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辞心中不畅快,自当是懒的理会。
心中暗道:“怕又是哪个人想看自己的笑话。”
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有性格,我喜欢!”
听的身后冷笑声起,然后领子一紧,一片血雾涌出,人就到了半空。
眨眼间,风驰电掣,骊山草木和远处的长安城迅速倒退,人已是在七八里外!
骊山之上这才有数道明光暴起,划空而来。
“哼,来的倒挺快!”
沈青辞听的分明,强忍着眩晕和胸中不适,抬头看了一眼。
巧的是血雾之中里的人也刚好回头,直插云鬓的剑眉下,一双狭长双眼鹰视狼顾,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一身贴身的玄衣端的是桀骜不驯。
追击的遁光中,一缕流光脱颖而出,几个呼吸间便逼近了距离,坠在了身后。
“魔门妖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魔门!”沈青辞心中狂震,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来个魔门,招谁惹谁不好,偏偏怎么是这帮杀人不眨眼的东西。
“吾命休矣!”
那紧跟在身后的流光,却是一柄飞剑,兀自不休的喊着话。
“聒噪!”
玄衣男子眉头轻皱,信手一挥,翻滚的血雾中一道血光乍显,直奔飞剑。
“啊!是狱魔刀!”惊呼出口,整个人身上无端燃起冲天血焰,一头从飞剑上栽了下去,化作一枚血色火球直坠而下,眼看是活不成了!
身后紧随的几道遁光,立时停了下来。
一个呼吸之间,立判生死,沈青辞只觉通体生寒,本想着寻个机会纵身一跃,死也不要这魔头得逞,片刻间,身体僵硬的像一块石头,又哪能再动弹得了。
像是看透了沈青辞心中所想,玄衣男子冷声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为好!”
浑浑噩噩,沈青辞伏在血云上,层峦远去,草木逐渐凋敝。放眼望去,乱石戈壁,满目荒凉。
夕阳西下,行了差不多有半日之久,玄衣男子这才按下云头,落在一处水草丰盛之地。
一落地,沈青辞的身体像打翻了调料铺,五味杂陈,翻江倒海,伏在地上狂呕不止,只呕的口吐绿水,胆汁都吐了出来。
两世为人,身体变了,想不到这恐高症也跟着穿越而来。
玄衣男子也不加理会,负手而立,凝望着来时的路。
果不其然,万道余晖里一朵莲花逆光而来。
“阿弥陀佛!”
人未到,声先到。
莲花落下,相随的漫天祥瑞也跟着一收,一位白衣加身的瘦高僧人出现在眼前,双手合十道:“贫僧悬空寺渡空见过叶宗主!”
“兀那和尚,你不留在长安于那玄门挣什么所谓的国教,追着我作甚!”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叶宗主凭白掳走这个孩子,我又怎么能置身事外,不管不问!”渡空宝相庄严,神光湛湛!
“你们这些和尚,和那些所谓的玄门正道,一样的虚伪至极,要人便要人,非得扯什么大义,说的天花乱坠。你且只管放马过来,问问我这手中的一刀一剑,可曾答应你!”
不见任何动作,弥漫着血光的一刀一剑忽然乍显,一前一后,护住玄衣男子。
“狱魔刀,斩心剑,叶宗主的修为更甚于十年之前啊!”白衣渡空眼睛一跳,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
“阿弥陀佛,叶宗主又何必刀剑相向,此子与我佛有缘,事关本寺百年兴衰,还请叶宗主行个方便!”
“你佛门兴衰,管我魔宗屁事,废话少说,人我要定了,有本事你就亲自将人抢了回去!”玄衣男子横眉冷对,嗤之以鼻。
“强扭的瓜不甜,叶宗主多少也得征询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
沈青辞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前番才被天下玄门弃之敝履,这会莫名其妙成了佛门和魔宗眼里的香饽饽。
渡空说完,玄衣男子嗤笑一声:“虽说没什么用,但若是你想听听他的意见,倒也无妨,好叫你死心!”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号,渡空周身金光大作,脚下有金莲盛开,空中有无数天花明明灭灭坠下。
“金莲生,天花坠,你这秃驴当真是欺我魔宗远在塞外,不知你佛门神通了!”
“狱魔刀,去!”
立于身前的狱魔刀电射至半空,虚空一斩,数十丈血色刀芒以开天辟地之姿直斩而下。
电光火石之间,白衣渡空脚下的金莲猛的一开,又是一合,将整个人包围了起来。
“轰!”
血色,金光碰撞在一起。
金光之中,一樽佛陀身象低眉垂目,手作拈花之像,略微一晃,稳稳的将渡空罩在其中。
“不动明王!怪不得你敢尾随而来!”
“我叶无尘三十年不问世事,你们还真当我提不动刀了!”
“再接我一剑试试!”
藏于身后的斩心剑血光内敛,叶无尘话才落下,斩心剑已经悄无声息的一剑斩在明王像上。
不见惊天动地,这毫无声息的幽冥一击,一息之间,明王像上金光晦暗,便有破裂声传来。
“不好,居然能破我护身佛法!”渡空一口鲜血喷出,飞也似的急速倒退,狱魔刀,斩心剑不依不饶紧随其后。
轰鸣声里,渡空高声道:“今日之事,贫僧十年后定会去你魔宗讨个公道!”
“哈哈哈哈!”叶无尘放声大笑。
“别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自管前来!”
长笑声里,沈青辞目光迷离。
无论是故事里,还是前世的电视剧,电影里,无数次神往的镜头,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
没有说打的有来有回,刀光剑影,各显神通,只是顷刻间就分出了胜负,远比想象中的精彩和让人热血澎湃。
刀剑回收,一左一右盘旋在侧,不知道是叶无尘有心示威,还是另做他想。
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沈青辞。
“我这一刀一剑如何?”
抛开正邪不谈,沈青辞确实为之折服。
两番交手,一个照面,高下立判,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佩服是佩服,嘴上却是难以启齿。
叶无尘不以为意,轻轻一笑。
“你可愿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