去码头了,说是要离开琼州岛!”
主家的行踪他本不该说,可若是不说 ,他命就没了啊!
小厮哆哆嗦嗦和踩了电门一样疯狂颤抖,磕磕巴巴的道:“壮、壮士饶了我吧!”
等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声音,小厮这才战战兢兢的回头,却发现身后早已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有了。
小厮:……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萧倾城得到了具体地点,一路赶往码头的方向。
码头边水平面上升起一丝朝阳,金灿灿的将海与天分割开来。
海面上只有空空荡荡的几个小船,一点人烟的样子都没有。
此时刚刚退潮没多长时间,连翘此时正在海边拣鱼,看见皱着眉站在岸边,眼里带着愁绪的萧倾城有点纳闷。
他把手里的鱼递给手下,走过去问萧倾城:“萧大妹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站在岸边远眺,看着也不像是来拣鱼的,难不成是想家了?
京城可不在这个方向。
萧倾城看向连翘,对于他在海边并不意外。
她知道这些人手上都是有功夫,还十分接地气知道怎么狩猎的人,早上知道来拣海鲜并不奇怪。
根本不像季家那些缺心眼,来琼州岛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这边潮汐时海鲜就是白捡,居然还会饿肚子。
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问道:“你在这边拣鱼看见赵匡南他们离开了吗?”
连翘有些诧异萧倾城为什么会无故提起当地守军,联想到他们一起去城里干的那些坏事,啥都没问直接答了,“没看见,他们要离开琼州岛?”
萧倾城点点头,“对。”
连翘皱着眉,知道萧倾城应该是搞错了,朗声道:“如果赵匡南他们要离开琼州岛,走的应该不是咱们这个码头。
这个码头是普通兵卒和渔民出海的码头,大官出海的官船全都在北岛的码头上。
那边离陆地比较近。”
萧倾城:……
万万没想到,居然吃了不熟悉地形的亏!
她绷着一张脸,心里有点烦躁,对连翘抱了抱拳,“多谢提醒,我去看看。”
连翘:“快去吧,官船物资准备时间长,出发慢,说不定还能赶上。”
萧倾城点头,转身就走,快速的消失在这一片朝霞之中。
长得和猴子一样的手下凑到连翘身边,压低声音问:“大哥,萧大妹子又要干啥?
我怎么感觉他一个名门贵女,比我们这些从山上下来的人还要一言不合就动手呢?
没听说过安国公府是武将世家啊?”
连翘:……你问我,我哪知道?
“快拣你的鱼去吧!”
长得像猴子一样的人撸了把脸,“唉~好嘞!”
琼州岛的面积并不小,至少用脚丈量的面积并不小,一般的囚犯活动范围都在南岛,萧倾城打个猎、抓点海鲜在北面足够,也没太去那边晃悠。
这也导致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南岛的码头到底在哪。
等萧倾城兜兜转转找到地方的时候,只看见几艘大船在江面只剩下一个人手指盖大的小黑点。
离开的时间不长,但也走了一段时间了,至少不是萧倾城游泳能跟过去的距离。
萧倾城:……
她是不是该弄个琼州岛的地图?
萧倾城没抓到人,心里十分不爽,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亮的差不多了。干脆脚下一转弯,进了旁边的林子,整个林子里的飞禽走兽的遭了殃。
等拿着刻度竹条做饭的季锦书看见萧倾城背了足有她身形两三个体积那么多的猎物回来时,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她不是去杀人了吗?为什么搞得跟去打了一宿的猎一样?
不过看那脸色,估计是没成。
果断选择不提起可能会惹怒山精野怪的话,“东西放一边吧,一会我收拾。”
萧倾城也没客气,直接把猎物往地上一放,津着鼻子对季锦书道:“那你弄吧,早上吃烤的,你别用锅祸祸我的肉,我去洗洗。”
季锦书:……
季锦书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让他做饭,吃现成的还净事的人,什么话都没说。
低下头收拾兔子的时候,脑子里默默的理性思考:为了什么我明明放了满锅的水,水也没少填,下面的食物却糊了?
最终季锦书只得出来一个结论,大概是火不好,或者按照周易推算,他的命格与火格格不入。
感受到有视线盯着他,季锦书豁然抬头,正巧与站在草屋窗口,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的方凌柔对上。
那视线刚才正巧落在地上如小山高的猎物上,有嫉妒、有愤恨,还有一丝疯狂,绝对不是什么好眼神。
方凌柔见自己偷看被发现,慌忙转身,消失在草屋窗户口。
季锦书微微皱眉,他可不觉得方凌柔嫉妒、愤恨的目标是一堆山货,这事多半冲的还是萧倾城。
本以为家里乱一些,只要那些女眷不太过分也没什么,正好可以转移当今的注意力。
可总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毕竟是在镇国公府长大,卸磨杀驴对他的名声不利,老镇国公的面子不好搏。
他需要一个分家的契机,或者一个起兵暴露身份的契机,到时候那些女眷顾及他的身份自然不敢再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