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房子出来,萧爻直接朝着方怡父母所在的坟墓而去。
他记得方怡和方思思都来了,但是先前带着郑老他们闲逛的时候,却没看到母女二人,所以应该是在那里。
等到地方之后,果然看到方怡正牵着方思思站在坟墓前,低声述说着什么。
坟墓前方,摆放着水果、整鸡等供品,地上还有点燃的香,以及纸钱烧完留下的灰烬。
周边树木落下投影,将这一片给遮挡住,没有一点阳光落下。
一阵风吹过,树木摇曳,发出好听的“沙沙”声,如此催眠,让人昏昏欲睡。
方思思终究还是小孩,理解不了坟墓代表着什么,对于长眠之人也没有太深的感情。
所以,她只能无聊地抬头四顾,看看地上晃动的影子,看看周边摇曳的树木。
直到她看见身后的萧爻,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爸爸!”
方怡愣了一下,转身看了过来。
而方思思早已挣脱方怡的手,朝着萧爻冲了过来。
萧爻笑着抱起她,朝着方怡走了过去,“我刚来,见你入神了,就没打扰。”
方怡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点了点头,“对了,恭喜你开业。”
萧爻应道,“谢谢。”
方思思在一旁插嘴道,“爸爸,刚才我看到两头大狮子,它们好厉害。那么高的舞台,一下子就跳上去了。”
她用双手比划着,一脸夸张的表情,“而且,它们站起来这么高,比我高多了。”
萧爻笑道,“是吗?不过思思以后也会长高的。”
方思思急忙问道,“和大狮子一样高吗?”
萧爻沉默了一下,“你以后会像妈妈一样高。”
方思思想了想,“那样我就可以站地上看大狮子了,刚才要不是妈妈抱着,我都看不见。”
萧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可以站到前面来啊。”
方怡在一旁解释道,“那样太高调了。”
虽然她和萧爻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但是她还是不太习惯于出现在人前。
何况,她更担心到时候会有人说一些不好听的话,让思思听见。
萧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朝方思思说道,“等下次,爸爸再找大狮子过来,表演一整天好不好?”
方思思小手连忙鼓掌,“好,对了,还要叫上小月他们,他们肯定没见过这么大的狮子。”
上次方家的事情之后,方天乐被逐出了方家,不过这事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她和小月他们的友谊。
见方怡并没有插手,萧爻也就随她去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随后,三人便闲聊了起来。
不过,大多数情况还是方思思在说,方怡补充两句,萧爻则倾听。
等到时间差不多,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的小树林一阵晃动。
接着,一个人影冒了出来。
萧爻转头看去,“柳爷?”
方思思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柳爷,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
方怡则是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柳爷在旁边站了多久了。
虽然他们谈的不是什么机密,但是一想到旁边有个人一直在看着,她就觉得不舒服。
柳爷拱了拱手,“邪医好。”
萧爻应了一声,“你突然出现,是找我有事吗?”
柳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不过三两句说不清楚,请你跟我来吧。”
萧爻看向方怡,“你们要一起去吗?”
方怡摇了摇头,“不了,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方思思却兴冲冲地说道,“去。”
萧爻看了方怡一眼,“听思思的,我们走。对了,柳爷就住在旁边,平时你爸妈的坟墓也多是由他在照看着。”
方怡闻言露出惊疑之色,显然觉得奇怪,哪有人会住在坟墓旁边的?
要是没地方住也就罢了,这里那么大,可不像是没地方的样子。
或者,是萧爻专门请的守墓人?
想到这,她不由得又看了萧爻一眼。
萧爻却早已抱着方思思,跟着柳爷走了。
等来到地方,方怡看着面前一大块空地,不明所以。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里明明没有树木遮挡,但却莫名地凉爽。
而且细看的话,地上甚至没有阳光落下,十分奇怪。
方思思却兴奋地拍起手来,“好大的树啊!那两棵树好奇怪,怎么连在一起了?是因为它们是好朋友吗?”
方怡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到树,更感到莫名其妙。
萧爻伸手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再看看?”
方怡睁开眼睛,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怎么回事?”
只见面前是一棵参天大树,那宽阔的树身,直入云层的树冠,让她感觉在做梦一般。
而在大树的旁边,则是一棵高才几米的树。
不过,那棵树十分奇怪,是由两棵树一起组成的,并且是相互缠绕着生长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连体婴儿一般。
在树顶上,则是挂着一个金黄色的茧状物体,看上去倒挺好看的。
柳爷惊诧地看向方思思,显然没想到有人能透过隐蔽阵法看到它的本体。
萧爻直接开口,转移柳爷的注意力,“这扶桑神树倒是长大了不少,你是想告诉我,那颗茧也跟着长大了吗?这一点确实挺奇怪的。”
那茧里面是金蚕,之前只有手指大小,现在居然跟着扶桑神树同比例长大了。
可惜还是没有出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柳爷转头看向萧爻,“不是邪医,你就不好奇这扶桑神树为什么这么短时间长这么大吗?”
萧爻理所当然道,“它既然是神树,发育快一点不奇怪啊。”
柳爷顿时无言以对,随即痛心道,“你这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它在汲取我的本源来生长啊,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再这样下去,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被它吸干了。你没发现,我比之前苍老了许多吗?”
萧爻认真地看着柳爷满是褶子的脸,缓缓摇了摇头,“还真没看出什么区别。”
柳爷本已想好的话再次被堵在了嘴里,好一会才缓过来,“先前你说你可能是我的劫,我现在才明白,你不是,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