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听了萧倾城的问话,回头看向萧倾城,确认过眼神,两个都不是守规矩的人。
他意有所指的对萧倾城道:“我们半夜抓到人自然不被允许,但谁都没说不能早上上工之前在路上抓到人。
只不过,死了就没有活的值钱了。”
连翘这一句话,一个杀人的字眼都没有,却把要把人弄死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蹲在墙角的女人。
女人不傻,瞬间了解了他们的意思,顿时浑身后撤,恨不得能从墙角穿墙而过,现在就跑出去。
她绝望的哭着,拼命的摇头大喊:“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他们想要欺负我,这事说出去以后我就没办法见人了,女人的名节实在是太重要了,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那女人哭的实在太绝望,声嘶力竭到让人窒息。
估计刚才那几个人要欺负她时,她反抗的都没有现在这么激烈。
连翘看向萧倾城,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确实杀人灭口最方便,就是有点不讲道义,理论上来讲,他是不会杀女人的。
萧倾城看向那个哭的十分绝望的女人,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反而是走到其中一个海匪面前。
蹲下身,将其松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萧倾城身上,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她想把人就这么放了?可是这姑娘能因为衙役找他麻烦半夜就潜到城里杀人的脾性,应该没有这么宽宏大量才对。
被松绑的海匪可不管萧倾城是否宽宏大量,刚刚这些人的话他都全都听见了。
如果再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那还不如现在殊死一搏。
还废啥都不管了撒腿就往外跑,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一腔孤勇,表情都有几分狰狞。
萧倾城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向着海匪逃跑的方向指尖轻轻一弹。
“啪!”海匪后脑勺瞬间迸喷出一大股鲜血,血红一片,宛如狠狠摔在墙上的番茄喷溅而出的番茄汁。
“噗通!”男人连叫声都未发出来半分,就那么直直的拍在地上,溅起一堆灰尘。
身体甚至连一丁点儿的应激反应都没有,死了个彻底。
萧倾城回头看向坐在墙角目瞪口呆,已经吓傻了的女人,语气十分平淡的道:“再有十个这么远的距离,我也可以轻松拿下对方的首级。
我是什么意思,你可懂?”
鼻涕眼泪糊满脸的女人乖巧的坐在地上,目光有些涣散的看向萧倾城,呆呆傻傻的点了下头。
声音十分艰涩的道:“懂。”
萧倾城:“很好。”
话落,她视线又落到地上其他四个海匪身上,再次蹲到他们几个身边,目光直直的看向他们。
“来吧,现在给我好好交代。
如果谁交代的好,我就让谁痛快的去死。交代的不好的,我可以保证他浑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根是完好无损的。”
二十分钟后,萧倾城得到了另外一个答案。
连翘目光有些凝重的看向萧倾城,“朝中有人与海匪勾连这件事,我们是否要和史大人上报?”
不上报的话他们琼州岛就这么白白的让人给阴了,说不定过几天还有别的事出现。
可如果要是上报的话,他们不能把活人带给史大人,要如何解释知道他们与朝中官员勾结的事儿?
无论哪样,都是吃力不讨好。
萧倾城想了想,摇头道:“这件事情和史大人说了意义不大。
他手下一共只有三千人,听说还有上边派下来监督的武将,放在琼州岛能算一方土皇帝,可是放在整个官场,他的威力说不定还不如一个五品的京官。
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先把人弄死换钱吧。”
哪怕把这事往上汇报过去,也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说不定幕后主使还会对他们下手。
现在琼州岛穷是穷了点,但那小胖子至少对囚犯管的还算宽松,万一来了一个教导主任那样的领导,那事情才算让人崩溃呢。
连翘见萧倾城像是有成算的样子,看了一眼地上那几个歪曲扭八,躺在地上姿势十分反人类的人,就跟啥都没看见一样,十分仗义的道:“那成,萧大妹子你毕竟是个女眷,身份不便。
明早上我找几个兄弟把他们交上去,回来再跟你分钱。”
能不用自己去,萧倾城自然没什么意见,可这钱她不好要。
他们家大哥是连翘他们救的,这些人也是连翘他们抓的。
她这一上来就分钱,别说脸大如盆,就是脸大如缸萧倾城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钱就不用了,几位兄弟分了吧。
今日多谢几位兄弟帮忙,萧倾城在此谢过。
只要我家里大哥没事儿,我也能对良心有个交代。”
连翘看了一眼萧倾城,觉得这大妹子这话说的十分有艺术感。
不是对家里人有交代,也不是对自家相公有交代,直接来了一句对良心有交代。
看来她跟家里的关系是真的不行。
连翘让自己手下的几个兄弟帮忙收尸,等明天一早送到官府换钱。
自己则背起季大哥,对萧倾城道:“我陪你把人送回去了。”
萧倾城:“好。”
几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往茅草房外面走。临走前,还不忘记对坐在墙角的女人摆了摆手,语气十分和善的道:“一定要记得,今天晚上看到的事要保密哦!
不然的话,呵。”
说到最后,萧倾城的语气凉飕飕的,好像万年寒冰铸就成的寒潭,让人只是听到就不自觉的打颤。
蹲在墙角的女人此时已经吓得瞳孔涣散,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听到萧倾城的话身体条件反射的使劲儿颤了一下。
直到萧倾城离开这里,她才“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她刚刚亲眼见到那恐怖的女人一个石子打死一个人,又用各种轻飘飘的举动将人折磨至死,那女人简直就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