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口,被风一吹,陈安歌的脑子才清醒了一点。他喝了酒,没办法开车。
这门口不好打车,他本打算走出几步再做打算,却好像看到熟人的背影。
一个女孩,看上去就是没有成年的样子,跟在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也许年长几岁的男人身后,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陈思梦。陈安歌确定他没看错,因为陈思梦总是在他耳边 嗡嗡嗡的,不胜其烦。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身边的男人又是谁?她的帮手吗?
就在陈安歌愣住时,男人似有感应,转头望着他,诡异的笑了。在旁人看来,这样的笑是绅士的,伪装的十分完美,但是陈安歌能够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十分危险,陈思梦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目标是陈家还是安可可?如果是陈家陈安歌乐见其成,如果是安可可...算了,那个人惯会化险为夷,他只想看戏。
陈思梦站在男人身边,紧张的等着他的回话,见男人一直看着一个地方,她顺着目光看去,明明没有什么特殊的。也许是遇到熟人了,反正与他无关,她只想弄死安可可!
陈安歌躲闪及时,没有被发现,估计男人也不会和陈思梦摊牌,工具人而已。
众人各怀心思,谁还记得我们李青醉的不省人事,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呢。他诈尸似的大喊一句,“来,喝!”
顾听云捂住他的嘴,甚至想把他扔出去。
酒过三巡,三个人原形毕露,顾听云露出他的狐狸尾巴,脸颊微红,端着酒杯到处和年轻女孩聊天。宋家两兄弟靠在沙发上,抱头痛哭,话里全是对陈安歌剥削她们却不敢反抗的埋怨。
陈弦生依然坐在那,小口小口的抿着酒,置身事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晚上十点,陈弦生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也该回去扮演循规蹈矩的陈家未来家主。
陈弦生巡视一圈,拒绝了两个搭讪的女孩,终于在同楼层另一个角落里捉住了顾听云的身影,他此时正人模人样的侧身靠在吧台边,身旁是穿着火辣,粉色大波浪的年轻女孩,两人相谈甚欢,身体之间若有若无的接触。
陈弦生心里笑笑,想出了个鬼主意,清清嗓子,漫步向前。
陈弦生状似不经意的点了杯酒,交代酒保交给顾听云,顾听云拿到酒,疑惑地回头看,就看见几米开外衬衫解开两颗扣子,狐狸眼微微眯起,眼中含情的看着他,他浑身一颤,在转过身时,女孩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改变,女孩安慰似的拍拍顾听云的肩膀,“相信我,你不亏。”然后抛了个媚眼,一脸我懂得表情摇晃着腰肢走远了。
女孩走后,陈弦生挪步过来,顾听云下意识逃走,被固定在大少爷的眼神中动弹不得。只听见大少爷说,“我走了。”
顾听云无语,“你走就走,非得把人给我吓走了。你陪我啊?”
陈弦生作势抬起手,刚要碰上顾听云的肩膀,后者灵活躲开,双手抱胸,被欺负的样子。陈弦生不在捉弄他,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回到家时,安可可和陈思梦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客厅里秦雨敷着面膜,陈胜杰老派的看着报纸,见他回来,陈胜杰皱眉,合上报纸放在一旁。
陈弦生走过去,在父亲身旁坐下,既然做了他就没想隐瞒。
果然,陈胜杰问道他身上的酒气和混杂的香水味,神情严肃,看着他,“去哪了?一身酒味。”
秦雨听到父子间的谈话,过来打圆场,“弦生大了,当然可以和朋友出去喝喝酒。”
陈胜杰火气不减,“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陈弦生倒是觉得这几个字和顾听云的气质莫名搭配,嘴角抬起。陈胜杰见他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更加生气。
陈弦生收起笑容,正经道,“爸,妈,只是朋友聚会而已,没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们不喜欢,我以后少去就是了。”
陈胜杰闻言放过他,不过还是强调,“上了大学可以来公司帮忙了,难道你还指望着两个妹妹以后接我的班吗?”
陈胜杰骨子里还是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认为男子继承家业,女儿要听他的话选择一个好人家,说好听点是父母之命,说不好听就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
陈弦生对这些冰冷的数字无感,又不想费心反对,点头同意。
走上楼梯,他本想径直回房,想了想,还是敲响安可可的房门,三秒后,门被打开,安可可一脸倦色,看到他有些出乎意料。
陈弦生温柔的笑了,“第一天上学怎么样?”
安可可有些蒙,“挺好的,同学们也很照顾我。”
陈弦生本就是临时起意,来关心一下这个妹妹,仔细想了想,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留下几句关心的话,便回房了。
安可可对他的突然关心感到奇怪,尤其是从他身上闻到了很浓的酒气,心理奇怪:陈家大少爷还有什么烦恼呢?
算了,她不关心。
安可可关上门,又检查了一遍明天的装备,露营爬山是没有什么要准备的,运动衣运动鞋就可以,但是一想到明天还得应付陈思梦不知是临时起意还是精心策划的陷害,她只觉得:陈思梦难道或者不累吗?她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收拾好装备,安可可又去骚扰陈安歌:明天记得早点来。不如你带个指南针?绳子?打火机?信号弹?
那头陈安歌的手机噔噔噔响个不停,他不耐烦的看了眼消息,不出所料,又是安可可,看着她发来的内容,他莫名其妙,回她:你是去野外求生?再不睡你就永远一米五。
安可可笑笑:他嘴这么这么毒。
可不是野外求生吗?害,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