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萱推开陈北冥,兴奋道:“婆婆来救我了!”
救你?
呵呵……
想多了吧,当街犯事,勾结晋王!
而且敢闯东厂,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再说了,现在是泡妹子的关键时刻,哼哼……
东厂门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带着七八个白衣男女闯了进来。
老妇人手持一根金色龙头拐,击在地面上响起强烈的撞击声,沉重非常。
陈北冥到场时,地上已经躺了四个东厂番子。
看样子,伤得不轻。
“救治兄弟,你们退下,让我来会会她。”
陈北冥背手走了过去。
“老虔婆,嚷嚷什么,敢伤我手下,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嘭~
老妇人将手中龙头拐杖重重一顿,满脸怒容。
“管你是什么地方,放了我徒儿,不然拆了你这狗窝!”
“老不死的!竟敢跟我家主事嚷嚷,活得不耐烦了你!”
“反了反了,快入土的老腊肉也敢大放厥词!”
“这里是皇城边,活腻了你!”
一帮番子破口大骂,东厂自成立,还没吃过这么大亏!
老妇人背后的男女也不肯吃亏,与东厂番子们展开对骂……
陈北冥剑眉微皱,看到了藏在人群里的申萱师兄。
应当是他报信,这些人来得太快了。
看样子他们就在京城……
难道从晋王府来?!
这些人敢找上门,未必没有晋王示威的意思。
以为抱住晋王大腿就没事了?
呵呵……
助纣为虐,瞎了狗眼!
那就别怪东厂辣手无情!
陈北冥示意番子们住口,朗声道:
“我就是陈北冥。”
老妇人白眉皱道:“我徒儿呢?”
“萱萱啊,她愿意跟着杂家,现在是杂家的小妾了。”
“放屁!你一个没有卵蛋的废人,娶哪门子妾室,快放了小萱。”
申萱仗着有老太婆撑腰,耿直着脖子骂道。
其他白衣男女也跟着呛声。
“哼哼,太监娶妻,天大的笑话!”
“要我说,他们的娶妻就是弄到家里,最后找人睡自己的妻妾,弄出个孩子。”
“啧啧,一定是的,不但帮人养老婆,还帮人养孩子,哈哈哈……”
极尽嘲讽之能事……
此话一出,将在场的番子全都得罪了,一个个怒目而视。
“狗一样的玩意,你算什么东西!”
“屮踏马,老子就是死也要砍死你!”
“老子就是有,也不屮你们这样的,丑东西!”
双方叫骂的难听,老妇人双目一瞪,龙头拐猛地挥出。
她的功力自然比申萱两人高出许多。
招式之间隐有风雷之声!
更是划出一道虚影,扫向陈北冥!
陈北冥闪身退了几步,原来站立的地方已经被砸出一个深坑!
“好厉害!”
众人齐齐震惊……
陈北冥心神一震,眼前老女人遇见最厉害的一个。
“主事,您的刀。”
番子将佩刀递过来。
这柄横刀是平阳侯府出品,王镇相赠。
百炼钢锻打而成,刀柄镶嵌了十几颗各色宝石,极为奢华。
陈北冥一把抽出横刀,飞身撞向层峦叠嶂的拐影。
“好胆!”老妇人狞笑道。
此子年轻,不知拐影凶险,贸然撞进去只会骨断筋折!
但,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陈北冥转眼斩出十数道刀气,威风凛凛!
势若狂风,与拐影撞击!
轰!!!
发出惊天闷响。
刹那间,烟尘腾空而起,遮天蔽日。
众人连忙后退。
但,烟尘之中,仍旧响着兵器撞击声!
第一次有人做对手,陈北冥越打越起劲,霸刀刀意越用越得心应手。
老妇人则是越打越心惊,对方如此年轻,厉害得可怕!
就算是从娘肚子开始练,也不该如此。
即便宫主亲至,恐怕也难说稳赢。
想到此,她倒退几步,退出战圈。
迅速将龙头一转,从中抽出一柄造型古朴且闪着寒光的宝剑。
“给我死!”
老妇人口念剑诀,宝剑舞得倒是很漂亮。
这是什么舞?换个小娘也许可以欣赏欣赏。
老太婆就算了吧!
