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四肢活生生撕扯下来,开膛破腹,脑浆横流,如此血腥,颇像是魔解食人族做派。原著中并没有详细描述到底是谁在文溪村作恶,只是浓墨重彩讲述一番男主得到暮寒剑过程。
苏洛洛沉思良久,始终没能从脑海中搜索出有价值的信息。
两个人并肩前行,准备应对随时到来的危险。
曾经安和祥乐的文溪村一夜之间破败萧瑟,触目惊心,到处淌着血水。
“姐姐......”微弱童声在荒芜的平地显得格外单薄脆弱,难以忽视。
苏洛洛循着声音抬头,满身污秽的孩童已映入眼眸,呼吸一滞,她大步流星上前扶起小女孩,往她瘦小躯体中输送灵力,“别怕。”
“姐姐。”小女孩费力的抓住她手腕,留下一片血痕,奄奄一息道:“井......水。”
井水有问题,大家喝了井水后便开始发狂,互相残杀。受爹娘庇佑,她逃出了家门,却没能逃出村。
说出关键信息后女孩终是支撑不住,轻咳几声,仿佛已将全身力气耗尽一般,缓慢阖住双目,沉沉睡去,苍白的手落在血泊之中,溅起一片猩红。
爹娘对不住了,她还是没能逃出去,没能做回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苏洛洛将其平放在原地,脱下外衣盖住这具单薄身躯,赤红着双目,曾经看书时从来不会为不起眼的小角色落泪,如今一个小生命消逝在怀中,才知道无能为力这四个字是多么痛惜。
踉跄着站起,一阵头晕目眩,容衡见她脸色苍白,赶忙扶住,“师父。”
“没事。”苏洛洛定神,漫不经心摆手,眼角泪痕却不留情面地暴露内心状态。
这个女孩和她太像,孤身离开熙熙攘攘的世界,明明还充满眷恋,明明还年少青稚,怀揣着对未来的无限向往,却被命运摇篮无情扼杀。
当务之急是弄清灾难源头,免于更多人因此丧命。井水是文溪村常年饮用的重要水源,而地下连通十方,要弄清楚是从哪来并不容易。原著中说暮寒剑在文溪村,想来可以明确魔气源头是在文溪村地底。
四处搜寻后苏洛洛找到一口爬满古藤的井,探头望下去深不见底,奇怪的是并没有水源,井壁上青苔干枯成灰褐色,定是干涸多年。村中共八口井,其余七口井水盈盈,唯独这口干枯却也未被填埋,十分蹊跷。
使眼色给容衡后苏洛洛一跃而下,衣袍翻飞,下落的过程时刻保持警惕,感官敏锐,她手中有禾乐子给的爆破符,就算遇上危险也有逃脱的筹码。
所幸到达井底并无异常,容衡也跟着下来了。
徒手捏诀变化出一盏台烛,照亮了昏暗的井底,四周封闭只有一个洞口,他走在前面引路,苏洛洛紧随其后,脚步轻盈。
措手不及间,成群结队的蝙蝠直冲头顶,苏洛洛立即召出幻金蝉翼剑,将剑身悬于虚空,凝聚灵力运转周天,形成数万金刃,将自身与容衡护入其中,绞杀一众撞上来飞蛾扑火的蝙蝠。
墙壁上溅满了骇人鲜血,苏洛洛紧握手中利刃,不敢有半刻分神,胆战心惊继续朝洞里面走去。前戏才刚刚开始,后面等待他们的不知是何物。
路越走越宽广,环境愈发幽暗,步入一片平地中,一丝天光都没有,真是个干龌龊事情的好地方。
容衡抬手将台烛烧的更盛,一片片黑影张牙舞爪,不是他们的影子,便是邪物。
目不暇接之际,幽暗的平地忽然多出一个人,一袭玄衣,墨发飞扬,一双眼眸似寒星溅血,望向容衡的眼神锐利如刃。
苏洛洛立刻挡在容衡身前,来者不善,瞧着眼神怕是冲着她徒弟而来。
“竟是魔君的血脉。”裴昭一眼便知晓了眼前男子身世,笑得极其嚣张,“我没有去寻你,你倒是上赶着来送死啊。”
正愁着无法拔出暮寒剑,现成的血脉就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话音刚落便闪身至容衡身前,掐住其脆弱的脖子,速度快得连金丹中期苏洛洛都没有反应过来。抬剑去砍,那人便身如鬼魅闪开,容衡脱力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由于窒息涨红了脸,费力喘着。
裴昭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微笑,态度轻蔑道:“小姑娘,你这么护着他做什么,不怕被我弄死吗?”
“他是我徒弟,师父护着弟子理所当然。”苏洛洛扶起容衡,稍微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还好没有下死手,脖子上仅仅是多几道红痕。
这个人十分怪异,抓住却轻易放走,实力多么强大才能如此自信。
“你简直丢尽你父亲脸面,竟然拜一个人族女子为师。”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不屑,嘲笑道。
容衡将周身灵力运转周天过后好受了一些,这个人给他的压迫感,取他性命宛若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想来是有别的目的。
“阁下屠戮一村,目的何在?”
裴昭扭曲脸庞,泛着委屈之色,活像个疯子,“文溪村村民可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想要暮寒剑而已。”转而盯着容衡一字一句狠厉说道:“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光要暮寒剑,还要你的命。”
自从仙魔大战后魔君丧命,暮寒剑不知掉落何处,他便一直在寻找。白驹过隙一晃十六年,终于在文溪村找到了,却不肯为他所用,散发浓厚魔气,不仅让他无法靠近,还污染了文溪村的水源,使村民尽数丧命。
这怎么能怪在他的头上呢,都怪暮寒剑不肯乖乖认主为他所用罢了。
“要他命,你也得问过我同不同意。”苏洛洛放出狠话吸引注意力,将幻金蝉翼剑横在身前作防御姿态,转头轻声嘱咐容衡:“我来牵制他,你去找暮寒剑。”
不容他拒绝,闪身与裴昭缠斗,金色的剑身挽了好几个剑花直冲其面门,对方微微一闪尽数躲开,森森然开口:“野丫头,难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打人不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