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西秦悍然对我渔阳发起攻击,请朝廷速速派兵支援!”
鸿翎急使上气不接下气,喊出石破天惊的话。
哄~
“什么?”
“狗东西!”
“真是不要脸!”
百官顿时怒火冲天。
之前在望江楼,西秦大败而归,按照之前的说法,本应该交出渔阳城全部控制权。
但他们背信弃义,放弃承诺。
堂堂一个国家,说话就像放屁。
这次,更是直接不宣而战,简直没将大乾放在眼里。
“陛下,末将请战!”
“不能再忍了,我们打吧!”
“马了个巴子的,狗西秦,打死这帮混账!”
武将们纷纷开口请战,文官们也是踊跃响应。
百官第一次如此同仇敌忾。
那都是最近几次用兵,全部大胜的结果。
若是和之前一般,每次作战都是两败俱伤或者一败涂地,那自然就无人愿意。
晋王给手下使个眼色,决心将主帅的位子抢下来。
他们接连几次避开统军之权,恰好人家都赢了,白白拱手送出军权和威望!
“陛下,末将愿率军出征,请陛下成全。”
龙卫军统领何常出列道。
曾经,何常也是一员悍将,但他是晋王的人,而且近些年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
最主要是前几次需要他的时候,那家伙都装聋作哑。
对此,女帝眉头微皱,没说话。
“呵呵,何统领,你龙卫军那些软脚虾能打仗吗?”
勋贵群里,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谁?有本事站出来,本统领可以叫来几个龙卫军士卒,与他打一场!”
何常脸都气红了。
龙卫军在禁军中的名声,相当不怎么样,饮酒闹事、聚众打架,时有发生。
“臣等愿意为何统领作保,请陛下恩准。”
“何统领曾经连战连捷,是不可多得的猛将!”
“此战用何统领,必将马到功成,一锤定音!”
晋王派系的官员,先后站了出来。
在他们的嘴里,何常简直就是大乾第一将领!
女帝朝勋贵阵营看了一眼。
很多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们打打嘴仗还行,领军打仗属实有些为难人了。
唯一可用的领兵打仗之人王镇,也已经今非昔比。
他现在身负重任,是平衡朝堂武将势力的关键人物,而且还掌握着大量的赚钱资源。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女帝离不开他。
最能打的成国公朱玉,早就托病不出。
如今站在朝堂上的勋贵,不是久疏战阵,就是没多少领军经验的年轻人。
让他们出去,胜负难料。
或者说,是一场可以预见的失败。
王镇看了眼老兄弟们,叹息一声。
他若不站出来,勋贵们脸都丢到家了。
“陛下,臣请命出战渔阳。”
“平阳侯,你都五六年没打过仗了,还能拉开弓弦吗,怕是连娘儿们用的软弓都撑不开了吧。”
司天监监正沈毅不屑道。
上次的事情后,双方已经彻底结下梁子。
若是普通的监正,自是没有胆量和朝廷握有实权的统军侯爷作对。
可司天监不一样,他们都是世袭罔替的家族。
甚至王朝更迭,都不影响他们进入司天监为官。
了不起就是在几个家族范围内,小规模更替。
对此,晋王派系发出阵阵哄笑,各种阴阳怪气地讽刺着:
“呵呵,谁说不是呢?现在平阳侯的精力,都在做买卖上边吧?”
“哈哈哈,那也不一定,平阳侯府赚了大钱,光是小娘子就抬进去不知道多少。或许侯爷忙着夜夜做新郎也说不定。”
“唉,你说得对,本来就一把年纪,再夜夜征伐,那肯定没法领兵啊,嘿嘿嘿……”
王镇反唇相讥:
“本侯好歹上过战阵,不像某些人,只会在小娘身上使劲,中看不中用。老子现在牛着呢,不信咱们一人拉过一个小娘子,当众开干,看看谁坚持得久?”
“你骂谁?”
“谁答应,本侯骂的就是谁。”王镇冷哼着说道。
“老匹夫,敢不敢出去打一架!”
“嘿嘿,就凭你?你也配!”
王镇啐了一口,满脸不屑。
那边说着,真挽袖子要动手。
“住手!都给朕退回去!”女帝一声冷喝。
双方骂骂咧咧地散开,互相翻着白眼,谁也不服谁。
崔、卢、李三位家主相视一眼,觉得这是一个绝佳时机。
如果能推出自家子弟拿下战争的胜利,那么在军队之中,也就有了一席之地。
现在,虽然也有子侄在军方任职,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
不管皇帝还是勋贵,对他们防备都很深。
崔鸿出列道:
“陛下,臣推举黎阳郡守将卢靖担任主帅,帝陵之事,我两家愿将那块土地送与陛下。”
此言一出,刚才还乱哄哄的朝堂,顿时一静。
五姓豪门的人跳出来,文官都不愿招惹,免得被他们记恨。
那些人的手段,厉害着呐。
背景浅的人,让他们记恨上,有可能落得尸骨无存之结局。
卢靖?
