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睡不着的将邪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我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为何总是有一种失去了很多东西的感觉?
披上衣服,将邪来到屋外。
柔和的月光照在了将邪的身上,晚风也很舒服,吹散的将邪有些过长的白发。
“将邪和梅比乌斯,总感觉有很多故事呢。”
或许是甜蜜的,又或许是酸涩的……
但却没有一点,只是在回想起那位美丽如花般的可人时,心会隐隐作痛。
“那些故事能说于我听吗?”
不知从何时起,一位穿着半身无袖旗袍和皮裤,肩上披着一件白色披风的女人抱着手站在了墙檐上。
将邪有些奇怪为何这么晚了,还有陌生人待在往生堂,不过半夜睡不着,有个人聊天也是极好的。
“我是个失忆的人,忘掉了很多很多事情,所以扫了姑娘雅兴,姑娘莫怪。”将邪抱歉地说道。
“无妨,但我依旧好奇,阁下是如何通过了我的情报网,像是一枚普通摩拉一样出现在了璃月港。”夜兰笑着说道。
对于将邪来璃月港的目的,夜兰并不在乎,也不在乎那位与之一起出现的女子究竟是如何死的,但突破了她的情报网可不是一件小事了。
被突破了,就意味着被找到了漏洞,而被找到漏洞就意味着自己苦心经营许久的情报网或许会在一夜之间不复存在。
“啊?”将邪立马表现出了疑惑,他完全听不懂这位姑娘到底在说些什么。
“装傻吗?”夜兰说了一句后便消失不见了,但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将邪的身后。
夜兰手中的丝线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就那样停在了将邪的脖子边,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根发丝,只要轻轻扯动,这锋利如刀的丝线就会直接割断将邪的咽喉。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您又何必为难他呢?”
又是一个声音传来,不过距离并不远,就在正门口。
将邪心中捏了一把汗,他现在是一动也不敢动,深怕这不知道哪来的姑奶奶一下就嘎了自己。
这声音出现的第一时间,他的心中就悄然松了一口气。
虽然从来人的话分析来看,那人与眼前的人认识,但是貌似是来帮自己的。
“哦,你们还管这些事?”夜兰饶有兴趣地朝着门口问道。
门口的那人声音很沉稳,一听就是特别靠谱的那种,她淡笑道,“虽然我也不是特别清楚缘由,但这位先生确实是你不能动的人。”
门口的那人逐渐显露的身形,将邪也看清了她的模样,那是一位头上有犄角,身后没尾巴的女人,她穿着一件让人不好形容的衣服,表情倒是不怎么冷,第一眼看上去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呢。
“既然是甘雨小姐照顾的人,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嘛。”
夜兰笑了笑,眼睛看向了将邪继续说道,“如果这人来璃月港的动机很危险的话,后续处理的杂事也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这是自然,不劳夜兰小姐费心了。”甘雨笑着回答。
夜兰走了,来得悄无声息,走的快如闪电,不过将邪似乎看见了她离开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这还真是匆忙。”将邪感叹道,同时反应过来,朝着甘雨鞠躬道谢,“多谢姑娘搭救之恩,不知姑娘名讳?”
甘雨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躲过了将邪的鞠躬道谢。
比自己妈辈分还大的长辈朝着自己鞠躬道谢,自己要是受了,那就真是说不好了,再说了,自己可从来没见到过将邪大人如此有礼貌的样子。
这种想法在甘雨的脑子里转了两圈后就被粉碎了。
而在将邪的眼中,面前的人她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的名字是甘雨,将邪大……先生叫我甘雨就好了。”
甘雨……
将邪揣摩了一下这个名字,有那么一点点熟悉感,但是也没有更多了。
“怎么了?将邪先生。”
“抱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空气突然陷入了沉默,甘雨对着这样有礼貌的将邪感到一阵严重的不适应。
她叫我将邪先生?她知道我的名字?
才反应过来的将邪立刻问道,“甘雨小姐,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明明我自己都不确定这是否是我的本名。”
“真的一点都没留下吗……”甘雨低眉呢喃道。
明明为了保留所有记忆宁愿逃离璃月,却选择了自我磨损……
“什么?”甘雨的声音不大,搜索记忆的将邪并没有听清。
“没什么。”甘雨说道,思绪不止地想到了帝君。
这次她来往生堂,也是因为收到了帝君的请求,他老人家似乎早就预见到了刚刚的情况,提早叫自己多关注一下往生堂。
“我们是认识吗?在我失忆之前。”将邪点点头又问道。
甘雨笑着点了点头,“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算,半个师娘吧……
不管自己师父会不会不高兴,甘雨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从第一回见到将邪开始就这么认为了。
“那能够告诉我,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将邪有些不安地问道。
他就是在害怕这个,要是自己以前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要是梅比乌斯并非自己的妻子,而是他杀死的人之一。
那么,他该怎么办?
看着将邪那有些不安的样子,甘雨又是浅浅一笑,然后组织语言说道,“我了解的将邪先生,是个有时候不着调但是骨子里相当温柔的人,总而言之,是一个好人。”
听到了最好的回答,将邪也是松了一口气,旋即又问道,“那么,你知道梅比乌斯和我的关系吗?”
“额……”
这就有些难倒甘雨了,她知道有梅比乌斯这么个人,但是完全不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将邪对她有些上心。
但上心应该描述成什么关系呢?
朋友?好像比较笼统。
恋人?感觉对不起师父……
思索了一会,甘雨犹豫着说道,“我也说不好,估计是很好的朋友吧……”
说完,感觉自己的话不够严谨,容易增添某种误会,于是她又说道,“不过是什么关系的话,将邪先生自己应当有些定位的,我一个不了解情况的局外人说的也不一定正确,实在抱歉。”
“没事,是我考虑不周。”将邪微微欠身说道。
是什么关系其实也不重要,因为将邪可以感觉到,自己在看见梅比乌斯的尸体时,心在刺痛。
哭泣与哀伤都是真的,具体是如何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