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也在一旁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插嘴道,:“二嫂,这就是你不对了。
现在家里过的日子这么苦,连小孩子们都吃不上饭,难道你就不应该为季家做出一点贡献吗?
不只是你,我和大嫂还有大姑也都将自己仅有的钱全都交给了母亲。
既然是一家人,只有共同进退遇到困难的时候共同解决才能把日子过好,太过于自私可不行。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霍氏一副我本来不想说,但是看你这样我实在没眼看,不得不说的样子,就和一个踩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旁观者一样。
季大嫂咬了咬牙,她就知道事情最后肯定会往二弟妹身上发展,记着萧倾城之前的好,她开口说了句:“你们大哥现在没办法上工,我拿出来钱给他填补吃食,是应该的。”
季老太太没想到季大嫂居然会站出来拆台,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不过她现在并不想与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儿媳妇儿计较,她只是想让萧倾城付出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老三是因为你家季锦书害死的,所以家里少个劳动力,我就不说了。
若非因为你,老四也不会减少分到的粮食。
这一点你总要承认吧?”
老太太说话的语气难得的心平气和,带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恩威并施的样子。
没上来就按着萧倾城的脑袋压榨,哭哭啼啼的指责,而是开始和萧倾城“讲道理”,反而把萧倾城整的有点不会了。
萧倾城抱着胳膊,有些恍然大悟的视线在老太太和霍氏还有季大姑身上来回扫了一眼。
“我原来只以为不要脸是一脉相承,可以靠着血缘来继承。
却没想到不要脸是病,居然可以传染。
一个不要脸,周围的人全都被带的不要脸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倾城这讽刺的话几个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季大姑当即就不乐意了。
她满脸怒容的看向萧倾城,“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我身为你的姑母并非正经婆婆,以前无论你多过分,我都不愿意出声管你。
却没想到你如此蹬鼻子上脸!”
萧倾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以前没管,以后也就别管了,不然省着你以后挨揍。”
说着也不顾季大姑难看的脸色,目光落在脸色铁青的老镇国公夫人脸上。
“你还记不记得我为什么打季老四?因为他嘴欠罪有应得,而非我没事找茬。
我把话给你放在这儿,别在那里道德绑架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你们往外拿钱是因为你们在一锅里吃饭,我从来不吃你们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拿钱养着你们?
如果是我以前说的不够明白,才给了你们自己可以脸比盆大错觉,那我现在就把话说明白。
我给出去的东西,那是我自愿给的,我不想给的东西谁觊觎那就后果自负。
季老四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以后没事少找我,不想看到你们糟糕的嘴脸。”
说着,转身就走,根本不顾及几人气得发白的脸色,还不忘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一句,“真以为自己多高尚呢?要饭还跟拦路抢劫似的,给你们脸了。”
老镇国公夫人这次被萧倾城气的连身上都在抖,她伸手使劲一拍季家人吃饭的小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声音里压抑不住怒气的高声呵斥道:“简直目无尊长!萧氏,谁给你的底气这么和我说话!?
只要一天不分家,我就是季锦书那个残废的娘!作为儿媳妇,你就必须得听我的!
若你不听就是大不孝,上天都会用一道雷劈死你这种杀千刀的玩意儿!”
刚才老镇国公夫人怕老镇国公发现她的所作所为在斥责她,所以一直都压着声音说话。
哪怕不洗萧倾城脑洞萧倾城也并没有用多大的声调。
可因为太过于愤怒,这一句吼得中气十足,声音传出去好远。
不光是在院子里劈柴的老镇国公,就连旁边的几家人也都抻脖子往这边看。
萧倾城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恼羞成怒的老镇国公夫人。
没想到这人还能拿分家这事反制她,难道她不知道她才是最想分家的那一个吗?
余光扫到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突然高声询问道:“我头一回见到想要霸占儿媳妇嫁妆,霸占的如此理直气壮之人!
这就是你平时一直秉持的大家风骨?
我不吃你们家的,不用你们家的,你们当婆婆的妯娌的,姑姑的聚在一起,故意把我骗过来,一整个大家子还每天算计我的嫁妆。
我就没见过像你们家家风这么差的人家!”
不就比喻论战吗?虽然她萧倾城并不注重名声,但不代表可以心甘情愿的让人破坏,甚至被别人指指点点。
既然这些人不想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来啊,互相伤害,看谁能害死谁!
手里扔下斧子就往屋里冲的老镇国公,不等跑到门口就听到萧倾城吼了这么一句,脸上的表情差点没裂开。
“萧倾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萧倾城转过头,“实话,你媳妇、你妹妹,还有你儿媳妇正在这儿三堂会审,让我交出临行前我爹给我的钱呢。
这钱说嫁妆都是好听的,我临走之前我爹可是说这钱是给相公治病救命的钱。
她们现在却让我都拿出来,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
邻居家本以为是隔壁那一向我行我素的小媳妇不孝,又整出来的事儿呢。
结果一听萧倾城这话,才知道原来是这一大家子的人贪得无厌,想要吸这小姑娘的血。
亲爹娘给女婿治病的钱被别人觊觎,要是换做他们,他们也会发火。
指指点点的方向立刻变了,全都说老镇国公夫人的不对。
屋里的几个人见老镇国公脸色难看的跑回来,心里都有点打鼓,再看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心里更是气的不行。
季大姑从小生在国公府被娇生惯养长大,哪怕嫁人以后也是个张扬跋扈的,以前哪受过这种委屈?
当即脸一沉,恼羞成怒的道:“老四家的都能拿出全部身家,你为什么不行?
做儿媳妇的一对比就能看出来高下!
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你却还是那般护食,怎能怪你娘生气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