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安排好机造处的各项事宜,楚天枢便带着猎人小队和机造处的会计官出门,有了钱自然要去买买买。
天气开始转暖,得去致远商行给城防军士兵和机造处的工匠们置办夏装,也顺便还了之前欠下的粮款。
走出机造处,楚天枢与猎人小队发现大街上比往日安静了许多,街上乞讨的流民都没见到几个了。
“二哥,今日街上怎么如此安静啊?”楚天枢一来到致远商行便急忙询问道。
“昨夜缉私队上街抓捕了许多的流民。”楚天航在楚天枢耳边悄声说道。
“他们抓这么多流民是要干嘛呀?”
“挖矿啊,今早有人看到那些流民都被赶进矿场里了。”
“真是造孽啊!”楚天枢也分不清这句话骂的是县衙还是自己了。
机造处会计官与商行账房对好了之前欠下的粮款。除去定金,上次八角寨之战后又还了一笔款项,如今还欠有一百五十枚金币。
结清款项后,又加购了一批粮食和商议夏装的订制,因为经常合作,很快便敲定了价格。
“天枢啊,以后军府都不用先行支付定金了,我们东家说了,军府采购一律不用下定金,并可无息赊账。”楚天航将预付的夏装定金退回给军府会计官后说道。
“二哥,你升了小掌柜以后,说话都这么好使了吗?”楚天枢调侃道。
“你哥哪能做这么大的决定,是我们东家说了,军府目前是青阳镇上还能买得起大批量粮食的主顾,一单军府的大生意就是我们一年的经营,所以只要军府来采够一律允许赊账,不限还款期限。”楚天航骄傲地说道。
“致远商行东家果然好气量,如若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楚天枢亦是钦佩地说道。
“我来这干活有一年多了,从未见过我们东家一面,所有的安排都是大掌柜传话,要想认识可不容易。”二哥低声说道。
“那么神秘啊!果然是厉害人物。”楚天枢不禁感叹道。
交易完成,楚天枢又得急忙赶回机造处处理事务。所有事情刚开始有起色,工作皆是千头万绪。
在矿场连续十天稳定供应铁矿石后,机造处也将县衙送来的梨花枪修好了,并将新的梨花枪用油布裹好装入木箱,与火药筒一并装上大车,遮盖严实。
与县衙官吏在仓库前交接清楚,财货两清,又是250多枚的金币入账,楚天枢巴不得天天有这样的好生意。
只可惜这样的想法是危险的,帝国律法禁止非法买卖火器,机造处也有上级指派的制造任务,所以这样的买卖难得一回。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配置,两种改进的新型火药箭也已经批量生产完毕,一切准备就绪。
在军府的讲武堂里,李慕骁正和楚天枢、苏猛、李彪一行人正在商议下一步军事行动。
“八角寨经过一次洗劫,一次动乱后,现在的防守力量必然十分薄弱,再次出击定能出其不意。”
李慕骁站在行军图前继续说道:“对于我们的士兵来说,忘战必危,第一次攻打八角寨不动兵刃就取得了胜利,第二次镇压矿场暴乱也是一边倒的碾压取胜,许多士兵并未真正经历血与火的磨砺,甚至已有一些骄横了。”
“我同意,我们必须再找一个适合的对手来磨砺我们的士兵才行,不能一味地被动等待,要主动出击,迎击强敌,才能练出一支王者之师。”楚天枢接过话题继续说道。
“你们两位有何意见?”李慕骁问道。
“真要一次性把全部城防军压上吗?这可是我们刚费了好大资源才练出来的可用之兵,一旦遭遇不测,我们可就满盘皆输了。”苏猛说道。
“我们哪一次的行动不是以全部之力求一线生机的呢?”李慕骁回道。
“为了稳妥起见,我觉得可以再继续联系缉私队一起行动,分一些战利品也是可以的。”李彪建议道。
“经历过上一次的教训,他们还会相信我们吗?”苏猛问道。
“他们会的,这次交易火器,他们大出血了,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捞油水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山匪的仇恨够深,缉私队在八角寨几乎被全歼的大仇还没报呢?”楚天枢肯定地说道。
稍入夜,李慕骁便到陈府拜访,一入座就直接说明了来意——午夜时分,城防军决定再攻八角寨,缉私队是否愿意入伙,二次出击?