突然,几十道打着旋的剑气如毒龙一般飞来。
裹挟着烟尘,天地似乎都变了颜色。
陈北冥甩了一下手中横刀,一阵啸鸣轰然而出。
霸刀第五式—屠龙!
含怒斩出!
毒龙剑气横行霸道,横亘半空。
似乎要吞噬世间一切正气!
然而,下一颗……
被横空出现的磅礴刀意命中,斩地粉碎!
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扩散的刀气并未消失,继续飞向老妇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惊诧间,抬手用手中宝剑抵挡。
啪~
霎时,宝剑脆生生碎裂!
老妇人被巨力推出十几米,撞在东厂门口的石碑上。
“噗!”
吐出一口鲜血。
“霸……霸刀!陈奉先是你什么人?”
……
陈北冥还没说话,申萱从后面冲出来。
“婆婆!”
一身兔子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玉骨晶莹的两条玉腿,更是惹人眼球。
申萱将老妇人扶起来,俏脸上挂满泪痕。
“咳咳……萱儿,你怎么这副打扮,他们没有将你怎样吧?”
“婆婆,他……他很好的,我没事。”
申萱不好意思说被强吻。
另一方面,内心觉得这个小太监也没那么讨厌……
东厂番子们见主事大显神威,忙将敌人围起来,掏出改良的强弩,对准他们。
“主事,下令吧,宰了他们!”
崇华剑宫的弟子只好退到老妇人身旁,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充满惧意。
原来天下有人能制服他们……
老妇人摇晃着站了起来,虚弱道:
“要杀要剐,可以冲着我老婆子来,放他们走。”
申萱急忙挡在老妇人跟前。
“你若敢伤害婆婆,我……我恨死你!”
陈北冥看着申萱哭得红肿的大眼,心一软。
“走吧,但是告诉你们,当今陛下勤政爱民,是个难得的好皇帝,莫要被人当枪使了。”
老妇人欲言又止,叹息地摇摇头。
“多谢!”
东厂番子让开一条路,放他们离开。
申萱临出门,回头感激地看了一眼陈北冥。
“狗太监,我走啦,你……保重!”
陈北冥苦笑点点头,到手的美人飞了,还是太心软。
陈北冥为了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和寂寞的身体,决定去找墨涵谈谈心。
墨涵从不问任何事,只要陈北冥需要,从来都是赤身相对,用尽温柔。
随园虽然是家,但几朵花只能欣赏,野花更香啊……
一辆马车快速经过,停在茶楼前。
陈北冥随意瞟了一眼,顿时呆住了。
这么巧?
这不是那日暗算周启泰一家的唐宇?
差些害的自己也交代了。
狗东西,可不能放过这厮,看看他去干什么!
只见唐宇快步走进了茶楼,门口的伙计警惕地看看四周,将打烊的板子挂上,转身关上门。
鬼鬼祟祟,肯定没什么好事。
茶楼隔壁是个胭脂铺子,陈北冥趁伙计不注意溜进去,从二楼上房顶,一个金钩倒挂钻入窗户进了茶楼。
攀上梁柱,刚将头探到隔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唐先生,王爷怎么说,答应我黑旗军的军械何时能够兑现?”
陈北冥将视线转到说话之人。
怎么,杨玄策在这里?!
“驸马爷怎得如此着急,王爷向来一言九鼎,岂会食言,只是令尊还欠着几家二十万两银子,还是快些给得好,以免面上都不好看。”
“哼!你们只知道收银子,可知我父亲担着多大干系,黑旗军每个月人吃马嚼多少银子,利润分成还是改一改的好。”
唐宇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明显对杨家父子的贪婪不满。
“这我做不了主,还得王爷定夺。”
“唐先生,你这话就见外了,你姐姐是晋王妃,谁不知道你才是晋王的智囊,掌管着王爷暗地里的所有生意。”
卧槽!
陈北冥差点叫出声,唐宇是晋王小舅子?
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家伙可真能藏。
“此事涉及几家利益,王爷还要与他们商议,并非我能定。”
杨玄策不置可否,想起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