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若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一定会找张大强算账的。
一个因丧夫悲痛欲绝又压力山大的女人,真不确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张大强,那你们快走吧!既然大家都知道,如今杨帆死了。我能想到的他们肯定也能联想到,总会有好事之人将真相告诉钱氏的。”
桑落连忙劝张大强和李小树离开大崎。
张大强冷笑了一笑,说:“难不成我还怕她吗?我就不怕她来找我算账,我就怕她不来。”
“你是疯了吗?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是想再断两根肋骨吗?”桑落有些生气了。
“我的伤虽未痊愈,却也能活动自如,我还怕她一个妇人吗?”张大强不以为然的冷笑了一声。
“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桑落起身欲走。
张大强不禁轻笑了一声:“怎么,你是治不好我的痛风故意找个理由赶我走吗?原来你的医术也不过如此。”
桑落倏然转身,看着张大强说:“你别激我,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别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桑落转身回家,发现孩子们都站在门内,个个都一脸担忧。
“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吃饭!”桑落满眼的疑惑。
白氏连忙点头:“好!我去把菜端出来!”
月见和梅见连忙去厨房帮忙端菜,老大和老三则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娘,您没事儿吧!我们刚听见你和张大强吵起来了。”老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事儿,你们不要瞎操心!吃饭,都饿了吧!”桑落坐到桌前。
菜一盘盘的端了上来,菜色不错有荤有素,白氏下的厨,味道也是相当好的。
“这几日一直在帮杨家办丧事,自家的事儿都耽搁了。裁缝也没请,老三回衙门继续当教头的事儿也搁下了。”
“娘,你说什么?继续回衙门当教头?”老三突然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看着桑落。
“是!如今我们一家免了劳役,就不用再替官府白干活儿了。我回来那日,朴大人跟我提起衙门那群人很想你。我就替你答应朴大人让你继续当教头,有月钱领你可愿意?”
陆时雨立即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问:“真的?我真的可以再回衙门当教头吗?还有月钱可以领?”
桑落没有料到这个消息对老三来说是个惊喜,看来他很喜欢当教头,她便也放心了。
“当然是真的,娘怎么可能骗你了?”桑落也露出了微笑。
白氏说:“娘,那如果我再回衙门膳堂,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领一份月钱?”
“你喜欢在衙门膳堂做菜吗?”桑落反问了一句。
白氏摇了摇头:“不是很喜欢,周围都是一群男人,做的也都是大锅菜。但是可以领月钱呀!”
桑落说:“既然你不是很喜欢,那就不要去了。挣钱养家的事你暂时不用操心,榆儿还小,家里也需要人照顾。”
“可是也不能让三弟一个人挣钱养家呀!”白氏也想为家里做一份贡献。
“谁说让时雨一个人挣钱养家了?家里开出了那么多地,我们种点庄稼自给自足,剩余的还可以拿着去卖。这不就是进项?”
桑落一脸笑容,接着说:“你看,你厨艺那么好可以做点小零食,我拿出去卖。”
白氏听到挣钱养家的计划中有她,非常开心。
“好!娘,那我就在家里做小零食你拿去卖。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小零食比较受欢迎!”
“你做的猪肉脯就挺好吃的,沈大人都说好吃,说拿去卖肯定受欢迎。”桑落开始规划未来的日子。
陆清和连忙分析其中的利弊。
“可是猪肉不便宜,成本会很高。大崎的百姓都不富裕,即使好吃大概也舍不得买!”
桑落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先做一些平价的东西。等做出名气了,就可以做一些稍微贵的。顾客定位就可以是富裕人家。”
白氏很开心,点头:“好!我去把那本零食食谱拿出来。找一找做什么零食比较合适?”
大家对于做零食卖钱这个事情都表示赞同,一起开始选品类。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最后定了三种——薯片、锅巴、琪玛酥。
这个原材料便宜好弄,做工也简单。一天卖不完还可以留起来第二天接着卖,风险比较小。
一家人就这么敲定了卖零食这条路。
其实桑落有自己的打算,卖零食是一方面,她还要借个机会把空间里的出产卖出去。
那小木屋里都快堆满了各种蔬菜还有豆类,麦子。
“明天我就进城备原材料。”陆清和揽下了这个任务。
“好,那明日我就送时雨去见朴大人。”桑落应下了。
时雨嘻皮笑脸地说:“娘,我们的新衣裳还没有做呢?先把裁缝接到家里来把我们的新衣裳做了呗!”
时雨可有点儿想念新衣服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衙门的教头。总不能到了夏天还穿一身春装吧!
桑落知道时雨的小心思,便笑着说:“那就明日先去接裁缝。等新衣服做好了,我再带你去见朴大人好不好?”
时雨点头:“好!”
次日,桑落母子三人进了城。
清和去市场寻找做零食的原料以及调料。
桑落和时雨去裁缝铺找裁缝做衣裳,刚进那条巷子就看见白事铺,没来由得心里发悚。
想来,这条巷子只有三家铺子,还都是做手艺的,做别的生意估摸着也没人敢来。
时雨大大方方的跑到铁匠铺去找满仓,跟满仓说明来意。
满仓一拍胸脯说:“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裁缝铺子里有三个人,一个老裁缝叫谢元荣,带了两个学徒,据说两个学徒都出了师,手艺都还不错。
谢元荣一听说是去河铺村当场就拒绝了。
“我也想挣钱,可是命更重要。河铺村那是出了名的危险,白日里都能见到野猪在村间地头晃悠。不去!”
“河铺村早就没有野猪了。我们村里都有人在那里住了半年了,平平安安。”桑落连忙解释。
“不可能,我清明节去河铺村还见着野猪了。”谢元荣一脸肯定。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了,现在真没有野猪了。冒昧问一句,您清明节去河铺村,可是有先人葬在那里?”桑落纯粹是出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