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轻相信灵泉水的作用,她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不过为了给自己父亲面子,她让大哥离若重做个中间人,等实在不行了,再由自己出面解决。
未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天晨时,就有族人来帐篷前哭诉。
“将军,昨天还好端端的水,今天就没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离若轻掀开帘子,背着手站在门口。
这会儿还是早上,就算到了中午,也不见得高温导致水管炸裂。
何况这才刚刚使用水管。
她从空间拿出来的水管,质量很好,是当初穿末世,带到空间的。
“我去瞧瞧。”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水管,伸手拨动了下水龙头,发现一丝丝的水都没有。
身旁簇拥的族人们都开始制造焦虑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昨晚都没接水啊?”
“啊,要是没水,我们会不会渴死啊?”
“将军不是说,敞开了用嘛,怎么一天就坏了。”
离若轻冷漠地瞪了身旁的人一眼,蔑视道:“好了,别废话了,这水,会来的。”
她走进帐篷,提着自己接水管的工具,就出发了。
“三哥,你陪我。”
“好。”离若扬拿着剑,跟着一路。
走了没多远,离若轻就发现靠离昔日流沙的方向,水渍晕了好大一块地。
等她走近一瞧,水管裂成两半,其中一半,还汩汩地流着水。
“妹妹,这不像是爆裂的,你看这接头?”
接头是平整的,很显然是一刀砍断的。
离若轻深呼吸,看着离若扬:“三哥,这是人为破坏。”
“妹妹,那怎么办?”离若扬蹲膝,低低的说,“被人砍了一次,还有可能被砍第二次?”
离若轻手指按着太阳穴,一侧眸,瞧见了管家梁伯。
“先接水管。”
离若轻拿出工具,在离若扬的帮衬下,迅速地接好了接头。
“妹妹,这什么味啊?”
离若轻坦然回:“胶味?”
“那是什么?”
“做这水管的材料。”
离若轻把工具丢到离若扬的怀里,低声道:“在这里等我。”她直接绕到了梁伯的跟前。
梁伯一见到她,心里就有些紧张。
“梁伯,你怎么站在这儿啊?”
“人不舒服,出来走走,估计是伤寒了。”梁伯支支吾吾地说完,就回了帐篷。
而离若轻也因为这,从离家军的嘴里得知,离老晚上带着梁伯,在这里闲逛。
“怎么不早点儿汇报?”
离家军解释,他们不敢。
毕竟离老是将军的父亲。
“我知道了!”离若轻气鼓鼓地走到了离若扬的身旁,“三哥,走,去见心悦。”
“是。”
她去见原心悦,帐篷内就传出了浓重的药味。
“将军,您找我?”
“心悦,有没有可以烂手的毒药?”离若轻霸气地坐下,问了一句。
原心悦被这话惊得柳眉紧蹙,她看着身后的离若扬,压低了声音道:“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问我要烂手的毒药呢?”
“水管被人毁掉,我要是不想个法子,估计不会有人知道我的手段!”离若轻摊开手,“给我。”
原心悦看离若轻在气头上,也不敢搭话,就随意拿了一瓶药粉递出来。
她伸手接过,看了一眼,转身出了帐篷。
午膳过后,离若轻让三哥离若扬帮衬自己,把族人们全部聚在了一起。
她气势如虹地站在马车上。
“诸位,我们所饮用的水,来自丰云国。那边引水到我们蛮荒耗时耗力,所以从今天起,我就在水管上抹上剧毒,但凡有人破坏水管,只要在我们蛮荒境内,抓一个,我杀一个,抓一双,我杀一双,听明白了么?”
听到将军要惩罚破坏水管的人,族人们吓得瑟瑟发抖。
而这一幕被离老听到,他也有些胆颤心惊。
当天晚上。
离若轻带着灵泉水,叫了家人们,一起到了父亲所住的帐篷内。
离老脸色憔悴地躺在被褥上,眼里都没光了。
“二娘,我父亲喝过我给的圣水了么?”
温氏点点头:“喝了几天了。”她耷拉着眼皮解释,“可若轻啊,老爷就是不见好啊。”她胆大地靠近离若轻,低低地问了,“这圣水是不是……没有药效了?”
“是么?”离若轻单脚拐了一把椅子坐下,随即将手里的葫芦放到桌面上,“二娘,今晚我来了,你给我父亲亲自喂下,我要好好看看,我这圣水,是不是真的失效了!”
后面那句话,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口的。
温氏也感觉现在的气氛不太对。
一旁的离若昭搭腔:“妹妹,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三哥离若扬也狐疑地拉住离若轻的手。
大哥离若重觉得妹妹说话阴阳怪气的。
离若轻手指拍了拍衣袖,小心翼翼地说:“二哥,我就是想看看我的圣水有没有过期,需不需要改进?”
离若昭看向妹妹的表情尬住了。
这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担心圣水过期的?
离若轻看着温氏,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偏偏无形中给了温氏一记重锤。
她冷冰冰的脱口:“二娘,给父亲喂圣水。”
“哦,好。”手指颤了下,温氏不敢怠慢,立即捧起葫芦,给自己的老爷喂药。
离若轻支着太阳穴,目光紧锁眼前的温氏,态度强势又霸道:“快点儿,如果圣水不管用,我才好调整。”
也许是这简单的话,让离老放松了心情。
他听话地喝下了灵泉水。
离若轻亲眼看着离老憔悴的脸色恢复。
离老装模作样地捂着心口,佯装痛楚。
“心悦——”
原心悦从门帘进来,恭敬道:“将军。”
“给我父亲好好看看。”
原心悦回应了一个是,就慢步到了床畔,给离老枕脉。
可等知晓了结果,她却不敢说出真相。
“什么病,看不出来?”
原心悦拱手,随意敷衍了两句。
“不是心悸胸闷,而是故意为之吧?”离若轻气恼地看向离老,“父亲,你瞒得过别人,瞒不住我。你,分明在装病。”
“若轻啊,你……你怎么能这么跟老爷说话呢?”身旁的亲人劝。
离若轻食指定着离老,义愤填膺地说:“那你们问问他,为何要毁掉水管,又为何装病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