女帝脑海里,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
每年吏部考评,前列也无此人,恐怕水平堪忧。
虽然他们愿意在陵寝上让步,但这是行军打仗,而且是代表大乾脸面的战争。
若是输了的话,大乾很可能会丧失争夺渔阳的机会,拱手送人。
那损失就太大了。
“若陛下同意,此次出征的所有辎重粮饷,由我们几家提供,不用朝廷出一分银子。”
卢绾出列补充道。
“什么?”
“不是吧,他们要包了军费?”
“娘的,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百官被几位家主的大手笔,惊得瞠目结舌。
要知道,打仗就是烧钱,大军一出动,少则几十万两,多则上百万两,上不封顶。
女帝心动了!
打仗不用国库出钱,这种好事去哪里找?
“咳咳……”
陈北冥咳嗽两声,以作提醒。
女帝都快流哈喇子了!
听到那咳嗽声,女帝尴尬地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陈北冥,眼睛大亮。
对啊,怎么把他忘了。
派他去,说不定渔阳城都能打下来,甚至还能多弄点领土回来!
陈北冥不明所以,被女帝看得直发毛。
该死的,大老婆不会想让自己去打仗吧?
天可怜见,他只是提醒啊!
京城如今暗流涌动,若是陈北冥出征,怕是会出事。
再者说,那些秘密武器,现在还不是都掏出来的时候。
让西秦和南梁看见底牌,就无法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了。
天下能工巧匠何其多,一旦被他们破解,就会进入相持阶段。
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事朕自有决断,不必再议,接下来是礼部……。”
女帝强行中断话题。
五姓豪门还想挣扎一番,文官们赶紧报出手里的事情,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好家伙,五姓豪门要是来个降维打击,别人还怎么混?
……
早朝结束之后,女帝留下了王镇与几位国公。
偏殿的小厅里,众人行礼后落座。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那个背影。
陈北冥看眼门外的秋雨,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女帝身旁。
“此次出征,就拜托平阳侯了,我会让宋应知抽调巡防营精锐随您出征,也该让秦人见识一下神火雷,此战务必速战速决。”
王镇站起来,躬身道:“遵命。”
“几位国公,平阳侯不在,便需要你们坐镇,晋王与卢、崔、李三家,可能会有动作。”
“忠义侯放心,我等必然小心。”
没人认为陈北冥发号施令有什么不对,皇帝都一脸微笑的不说话。
“好,渔阳城地势西低东高,我军到后,先……”
随后,众人商议起具体的作战细节。
会议一直持续到天黑。
众人离开,陈北冥摇摇头,闭目虚脱地瘫在椅子上。
累,太累了……
突然,太阳穴上一阵冰凉。
几根纤指小心地揉着。
陈北冥睁开眼,拉了一下女帝纤手,让她坐到自己膝上。
“奴才今日越俎代庖,陛下不会生气吧。”
女帝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朕生什么气,这江山你也是在为我们未来的孩儿在守。”
话听着高兴,但越想越像是虚空孩儿、超级大饼、空头支票啊!
陈北冥心里嘀咕着:
老子连孩子的卧室都没进过呢,甚至连孩子的走廊都没入内。
现在说,有些太早啊,至少要认认路……
虽然有几亿个可能,但走廊都没机会,谈什么孩儿?
心里想着,手上不停。
那咸猪爪不老实的伸进女帝衣服……
“你……哎呀,羞死个人!”
女帝忽然脸色大变,整个人像是电击一般,猛然站起来,愤怒道。
陈北冥猝不及防,虽然摸得有点深,可也不该如此吧?
他低头一看,发现手上有些血迹,那叫一个蛋疼。
“麻痹,早不来晚不来。”
“哼!你跪安吧,朕要去更衣了。”
女帝也没有好话,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得!
今日的温柔体验卡,时间也到了。
陈北冥无奈之下,唯有离开,从皇宫出来,便去了平阳侯府。
老王要出征,很多细节他还要跟宋应知碰一下。
平阳侯府里动静很大,家将们正在收拾出征需要的甲胄与武器。
除此之外,王镇的各种保命东西都要准备。
等所有家伙事齐备,已经到了深夜。
侯府门口,所有人都依依不舍地看着王镇。
“孩儿恭祝父亲得胜归来!”
王文武、王诗眉兄妹齐声喊道。
“老爷一定要小心。”
平阳侯夫人含泪道。
王镇的两个年轻妾室抱着刚添的儿女,哭得泣不成声。
“好了,回去吧,夜里凉。”
说完,神色庄重地看着陈北冥:
“忠义侯,咱们出发吧。”
一行人朝着城外巡防营,疾驰而去。
但出城上官道没多久,却有一支强壮人马拦住去路。
他们武器精良,寒光闪耀。
家将们反应很快,抽刀出鞘,立刻将陈北冥与王镇护在中间。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