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村面色紧张,生怕张凡不同意。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机会难得,是时候厚点脸皮。
张凡看上去平易近人,对大家笑脸相迎。
——虽然他眼底总是有一层薄薄的屏障,有意无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当然可以了,到时候给你开个优惠价格,感谢你们招待我。”张凡点点头应允。
张凡正有此意,反倒在担忧市场。
他愿意面向市场的丹药,都是利用普通的白色图纸炼制,甚至可以用批发价售出。
至于蓝色乃至金色一系列药丸,每炼制一颗,都需要耗费大量精气神。
张凡不确定自己能否受得住,就算有人买,必须得出高价。
常规的治疗、加快速度功效的丹药,肯定有很多佣兵愿意出价购买。
话说回来……
张凡摸索自己的下巴,想到了什么。
剑海世界中的盘缠,张凡身怀不多,他从自己的衣襟中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麻布袋,从里面倒出了几枚铜币,拿在手心里掂量着数了数,眉头却越皱越深。
到了城镇之地,肯定不少地方需要用到钱财,求人办事,拿钱消灾,绝对不可或缺。
今后去各类大世界,没有足够的钱财,是一桩大麻烦。
“对了,既然你是异乡人,是长期在外漂泊吧,回头在团内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向我报备,能帮上忙的我尽量帮。”土村友善的伸出手。
他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既热心肠,又有绝对实力,否则,绝不会在毫不相关的人上插手救助对方。
小赵也将感激的目光投射在张凡身上,暗暗下定决心,之后无论如何要报答这位年轻人。
众人休息一阵子,趁着风雪小了些继续赶路。
蜿蜒盘旋的山路很不好走,大概过了一天半,众人才风尘仆仆回到中心团的营地中。
土村领着张凡前往一座红色的帐篷。
两边的地上打进木桩,用坚硬的绳子牢牢套着,上方还连着一块烫金牌匾,写着“张凡”两个大字,可以说是准备用心了。
张凡心中一暖,将斜挎包放了下来。
操劳了好几天,难得能睡个安稳觉,至于悬赏令的事,等吃饱喝足以后再说吧,总之不能饿了肚子。
“这里以后就是你休息的场地,往前走半里路,左拐就是咱们佣兵团召开会议的地方,如果有紧急任务,一定要保证自己起得来。
一日三餐会有专门管理厨房的人送来,你专心在屋内研究计策就好,墙壁上挂了一块世界地图,多钻研钻研。”
土村苦口婆心解释他们的日常。
实力不够强劲的不必担心,张凡注意到,在扎营帐篷身后圈了一块类似操场的地盘。
周围用木质栅栏围成一圈,许多穿着专门制服的佣兵们手里攥着长枪和剑挥舞,训练剑法。
动作整齐划一,“咻咻”的爆破声响彻整块空气。
更有甚者在不远处的小山丘上,绑着沙袋和重物进行攀岩爬坡,考验耐力。常年需要风餐露宿,在野外赶路,没有一身过硬的身体素质,属实难说。
上级特意划分几个区域,至于土村则是在行动这方面,带领大部队前往各个地方征战。
日常事务,他只需督促和点名就好,倒乐得清闲。
张凡了解了个大概,心中有数。
按理来说,一般佣兵三至五人住一间房,上下铺方便集体生活管理和清点人数。
但张凡不同,他既是贵客,又是新来的人选,提前收拾一间新帐篷,就是怕张凡会睡不习惯。
土村走后,张凡走进屋内,眼前不由得一亮。
过惯了差劲的环境,但凡有点好处,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唏嘘。
比起在部落复古的乡村环境来看,这里算得上是贵族。
他把东西收拾好,发现被褥和床单、枕套经过专人清洗,整整齐齐叠在桌上。
手动铺完床铺,凭借强迫症将褶皱全部熨了一遍,直至没出现差池,张凡这才呈大字躺了下来,将悬赏令放在身前查看。
对剑海世界的金钱得有一定观念和了解,首先是每一块悬赏另一背后的佣金。
一只A等级的魔物大概是1000佣金,S级别翻了几番,佣金5000。SS高达2万,SSS级则是10万!
但那几乎是无人能及的地狱级难度。
平时物价很低,足够这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了。
在佣兵工会待一辈子,管饭还管睡觉,不用花一分钱,现在炒得十分火热,不少无家可归的人为了钱来当佣兵,平时家里蹲。
如果等级过硬,实力够强,每年只需要接一单,子孙三代都可以乐得清闲。
佣兵前去接任务,工会缴纳百分之五的中介费,这些都是小意思。
至于最高等级的X级,基本上是残存神话中的魔物,它们能呼风唤雨,伤害力极高,爆发地质灾害或是洪水海啸,难以善后。
本身带有诅咒之意,很少有勇者前去挑战。
不怕死的,最后精神崩溃,非死即伤,在恐慌中逝世了。
凡是带有三个S的任务及以上,佣兵团长严禁大家接受,就连入团三四十年的老员工都不放心。
如果刻意逞强,好处没了不说,还把命搭进去,悲剧不能重演。无数人的血泪和教训,就是为了不断警惕后人。
“SSS级吗……”
张凡倒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头,指腹在羊皮纸上摩挲一会,脑海内浮现出各种奖赏。
他想去挑战的那只蜘蛛魔物,似乎就是三个S级别的,到那里或许会碰面更多的高手。
张凡不是那种特别张扬、爱交友的人,但和他人切磋实力,何乐而不为?
他将羊皮纸重新卷好收了起来,两手撑着搭在后脑勺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忽然门外传来两道脚步声,张凡耳朵微微竖起,眼神顿时凌冽。
虽说在团内可以稍稍放松警惕,但他向来是个多疑的人。时刻保持警惕,免得遭人暗算。
说不准有人在暗中嫉妒他的身手和水平,想要铲除自己。人在屋檐下,哪有不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