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脸色又是一变。
血也输了,人脸色也好转了,怎么还不醒来?
再看看输的是陈北冥的血,她神色愈发阴冷。
“你还说不是用的巫蛊之术,现在侯爷输你的血,岂不是以后都要听你说话,按你的吩咐办事!”
什么?
输血要是能有这效果,那后世岂不到处都是别人的傀儡了!
她们是真敢想啊!
陈北冥输出血,本身就变得有些虚弱,听她这么一说,有些心灰意冷。
也不知输了多少毫升,他只觉得身体发冷,头发昏,看看王镇,问题应该不大,就拔掉了针头。
“侯爷若是不醒,我自会拿命来赔。放眼世间,除了我之外,再无人能救侯爷!”
说着,他便慢悠悠地坐到一边。
王文武心疼地看着父亲,又看看陈北冥,心里也乱了。
“王文武,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将三弟和四弟放进来,你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王文武看了眼陈北冥虚弱无力的样子,狠狠地跺跺脚,让手下人将两人放了进来。
王老三和王老四进来之后,看见王镇脸色红润,俱是一惊。
但发现老王没有清醒,顿时眼珠子一转,开始输出:
“母亲,您看现在的样子,必然是用了巫蛊之术!”
“不用说,血都是在死太监身上出来的,肯定会被他控制!”
“趁现在杀掉这个狗太监,父亲肯定就不受他胁迫了!”
两个人表情狠厉,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陈北冥!
王文武见状,连忙拦到身前。
“母亲,万万不可!父亲的情况已经好转,再有些时间就能醒来。但陈管事的命只有一条,现在动手,人死不能复生!”
王老三狞笑着:“二哥你这么护着他,是想着他帮你争夺家产吧!”
王老四则道:“二哥就想靠他抢走大哥的爵位呢,真是好算盘!”
王夫人也是怒喝一声:“够了,你们吵什么吵。管家呢,给我死进来!把陈内侍给我拉下去!”
哗啦啦~
管家带着一队家将进来,他们是王镇的嫡系,只保护王镇的安全。
“陈内侍,请跟我走吧……”
老三和老四见状,明白王夫人在和稀泥。
这可不成啊,现在是唯一折断王文武翅膀的机会,他们才不会放弃。
一起站起来道:
“母亲,此人必须铲除,否则爹爹醒来也会被他左右。到时候咱们王家就完了,这个恶人您不想做,就让孩儿们来做吧!”
“你们闪开,不想下手就让我来!”
呛啷啷~
老四直接拔出了家将的佩剑,就要动手!
“你们干什么!”王文武也拔出一把武器,拿在手里。
他好歹是个神武军校尉,战斗力比两个纨绔弟弟要强。
“让开,二哥,否则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哼,你的小算盘被我们看穿了!”
王文武怒喝一声:“放你的屁,要不是管事,王家现在哪有那么大的收益,你们是眼红收入吧。告诉你们,那事情可不是你们看得那么简单,里边水深着呢!”
“故弄玄虚,四弟,上!”
铛铛铛!
三人打成一团,老三和老四狠命相逼,王文武则稍微克制。
“你们停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王文武怒道。
“哼,你假装什么正经,众家将看好了,现在二哥要谋害爹爹,你们还不出手!”
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王文武,便招呼家将。
那些家将虽然有些懵逼,但是看王夫人的态度,似乎是,默许老三和老四。
看来,只有出手了!
呛啷啷,一连串拔刀之声,将王文武和陈北冥围了起来!
“你们……好得很啊……”王文武低吼一声,眼神冒火。
陈北冥也眯着眼睛,没想到这些真容易忽悠。
局面很紧张,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血溅五步!
“咳,咳咳~”
忽然间,一阵咳嗽声传来!
王夫人初时不当回事,随即心神一动赶忙回头。
动了!
侯爷他动了!
“你们都给我放下武器,侯爷醒了!”
醒了!
家将们见状,连忙收起武器。
老三和老四对视一眼,一时不知怎么办。
“让你们收起来,听不见啊!”
王文武趁他们走神,一脚一个踢翻在地。
“侯爷,侯爷你无事就好啊……”
王夫人的眼泪唰唰的流下来。
“母亲!”
少女拿着手绢赶紧去为母亲擦拭眼泪。
“我……我这是高兴的,我太高兴了。”
少女眼眶也红了,与母亲抱在一起。
陈北冥心说,我头晕,你们谁来抱抱我?