陈宫听到这消息足足愣了好一会儿,特别是时间如此紧迫。但稍加商议后便决定参与进击,正如楚天枢所料想的一样,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能分到一些战利品。
张枫争着要带队前去报仇雪恨,可最后陈宫还是决定派遣缉私队的中队长——冷面铁手柯克,带领两百名缉私队官兵前往参与围剿。
在李慕骁前往陈府拜访的时候,楚天枢已经整装带队,趁着夜深人静之时,隐秘带队前往八角寨,第二次前往,轻车熟路,没到午夜便已赶到了集合地点。
到了八角寨外围,派出斥候继续向前打探,大部队原地休息待命,等待李慕骁与柯克前来汇合。
不到一刻钟,果然看到李慕骁与柯克带队赶到,简单商议战术分配后,开始排阵前进,依旧是城防军压前阵,缉私队处在后阵。
在明亮的月色照耀下,几百人悄悄摸到八角寨两百步外。
只见整个寨子依旧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劳作了一天的人们都已歇息。
唯有寨门前的两个火盆里的火苗还在跳动着,箭塔上值夜的人昏昏欲睡,不再巡逻走动,似乎上一次的大胜使他们放松了警惕,更是想不到会有人在今夜偷袭寨子。
“传令,后排弓箭手准备。”
李慕骁在前排负责带队冲杀,楚天枢则在后排负责火力掩护。
随着命令传达到位,后排的五十名弓箭手再次推进五十步摆开队形。
“两发穿云箭连放,覆盖箭塔角楼。”楚天枢下达指令。
夜色朦胧,加上距离过远,穿云箭精度难以把控,只能依靠数量进行覆盖。
弓箭手迅速将穿云箭搭在弓上,一名辅助兵吹亮火折子,瞬间林间亮起了点点红光。
“放!”
辅助兵点燃引线的瞬间,弓箭手放开了紧绷已久的弓弦。
只见黑夜里,一串串引线爆出的火花向着八角寨飞去,却又在眨眼之间,火花不断放大,变成了喷射状态,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寨子。
“放!”
射出第一箭后,弓箭手又快速搭上了第二支穿云箭,接着射出。
看到第二支穿云箭射出,李慕骁立即带着前排城防军加速向前奔出,带头冲锋。
经过两拨箭雨的覆盖,八角寨的箭塔角楼都已燃起了火光,上面值守的人员生存下来的几率应该极小了。
李慕骁继续带人前冲,而楚天枢带着弓箭手到达寨子外还有一百步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继续下达指令。
“五发雷鸣箭连射,目标寨门与营地。”
临时的辅助兵已经前冲,弓箭手只能用嘴咬着火折子,点燃引线后再将雷鸣箭拉弓射出。
不分先后,接连不断的火花射入寨子后,一道道火光与巨响在寨子里传出,此刻寨子里的山匪才开始惊醒,慌乱奔走。
五轮雷鸣箭结束后,李慕骁也已经带人冲到了寨门口。带来的云梯开始派上用场,架上寨子的围栏后,刀盾兵打前锋,火器兵在前方刀盾兵的保护下紧随其后,快速爬上云梯,登上围栏。
李慕骁也在刀盾兵的掩护下爬上云梯,却在即将登上围栏那一刻,围栏外墙通道中涌出几人,其中一人正拿着梨花枪对准李慕骁。
刀盾兵迅速蹲下身,用盾牌护住李慕骁,随着一声轰响,前方的刀盾兵被梨花枪的喷射击中,巨大的散射冲击力,将其击下了云梯。
在这危急时分,李慕骁将手中梨花枪划过围栏起火处点燃引线,并迅速对准外墙通道上的敌人,一个梨花枪喷射将那几人轰杀,一个健步冲上围栏,与围栏上的敌人展开近身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