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什么,还将他的双臂环在了我的腰间。
我轻轻地推开他,想把他放置在沙发上,可是怀中的男人似乎并不同意,一把把我重新搂了回去,还搂得愈发紧了些。
像是害怕我要跑了一样。
“刘涵,你醒醒。”
他没有应答。
灯光温暖地洒下来,映照着他微红的脸。
就是醉酒,也这么好看。
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跟他有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
他的呼吸声一起一伏,让毛衣的毛扎的我胸口一阵发痒。
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对我,有没有过一点点喜欢呢。
我不知道。
坐在旁边的老爸挨着他斜躺在沙发上,大声嘟囔着,“醉什么醉,你老爸我千杯不倒,就这点酒还不够……嗝,不够我塞牙缝的……”
“你看你爸爸干的好事,真是不嫌丢人的。”老妈看着老爸这副模样,连连摇了摇头。
“妈,这个情况怎么办啊。”
刘涵这样子有些神志不清,我就算是开车把他送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把他给拖到7楼。
况且他还没和他爸妈住在一起。
“你也别回去了,让小涵在家住一晚吧。”
“家里没有空房啊,我睡哪?”
“你跟小涵睡啊。”
“妈,我跟你睡不行吗?”
“你俩又不是不能一起睡。别说了,快点扶小涵回你屋,一会把小太阳也搬你屋里,别把小涵冻坏了。”
老妈根本就不管我的意见,过来便扶起刘涵,我们两个经过一顿折腾,终于把刘涵给扶进了我的卧室。
看着老妈把我以前盖的被子盖在他身上,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怪怪的感觉。
“愣着干嘛,把客厅的小太阳搬过来。”
农村没有暖气,在市里习惯了暖气的我来到老家一时没有适应,虽然穿了好多棉袄也冻得我够呛。
刘涵看上去比我更冷,我严重怀疑他选择喝酒,就是为了能暖和点。
我搬过来小太阳之后,老妈便回去照顾老爸了,临走时还不忘强调一句:“把他身上的棉衣给脱掉,别让他着凉。”
我回头看过去刘涵,他很安静地躺在我床上,看上去已经彻底睡着了。
我挠了挠头,走上前开了电热毯,并拉开了棉衣的拉链,露出了白色的毛衣。
散发着酒精,和熟悉的薰衣草香。
我很小心地抬起他的后脑勺,帮他把两只手从袖子里抽出来,然后将他的头轻轻地放在枕头上。
不得不说,聪明人的脑袋就是沉,我的手托了一小会他的脑袋,手腕就酸了。
本来我以为脱棉袄这个动作应该是最麻烦的,没料到他的棉衣竟然就这么毫不费力地就让我给脱下来了,都让我怀疑他是在特意配合我。
看了一下他的脸,还是一副熟睡的状态。
脱完棉袄后还想脱他的裤子来着,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让他穿着棉裤睡吧。
我给他掖好被角,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小太阳,然后在衣橱里又抽出了条被子扔在床的另一侧。
幸好我的床够大,两个人睡空间也绰绰有余。
对了,我想起来他喝完酒会吐。
我在床角下面摆了个垃圾桶,万一他晚上吐了,有个垃圾桶还能防个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就绪,我便出屋门洗漱去了。
我站在院子里刷牙,还能听到老爸在屋里说着糊话,老妈在不停地训斥着他。
小时候我总以为大人喝完酒,都会跟老爸一样耍酒疯的。
但是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还真有人喝酒以后会安安静静地睡觉的,而且并不会打扰到别人。
“嘭。”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我屋里传来。
我暗道不妙,漱了几下口便连忙冲进卧室,只见刘涵半跪在地板上,左手撑着身体,右手揉着额头,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就一个洗漱的功夫,他自己就摔在了地上。
我快速挪开小太阳,怕他不小心碰到会被高温烫伤。
“怎么了,哪里难受啊?”
“呕——”
他吐了。
幸亏我眼疾手快,直接把垃圾桶放到他跟前,他才没有吐到地板上。
吐了好一会,他强撑着要站起来。我搀扶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可是他太沉了,我挪不动。
好不容易他站了起来想往床上走,他腿因为酒精的原因不受控制,一下子把我反扑到床上。
在他一个成年男性的绝对力量下,我整个身体被他压得根本动弹不得。
他的头埋在了我的颈间,温热的鼻息在我耳旁疯狂嘶磨。
“唔……”
他喉咙间发出的这一个字节音量明明微乎其微,却在我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
充满着男性荷尔蒙的诱惑。
我保持着残存的理智,用双手轻轻拍了拍刘涵的后背:
“刘涵,快起来,我还被你在下面压着呢。”
他听后,压在我身上的力量顿时松懈了几分,并缓缓地站起身来。
我正欲起身,却被他一个手摁住了我的右肩,一个手摁住了我的左手手腕,我的下半身穿过他半跪的双腿下,整个身体再次被他给扣在了床上。
他歪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就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平时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此时却充满了狠唳与狂躁。
“你干什么?”
我再怎么挣扎,他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此时的他根本不像是平时的他,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
“……别动。”
他将头慢慢靠近我的脸。
眸中的暴戾又多了几分。
我瞪大了双眼。
直至鼻尖互相触碰,两片薄唇将要落到我的唇边时,我头瞬间偏了过去。
他的吻,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嘴唇柔软的触感,让我脸上开始发烫。
薰衣草的香气愈发浓重了些。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就挣脱了他的桎梏,头也不回地逃到了客厅。
他想做什么?
我大口喘息着,脑中不停地闪回刚才的画面,我试图分析他做出这种行为的原因,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叮铃——”
他落在客厅的手机亮了,一条新消息正飘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我拿过他的手机,上面“文鸢”两个字格外惹眼:
「涵,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