我也需要怀抱的……
刚刚你们都拿刀子指着我,我才是救命恩人呢……
见王镇醒来,提着的一口气下去,咕哝一声:
“照顾好侯爷,我……”
没说几句话,陈北冥只觉得天旋地转,到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赶紧的,将陈管事抬到厢房!”
王文武急忙吩咐道。
不知何时,冯灵枢钻了进来,两指摁在王镇手腕上。
“怪哉,这是何道理,不应该啊。”
冯灵枢几乎将胡子捻断了,都没明白里面的原因。
看到桌上放着的针头、牛筋管子,趁着没人注意他,就将东西划拉到袖笼里。
“白胡子爷爷,你偷东西!”
十二岁的王诗月眼睛很尖,立马叫了出来。
冯灵枢一脸尴尬,将东西又放了回去。
“没有没有,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借鉴借鉴……”
平阳侯夫人没有理会幼女的话,施礼道:“冯太医,我家侯爷现在如何了?”
“咳咳,侯爷应该没有大碍了,老夫惭愧啊!”
平阳侯夫人点了女儿头一下,示意女儿闭嘴。
“您谦虚,要不是您侯爷可能早就没命了,妇人在此深谢先生。”
冯灵枢连忙回礼,留下药方后,满脸遗憾地离开。
这一波,他输大了……
自己太医的位置可是赌出去了,不知道人家会怎么说……
等陈北冥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
刚挣扎着坐起来,立时就有一个青衣俏婢端着碗汤汁过来。
“贵人醒了,奴婢伺候您喝参汤。”
陈北冥打量过去,俏婢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很像前世棒国一个叫允儿的明星。
“叫什么?”
“奴婢采薇。”
“采薇南山下,忽忆千里人。岂无临歧言,一别今几春。”
采薇手里的勺子一颤,几滴参汤洒在他的衣襟上。
“贵人恕罪,奴婢罪该万死!”
采薇吓得赶紧跪下。
陈北冥下床将她赶紧扶了起来,握着人家的纤手,坐到床上。
“你是不是年幼时多病?”
采薇惊讶道:“贵人怎的知道?”
陈北冥神秘道:“我会看相!”
采薇明知道陈北冥在占便宜,心中却不讨厌。
这个少年郎说话风趣,长得还英俊,一首诗简直念到了心坎里,太监又如何……
太监好歹只是动手动脚动嘴,又不会真的破身!
王家是将门,家中的少爷们,对婢女一般扑上去就办事,顶多灌醉了再癫凤倒凰,毫无感情可言。
虽说婢女出身低微,被收入房中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是坏事,但婢女也是人。
能吟风弄月,谈谈感情,那自然是更好的。
“你掌纹很浅,是不是家中贫穷。”
“婢子三岁就卖到侯府,家里确实饭都吃不起了。”
陈北冥搂着采薇的纤腰,左右腾挪,少女的软若无骨手感极好。
“唔,我还会看兔纹。”
“啊?什么是兔纹?”
“呐,就是这里,你五行缺个相公啊。”
“啊,讨厌!”
采薇嘴上说着讨厌,却没有将他的禄山之爪从围子里拿出来。
陈北冥一波一波的土味情话,让采薇动情了。
衣衫半解,一切都是最美的模样。
“唉,这样下去也是极好的,可惜还有事要做,走吧……”
陈北冥使劲摸了一把,恋恋不舍地拔出来。
采薇红着脸将衣服和妆容收拾好,眼睛都不敢看他。
“走,扶着我,去见侯爷。”
来到王镇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热闹。
见陈北冥进来,众人纷纷见礼。
王诗月已经睡着了,躺在姐姐王诗眉怀里。
王文武小胡子抖了抖,看陈北冥搂着采薇,心中艳羡,采薇是母亲身边最漂亮的一个,他找母亲要了好几次,母亲都没同意。
要不是知道陈北冥的底细,王文武也许真的相信这厮需要人搀扶。
现在那样子,绝逼是装的,就是贪图人家身子软和白皙!
“我听武儿说了,都是内侍救了我,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
王镇虚弱地笑道。
“侯爷说笑了,侯爷是大乾名将,朝廷柱石,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镇笑了笑,没再多说,这个恩情太重,不好还啊。
如果陈北冥不是太监,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不管是收为义子,还是招为女婿,都是个好选择,一家人嘛,还谈什么欠不欠的。
“陛下方才派人来过了,我这一伤,铁山关怕是去不成了。陈内侍说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