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去后，很快就要迎来了元旦的三天假期。
周五，班长在班群里艾特了全体成员。
【同学们，老班问放假之前要不要聚个餐，时间暂定明天晚上七点，要去的报个名，我统计一下，人数够的话就确定下来。】
很快就有同学在下面报名字。
姜柚看了眼消息，转头问霍知野：“阿野，明晚上班级聚餐，你去吗？”
霍知野停下笔，侧着头看姜柚，只见她眼睛亮亮的，分明是有兴趣，他轻笑道：“好啊，咱俩一块去。”
姜柚咧嘴一笑，然后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姜柚、霍知野报名。】
班上同学报完名后，班长统计了一下，除了早有安排走不开的，总共有十九个人。
【行，那明天晚上七点之前，学校后面的美膳居集合。】
下面是一连串收到。
第二天下午一放学，报名的同学就迫不及待地结伴出发了。
“姜柚，一块走吧。”
两人正不慌不忙地整理卷子时，单单从旁边探了个头。
“好啊，稍等我俩一下。”姜柚一边把卷子夹起来，一边吐槽道：“就三天的假期，为什么会布置那么多作业？光卷子就有七张！”
“习惯就好。”同病相怜的单单拍了拍她的肩膀。
“厉泽不去聚餐？”姜柚往单单后面看了一眼，发现教室已经空无一人了。
“好不容易放假，他说要去陪陪锦絮姐。”单单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毕竟后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
姜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看了旁边的霍知野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盯着她。
这是两人的第一个新年。
收拾好后，三人一起去了美膳居。
班主任定了两个互通的包厢，中间就隔了一道帘子，两张大圆桌正好挤下十九个学生和三个老师，坐得满满当当的。
“点菜点菜，快饿死了！”
“菜单呢？给我也来一张。”
“我不是特别能吃辣。”
“我去我跟你说，这家辣白菜牛肉可绝了！”
“牛蛙和猪蹄才是招牌ok？”
“整点硬菜，天天学习可费脑子，好好补补。”
“快看快看，一人点一个菜好了。”
一时间，包间里闹闹哄哄的。
姜柚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太吵，小声说话基本都听不见。
霍知野眼中含笑，和姜柚几乎是脑袋抵着脑袋，温声问：“乖乖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姜柚对他的亲昵习以为常，她把手里的菜单看了一遍后，跟他嘀咕道：“我想尝尝这个酸辣牛杂煲……香煎脆皮豆腐要不要来一个？你应该喜欢吃……”
“好啊。”霍知野扫了一眼她指的地方，点点头。
“单单，你呢？”姜柚又问旁边的单单。
“来个香辣鱿鱼须吧。”单单看着眼前亲密的两人，呆呆地说。
“好，我去跟老班说。”姜柚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拿着菜单去找班主任了。
霍知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姜柚，温柔又安静。
“那个……”这时，旁边传来单单的询问：“你俩在一起了？”
霍知野分了一个眼神过去，发现她正用一种奇怪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三分激动三分八卦，还有四分嗑到了。
“你俩肯定在一起了吧！”单单瞪着眼睛笑，语气确定又兴奋：“太好了，我嗑的cp果然是真的！”
说着她指了指霍知野，有些得意地说道：“你果然是喜欢姜柚！我从之前那张照片就看出来了。”
“照片？”闻言霍知野挑了挑眉，看向她眼神带了几分疑问，对她嘴里说的照片有些好奇。
“这个这个。”单单激动地点开手机相册，把照片翻出来递给他看。
霍知野看着眼前的照片，是他和姜柚，两人之间的氛围很亲昵，他看姜柚的眼神很明显，是一种克制而执着的欢喜。
看周围的环境，是他俩在甜品店补习的时候。
霍知野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将眼里的情绪都挡住，他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每个细节，她脸上的笑，她发丝的触感，还有自己那无法宣之于口的、隐晦的占有欲。
“我抓拍的真的太是时候了。”旁边单单还在得意的叭叭：“我一眼就看出来你看姜柚的眼神不一般，我跟姜柚说的时候她还不确定……”
霍知野一怔：“她知道这张照片吗？”
“知道啊。”单单点点头：“姜柚她早就知道了，不过当时她没信，她说……”
单单顿住了，说的什么来着？
她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
“她说什么？”霍知野追问，语气藏着几分难掩的着急和迫不及待。
他想知道，姜柚之前是什么想法。
“啊！”单单想起来一些，她松开眉头，回忆着说道：“她说，你可能不是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正好出现在那个时候，然后……向你伸出援手？”
单单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你只是感谢她，并不是喜欢她？应该是这个意思。”
说完她还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总结予以肯定。
听完霍知野的眉峰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和而客套地请求道：“可以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吗？”
“好啊。”单单点点头，跟他加了个好友，有些开心地说：“嘿嘿，我就说你俩特别甜，早晚会在一起的，现在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嗑糖了！你们一定要一直甜下去啊！”
“谢谢你的祝福。”霍知野笑笑，眼神很坚定：“我们会的。”
这时姜柚回来了，她看了看开心的单单，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霍知野，好奇地歪了歪头：“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们在说……”单单拉着姜柚又把刚才说的叭叭了一遍。
姜柚：“……”
她眨了眨眼，看着霍知野幽幽的黑眸，视线不由得有些飘忽。
“那个……”
其实姜柚觉得那张照片拍得特别好，而且还是她现在的手机壁纸。
姜柚有些难为情，她摁亮手机给霍知野看，小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当时我也很纠结……要是弄错了，岂不是很尴尬……而且我怕你也没弄清楚自己的感情……”
“那你呢？”霍知野看着她，黑沉沉的眸子里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姜柚顿了一下。
“我觉得……你特别好。”她的神情很认真：“那时候我在想，我的帮助对你来说可能是不必要的，因为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很多。”
姜柚抿嘴笑了笑，实话实说道：“所以可能是我正好出现在你脆弱的时候，你错把依赖当成了喜欢。”
“不是。”霍知野否认道，声音很轻，但语气很笃定。
“不是不必要的，也不是错觉。”他盯着姜柚，眸光深沉又温柔：“不是谁对我好我就接受谁、喜欢谁，前提是那个人是你，所以我才喜欢你。”
其实自霍知野双腿受伤以来，他遇到过很多主动想对他好的人，但不管那些人是有所求，还是无所求，他从来都没有接受过。
所以，一开始就是我的心选择了你，纵容你的靠近，纵容你的帮助，甚至到了后来，我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你而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