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桑当即一拍椅子扶手,“八嘎!”
朴先生则同时喊道,“西八!”
两个交流团的成员也一副气愤不已的表情,大声嚷嚷起来,很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想动手。
冯卫国拿着手绢擦着冷汗,同时招呼下属去喊保安,免得待会真打起来了,那可就刺激了。
坐在后排的临江市代表团自然听得出这些外国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不过被冯卫国扫了一眼之后,本来躁动的想要骂回去的人缩了缩脖子,没敢出声了。
胡箐箐也不急,静静地在那看着。
山本桑和朴先生骂了一阵之后,见胡箐箐没有回怼,顿时觉得没意思。
而且,这种情况多少显得自己这方没素质。
于是,他们挥了挥手。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山本桑率先开口,“胡小姐,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否定我们?”
朴先生严肃地点了点头,“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不然我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胡箐箐此时不急不缓地说道,“通过仪器监测,志愿者在接受了烧山火之后,体温上升了2度。而在接受了透天凉之后,体温下降了1度。”
“体温上升这个简单,平时对皮肤进行摩擦或者挤压,一样能生热,导致温度上升。至于体温降低,这个就有点难度了。”
“不过,短时间的补法和泻法也能做到这点,像我师傅就知道几十种类似的手法。”
“所以,你们这确实有点东西,但是离真正的烧山火和透天凉还差得远,更别提正宗了。”
山本桑眯着眼睛,“空口无凭,你倒是展示一下?”
胡箐箐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我又不是来教学的,况且几十种,那不得累死我?不过你不用急,待会我会让你们看到真正的烧山火和透天凉的。”
实际上,这话也是萧爻提前和她说的,她哪里会那几十种手法啊?
于是,她赶紧接着说道,“《金针赋》里介绍烧山火提到,驱运气血,倾刻周流,上下通接,可使寒者暖而热者凉,痛者止而胀者消,若开渠之决水,立时见功,何倾危之不起哉。”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烧山火具有见效快、效果好的特点。而刚才你所使用的烧山火,升温极慢,而且只是提升了2度而已。”
“另外,烧山火为大补之法,因此主治虚寒之证。而接受烧山火的志愿者恰好为阳虚,只是我观其脉象,即使被你扎了之后,体内阳气并没有得到明显的补充,身体变化不大。”
“所以,你这是不是烧山火不好说,至少从治病上来说是不合格的。一个没有疗效的烧山火,难道只是拿来好看吗?总不能告诉病人,你的体温升高,说明烧山火已经奏效,至于你的病没治好,那与我无关吧?”
山本桑当即脸色铁青,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临江市代表团则直接笑出了声,感觉心中的一口闷气得到了抒发。
确实,如果没有疗效,那要这烧山火有何用?
胡箐箐又看向朴先生,张了张嘴,“至于你的透天凉,算了,不说也罢。”
朴先生本来都做好被指出不足的准备,哪知道她来了这么一手,顿时心里更加憋闷。
于是,他直接说道,“既然你把我们贬得一无是处,那你倒是展示一下你的啊。”
两个交流团的人纷纷附和起来,都要求胡箐箐拿出点真本事。
其中还有不少人直接拿出了摄影机,显然是有备而来。
冯卫国暗道这些人果然是心怀鬼胎,但是他也不好上去制止,只能寄希望于胡箐箐不会把真本事露出来。
胡箐箐看着那些摄影机笑了笑,“你们做学术交流还带着这个啊,是想拍下来回去慢慢研究吗?”
朴先生平静道,“录像不会骗人,而且可以多次观看研究。况且,冯局长没说过这次交流会不能录像吧?”
冯卫国冷着脸,“没有。”
胡箐箐笑道,“你们的脸皮还真是厚啊。要我展示没问题,可是我还需要两个志愿者出来协助一下。”
山本桑当即说道,“我们两个代表团里的人都可以充当志愿者。”
胡箐箐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就你和朴先生吧。”
她刚才还在想要怎么让这两人同意,结果对方自己跳她的坑里了。
山本桑顿觉不妙,“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箐箐略带惋惜道,“我还以为你作为医学大家,有为医学献身的精神呢。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毕竟我这可是正宗的烧山火和透天凉,不是谁都可以感受一番的。正好,那样我也省力气了。”
山本桑左右为难吗,只能咬着牙答应。
朴先生更没有得选择了。
很快,两人便躺在了床上,衣服掀起,如同待切割的猪肉一般,等着胡箐箐下针。
胡箐箐手捏银针,调整呼吸,集中精神,然后把针放在穴位上,缓缓地推动。
很快,她便感觉手中的银针沉涩而紧,此为得气。
接着,她紧守心神,捏着银针紧按慢提。
过了一阵,银针继续推进。
如此,一共三次,她才将银针拔了出来,“这就是烧山火!”
此时,可以看到监测仪器上,山本桑的体温瞬间上升了好几度。
他本人更是惊讶道,“太神奇了,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个穴位附近的体温有明显升高,而其它地方则没有这种感觉。这才是真正的烧山火啊!”
那些交流团的人更是坐不住了,蜂拥而上,对着山本桑和仪器一阵拍,有的甚至上手检查起来,一副把他当成了动物园里的猴的样子。
临江市那些代表团此时别提多开心了,果然邪医的手法才是正宗的,一拿出来就能镇住这些外国人。
而他们心中的郁闷之气彻底抒发了出去,甚至有人干脆拍照发到了网上。
这时,有人突然想到,“刚才胡小姐施针的全过程都被拍了下来,那岂不是说,他们也掌握了这个针法,说不定还能借此推出别的?”
听到这话,那些老中医顿时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让他们拍,不行,我要去找冯局长,这手法是我们国家的,绝对不能外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