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拳脚无眼,刀剑无情,伤到任何一方都不好。”柳飘飘苦笑答道。
“他们的比武会是点到为止的,你们根本不用担心。”南珊儿还是一脸镇定,从小在南山派长大,南山派的规矩她懂。
“还是先看他们比武吧!”丁玲子从一名杀手,终于蜕变成为一名普通的女子,心中已经毫无戾气。
她参与到了凤凰门的恩怨之中,纯粹是为了报答柳飘飘的救命之恩。
这边三人轻声说着话,那边南城和北冥已经过上了招。
二人均是南山派首屈一指的弟子,武功自然也众多弟子中的佼佼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拳来脚往斗了近一百个回合,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
南城明显有些沉不住气,再继续战下去,仍然打不败北冥,他将会在众师弟的面前颜面尽失。
相对而言,北冥却是越战越勇,脸上始终带着自信的光芒。
两个人先是在地上对拳脚,而后跃到了半山腰上,比试剑法。
山腰距离地面有几百米,地上的人只能仰望他们的决斗,至于他们在说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南城压抑着怒火,退到了一块岩石边,用手抓住岩石不至于落下去:“北冥,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兄,我想干什么你应该知道,可是你想干什么,我却并不清楚,你之前去了一趟柳树村,到底干什么了?”
北冥距离南城不过十米的距离,双目如炬,直刺南城。
“师傅还有遗物在柳树村,我去取师傅的遗物,难道不行吗?”南城怒声回敬。
“遗物呢,现在在哪里?”北冥挥动手里的宝剑,随时便会向南城刺来。
“北冥,你我一同跟着师傅学艺,已经二十多年,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心存不满,那今日就跟你做一个了断了。”
南城的身子突然飞了起来,手里的宝剑挥出了万朵剑花。
北冥挥剑迎敌,无奈扑面的却是一阵彻骨的寒意,他是手关节,肘关节,肩关节像是瞬间被冻僵似的。
乒乒乓乓几声响,北冥手里宝剑断成了数节,尽数跌落地上。
北冥也不知道中了几掌,从半山腰滚路下来。
南城迅速向下俯冲,伸出了一条手臂:“师弟,你坚持住,我这就来救你。”
北冥重重地跌落地上,南城随后落下,将北冥抱在了怀里,一只手却是掐住了他的脖子:“师弟,你太多心了。”
“师兄,你会有报应的。”北冥自知命不久矣,反而很是镇定。
“谢谢你的提醒。”南城一用力,北冥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师弟,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南城松开了北冥,便是放声大哭。
众师弟奔了过去,一个个呆若木鸡似的,瞬间也明白了一切,刚才两位师兄在决斗时,大师兄失手将二师兄杀死。
所以人都跪了下来,嚎啕大哭。
南城站了起来,擦了一把眼泪:“各位师弟,是大师兄不好,你们选举别人做掌门人吧!”
“大师兄,现在也只有你做掌门人了,希望你节哀,带着我们重振南山派。”一名弟子带头高呼。
“还是先料理二师兄的后事,继位大事日后再议。”南城假意推辞。
“大师兄,现在是这种情况,你若不当掌门人,南山派会更加混乱。”那名弟子跪在地上执意不肯站起来。
“竟然如此,那我就暂任掌门人之位了。”南城叹了一口气,便好似勉为其难一般。
南山派的继位大典正式开始,丁玲子作为唯一的局外人,没有参加,凤凰门和南山派原属同门,柳飘飘参加了大典。
丁玲子内心抑郁至极,刚才南城和北冥比武时,明明看到了北冥占了上风,可是后来却是南城获胜。
并且还是一杀毙命,这是不是已然违背了南山派点到为止的宗旨吗?
不过丁玲子终究不是局外人,便算心中有诸多疑惑,也只得藏在了心中,此刻反而对北冥产生了悲悯之心。
北冥的尸体搁放在一处突兀的悬崖处,每逢黄昏之时,便会有数以万计的食人乌鸦前来啄食,一直到尸骨无存为止。
丁玲子走到了北冥的尸体边,轻声叹气道:“北冥,你又何苦跟你师兄斗,丢了性命不值得。”
“丁玲子,我,我……”
北冥发出了轻轻的声音,极为微弱。
丁玲子赶紧蹲下,查看了一下北冥,只见他身体冰凉坚硬,不过是一息尚存:“你,你没死,我去喊他们来。”
“别,你去了,我反而真的得死了,这个继位大典至少要延续到晚上,如果不出意外,在黄昏时候,我已经是尸骨无存了。”
北冥苦笑了一声,身体僵硬,仍然不能活动。
“为什么会这样啊?”丁玲子好似坠入到了迷雾之中。
“我怀疑南城和刘如龙二人勾结在一起了,刚才他跟我比武时,用了世上最阴毒的武功,这武功便是柳湘仁之前用过的。”
北冥顿悟了,只可惜已经晚了,他没有能力跟南城再斗下去。
“如果是这样,柳飘飘和丁玲子是不是很危险?”丁玲子顿时是冷汗淋漓。
“暂时应该没有问题,毕竟还没有揭穿南城的真面目,只可叹我不是他的对手了,我怀疑我师傅之死,
也跟他有关系,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北冥流下了几滴泪水,他恨自己太过冲动。
“北冥师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还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丁玲子反而镇定了起来。
“你说什么?”北冥反而奇怪了。
“我要救你的性命,等你身体彻底康复之后,再却揭穿南城的阴谋。”丁玲子抓起北冥的双臂,将他背在了背上。
“没用的,南城若是发现了,你也会没命的。”北冥又是苦笑。
“我是已经死过好些回的人了,不在乎再死一次,你要活着,南山派才有希望,才能跟南大师报仇。”
丁玲子背负起北冥沉重的身体,一路疾行,往山下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