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的身手绝对不弱,要不然也没资格当九儿的仆人。
可在面对秦祈儿的时候,仆人是节节败退。
就这样光明正大,就这样当着你的面,把你打的还不上手。
跌跌撞撞的,仆人摔出了门外,摔在了院子里。
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陈师看到,立马叫停,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发生什么了。”
陈师心里是吃惊的。
除了为什么会打人这件事情外,他更吃惊的是,一个女人竟能打倒一个男人。
而这个女人则是跟着裴云的。
在自己眼里,她在裴云的身边一直都是小媳妇的模样,要是有她和裴云在一起,那就是如胶似漆,看了是羡煞了旁人。
可未曾想到,她会有如此凶狠的一面,竟把一个男人打倒了。
要是这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还是一回事。
可是。
自己认出来了,这个男人是九儿的人。
说是一个仆人,不如说是一个护卫,
就这样的一个男人,还不如她一个女人。
这就让自己吃惊了。
陈师站出来喊停了,秦祈儿还是给他面子,就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院子里的仆人。
“可还服气,我就光明正大的把你给打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仆人想要站起来,却是一时半会站不起来,是被打得够惨的。
可他怎么能服气,要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服气,那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他当然有话要说,他说道:“也就是我没带兵器,要是我带兵器了,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秦祈儿笑了,“你没带兵器?那我呢,我可有带兵器?看清楚了,我是赤手空拳打倒你的,你倒还有脸说,可笑,说带兵器,你信不信,真带兵器了,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仆人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紫。
这是把脸都丢光了。
虽说他是被秦祈儿用凳子砸了一下,可在那之后,秦祈儿是光明正大的,赤手空拳把他打的节节败退,打的还不了手。
在公平的前提下,不是别人的对手,却把兵器搬了出来,这样的行为,纯属是不知廉耻。
而,最后那一句,真带兵器,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这话单纯听,就是在吓唬别人的。
可当这话从秦祈儿口里说出时,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觉得这是会真实会发生的。
就如秦祈儿说的,真要动用兵器,仆人就是个死人。
仆人会用的兵器,大致都知道,也就是刀剑之类。
而秦祈儿的兵器,可是能三百米外杀人的狙击弩。
真要用上兵器,仆人连靠近秦祈儿的机会都没有。
陈师本来是来做和事佬的,却听到提到了动兵器,提到了要死人。
这情况是越往糟糕发展。
这样的事情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你给我闭嘴。”陈师冲着仆人呵斥道。
陈师知道仆人是九儿的人,可就算他是九儿的人,他一样敢呵斥。
不要说是一个仆人了,就算九儿做错事,自己一样敢呵斥。
陈师虽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可已经听出来发生了什么。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光明正大的打倒了,你却放狠话,说要动兵器,光是这点,就占不了理,这样的做法,就该被人唾骂。
仆人真的闭嘴了,他知道陈师是什么人,他可不敢招惹陈师,何况自己确实是说错话了。
此时,裴云从屋里走了出来,先是关心的看了一眼秦祈儿,接着对着陈师道:“老先生可是交给我一个好学生。”
这话说的不见喜怒,可凭裴云关心的看着秦祈儿,就知道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陈师不解:“此话是何意?”
他确实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云对着才刚从地上站起来的仆人说道:“是你说,还是我说。”
裴云给了仆人说话的权利。
事情要讲个公道,那就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仆人活动着嘴唇,几次想开口说话,却没把话说出口,最后对着裴云道:“凭什么你让我说,我就得说。”
裴云:“行,你不说,那就由我来说,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尽管反驳。”
接着,裴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仆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反驳。
裴云说的都是实情,让他无从反驳。
只是在裴云说完后,他才说了一句,“我有做错吗,我只是按照主子交代的做,而你却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对于这样的一句话,裴云没有回应,而是对着陈师道:“老先生觉得我是做错了吗。”
“我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可老先生慎重的把她交给我,那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可就算多了不得的人物,也逃不过一个理。”
“这个理就是,天地君亲师。”
当天地君亲师五个字从裴云口里说出,陈师的身体是止不住颤抖,这五个字是说进他的心坎里了。
大秦虽没有什么儒家流派,但在大秦,你能感受到儒家文化无处不在。
天地君亲师,就是儒家的理念。
解释起来就是。
对天地的感恩、对君师的尊重、对长辈的怀念之情。
同时也体现,儒家的价值取向。
敬天地、孝亲长、忠君爱国、尊师重教。
也就是有了这样的价值取向,才有了如今大秦对天下的管理。
在大秦,没有谁能否定天地君亲师这五个字。
裴云接着说道:“她是学生,我是老师,她要见我,却不来找我,反而要我去找她。”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行,我也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
“只是,一个仆人却能这样的办事,恩,是的,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尊重。”
“以老师的身份,作为我的学生,她的一个仆人就要让我屈尊就卑。”
“老先生你觉得呢,觉得这事要是放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处理,还是说,老先生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和你相提并论。”
“好了,我的话就是这么些话,我只是说了我想要说的,至于是不是能让人听进去,无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就可以了。”
“祈儿,咱回屋去。”
说完话,裴云就带着秦祈儿回到了屋里,不再去管院子里的陈师和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