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12月。
这天萧爻休息的空隙,看着路上匆忙的行人,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郑云走了过来,“怎么了?”
萧爻微微一笑,“没怎么,只是感慨一下,快过年了,似乎大家都忙起来了。”
郑云点了点头,“嗯,年底总是忙一点。大家都想着快点把手上的工作做完,然后回家过年。”
她偷偷瞧了萧爻一眼,抿了下嘴唇,“过年时候,家里就只有我和爷爷,要不你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点。”
萧爻沉默了几秒,“不了,你们家我一个外人去,不太合适。”
郑云急忙说道,“怎么会呢?你是我师傅啊。”
萧爻闻言笑了笑,“你啊。”
他接着说道,“除了不合适外,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年,所以太热闹的话,我反而会觉得不舒服。”
郑云有点失落,“那好吧。”
萧爻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门口。
随后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快步走向萧爻,“你好,请问你就是邪医吧?”
萧爻点了点头,“嗯,我是,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人当即弯下身子,恭敬道,“邪医你好,我是盛家的管家盛才,是奉家主之命,请你回去给小姐治病的。”
萧爻想都没想,直接摆了摆手,“今天的名额已经用完了,治病的话,明天请早吧。另外,我是不上门的,除非你家小姐已经无法行动了。”
盛才依然躬着身子,低着头,“邪医的规矩我们清楚,所以家主已经备好了一株半天松,希望邪医能走一趟。至于小姐的病,路上我再慢慢和你细说。”
郑云面色古怪地看了盛才一眼,又看向萧爻,“半天松?”
萧爻解释道,“半天松,全株形似松树而得名,其为草本植物,最高半米左右。其半天之名,据说是曾有人濒死,偶然下吃了它,结果续命半天,最后获救。然而实际上,它并没有这么神奇的疗效,一般用来治疗骨折、跌打损伤等。”
“其味苦性平,入肾经,具有活血通经、补肾强筋骨的作用。普通的骨折,用了它,不到半天就能恢复。即使是严重的粉碎性骨折,也不会超过半个月。有人曾经说,除非骨头没了,不然的话,就算变成粉,它也能让骨头长回来,可见其疗效之强。”
“不过,它的数量比较多,加上是草本植物容易繁殖,所以市面上不算少见。价格嘛,大概在5亿左右。”
盛才看着萧爻笑了笑,“家主就是用差不多的价格买回来的。如果邪医觉得这个不够,那我们还能商量一下,换别的药材代替。”
萧爻想了想,“不用了,就它吧,正好我接下来用得着。不过这个只是我出诊的费用,治疗费另算的。”
盛才急忙说道,“那是,邪医请。”
萧爻回头看了一眼,“不介意我带上几个徒弟吧?”
盛才犹豫了几秒,“这个没问题,但是家主不希望这事传出去,所以希望你以及你的徒弟能够保密。”
萧爻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不会随意泄露病人隐私的。”
随后,一行人出发前往盛家。
盛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朝着后座的萧爻介绍道,“其实这次,我们是经过宋医生介绍,才知道你的。”
萧爻皱起了眉头,“宋医生?哪个?”
盛才接下来的话被堵住了,“精神科专家宋医生,他说之前在警察局和你有过一面之缘,你当时表示很擅长治疗情志病,所以我们才找你的。”
萧爻点了点头,“情志病啊?是哪一方面?”
盛才看了一眼郑云和胡箐箐两人,叹息一声,“郁证。我们家小姐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茶饭不思,现在已经发展到了要自杀的程度。其实,在发病初期,我们便带她去治疗过,看过心理医生,进行心理疏导,同时也有吃药。”
“但是,治了这么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越发严重,连宋医生都表示无能为力。恰好他向我们推荐了你,于是我便专程赶来。”
说到这,他惋惜地摇了摇头,“小姐和你们两位一样,正处于美好年纪,花样年华,为什么会那么想不开呢?”
胡箐箐和郑云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抑郁症这玩意因人而异,可能和人的大脑构造有关,又或者是和个人的环境以及心理承受能力有关,总之挺复杂的。
甚至,盛家小姐到底是不是患了抑郁症也不好说。
毕竟,现在这年头大家压力都大,随便来个人多能掏出一张抑郁症诊断证书来。
而且,前几天刚出了蒋杰自甘堕落,喝致幻剂装吸血鬼的事,所以这盛家小姐到底是真有病,还是装病,那很难说。
萧爻却敏锐地注意到盛才话里的专业名词,“郁证?既然你们已经请了专业的医生,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盛才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邪医不愧是邪医,只凭一个词就能猜到这点。”
萧爻没有在意对方的恭维,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
盛才见瞒不住了,只能讪笑着说道,“果然还是瞒不过邪医你,没错,我们确实已经请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不过,家主觉得小姐的病不普通,所以决定把邪医你也请来。到时候你们两个强强联手,想必有更大概率治好小姐的病。”
他顿了一下,“小姐是独女,向来被家主当成掌上明珠,因此家主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当然,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想着待会再详细说给你听。”
萧爻摆了摆手,“有没有别人,我无所谓。反正不管治病需不需要我,这半天松我是一定要收的。因为我出诊了,那是我的出诊费。”
盛才急忙说道,“那是,邪医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赖账的。”
萧爻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个很厉害的医生叫什么名字?”
盛才面露为难之色,“名字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道号叫五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