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国公,“你居然因为那个孽子打我?!”
老国公面色阴沉,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花氏,你最好能分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若你再口无遮拦,别怪我休了你!
我倒是要看看,花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到底会不会收留你这个罪妇!”
老国公夫人满眼含泪,怨恨的看着老国公,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若说镇国公府遭难,几个儿媳妇家里只是袖手旁观,可她娘家人却是落井下石。
如果她真的以罪妇的身份被休回去,能活多久都不一定。
哪怕心中再怨恨季锦书、再怨恨老国公,她现在也不敢再说别的。
屋子里一众人心中惊疑不定。
国公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季锦书的身份有问题?
想起这些年国公夫人对季锦书的冷淡,众人甚至都开始怀疑季锦书是不是哪个姨娘的孩子,自生出来起就被抱到主院,所以国公夫人才会这么厌恶他。
非亲生的自然没有亲生的重要,嫡庶有别更是伦常。
季大哥见气氛实在是太冷,连忙给自家媳妇一个眼神,自己率先走到老国公旁边,出声劝慰道:“爹,娘也是因为三弟的死太心痛,有些糊涂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您跟她风雨同舟五十多年,说休妻就太伤人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娘以后不会再这么说二弟了。”
说着,他看向国公夫人,“娘,是不是?”
季大嫂扯了扯面色难看的婆婆袖摆,示意她现在别跟老国公硬碰硬。
镇国公夫人咬了咬牙,侧身往屋子另一个方向走,声音冷冰冰的道:“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老国公冷哼了一声,转头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其他几房的人都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作声。最后都乖乖的闭上嘴,找了个地方睡觉。
小竹屋这边,萧倾城在主屋里面打了一个隔断,中间用竹子隔开,两边的空间都挺大,就像一个日字形的大开间。
季依桐躺在萧倾城旁边,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声,表现出我十分乖巧,十分听话的模样。
然而,萧倾城根本睡不着。
末世多年萧倾城的警惕性已经提高到身旁两米之内有人,就没办法好好休息的程度。
哪怕是和自己的小队一起去出任务,他们也会找一个相对较大的空间,每个人把守一个角睡觉。
不然大家挨在一块儿,那这一晚上大家就都别睡了,一个一个的提心吊胆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一晚上下来比出去打丧尸还要累。
而萧倾城现在就是这种状况。旁边躺了一个小豆丁,呼吸声虽然清浅,却因她听力太好根本没办法完全忽视。
烦躁的翻来覆去好几遍,萧倾城豁然坐起身,转头看向被她吓得缩成一小团儿的季依桐。
季依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巴着看向萧倾城。
“二婶,我好乖的。
桐桐晚上不打鼾,也不说梦话。”
睡在隔壁隔间的季锦书听到这边的动静,突然出声。
“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清清冷冷的,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完全不一样。
萧倾城只把他当成任务目标,也不在乎他什么态度,直接开口道:“我记得你那边地方挺大的。”
季锦书:……
两分钟后,季锦书看着在自己小隔间一个角落里乖乖躺着,紧紧闭着眼睛的小豆丁,一阵无语。
他这算搭话以后被人碰瓷儿了吗?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环境不太好,你乖乖在这睡。”
季依桐听到自家二叔的话,这才在心里长长吐了一口气,将一直提着的心放下。
她还以为自己要被扔出去了呢。
二婶人挺好的,可是不说话的时候好吓人。
把小豆丁撵走,萧倾城再次躺下。
感受着这独有自己的空间,突然感觉天更清了,水更蓝了,连空气都更新鲜了。
果然独居才是一个人生活的最高真谛!
闭上眼睛,刚刚有些迷迷糊糊,马上就要睡去,门突然被“砰砰砰!”的敲响了。
门外传来季大哥焦急的声音,“二弟,二弟妹,你们睡了吗?”
那敲门声音十分急切,足以见得敲门的人有多心急。
刚要睡着就被弄醒了的萧倾城:……艹!想要睡个好觉为什么就那么难?
都不知道老娘睡没睡,你就敲门敲的那么使劲,把姑奶奶我吓得精神分裂了乱打人怎么办?!
不等萧倾城给门外的人回应,季锦书那边已经率先出声。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季锦书一边回应敲门声,一边用眼神示意季依桐去开门。
小姑娘偷偷瞟了一眼面色不虞的萧倾城,轻手轻脚小跑到门口把门开开。
心中焦急不已的季大哥见门开了,第一时间就想张嘴说话,结果却对上萧倾城那十分不爽,恨不得杀人的眼神,顿时把话噎了回去。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萧倾城点了点头,“抱歉,弟妹,打扰了。”
之后也顾不上萧倾城的暴躁,转头急切的对季锦书道:“二弟,子骁和子航半夜突然闹肚子,现在高烧不退。
我们想去城里请大夫,衙役却只说没什么大事让熬着。
你可知道有什么东西能临时止腹泻?等明天天一亮,城门开了,我们就想办法进城。”
季家的几个男人身上多少都有些功夫,如果城门开着他们哪怕是和衙役起争执,也一定要把孩子带去看病。
可内城的城门一关,他们这几个人想要闯城就太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