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在秩序混乱的依沙坨,这个长游人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但赵溪月唯一能明白的便是:此人绝对不简单,甚至可能跟长游国皇族也有一定联系。
宋瑰问:“他们商团找南疆人干嘛?做生意?嗤,这年头,蛊虫也能卖钱了?”
赵溪月缓缓摇头:“可能有别的用处。曹五,你知道鸿锦商会的三少爷是谁吗?”
曹五道:“不知道。这个商会的人都很不好惹,平时也基本不来长阳城这边,他们都待在定海城里。”
等曹五离开后,赵溪月喊来陆婷,将鸿锦商会的事跟她说了。
陆婷脸上毫无波澜,可眸光渐渐幽深,道:“小姐,不出所料的话,我们若是想将貔貅楼和医馆开到这里,少不了要跟鸿锦商会打交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想办法结识鸿锦商会的人?”赵溪月和陆婷的想法一样,不过如今的他们在依沙坨内毫无权势,鸿锦商会根本就瞧不上。
“是。但凭我们现在的势力,根本无法结识他们高层。我想……加入鸿锦商会。”陆婷抬眸,眼神坚定。
“你会有危险吗?”
“小姐请放心,鸿锦商会还没在依沙坨一手遮天呢,他们不敢动我。更何况,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主动要求结识的。”陆婷说。
赵溪月盯着她,片刻后突然笑了声,她抬手拍了拍陆婷的肩膀,语气中有几分佩服:“我果然没有选错你。”
有勇有谋,谨慎而不软弱,勇猛而不鲁莽。貔貅楼那群人要有眼无珠到什么地步,才会觉得她是个花瓶,是靠着黎修远上位的?
很快,陆婷便收拾东西暂时离开院子,在赵溪月花钱打点下,成功进入鸿锦商会名下最小的一个商铺。
而她也没有令赵溪月失望,短短几日后,便托人给赵溪月递来消息,说她已经被调到另外一个更大的商铺内,让赵溪月不要担心。
与此同时,鸿锦商会在西塔区举办的拍卖会也快要开始。赵溪月原本打算只身前往,但宋辞礼不怎么放心,商议过后,决定跟她一起过去。
两人先到青龙区见到了瘦竹竿和壮汉,他们脸色不怎么好看,看到赵溪月后,忙露出自己手上的乌黑给她看。
“这东西扩散的越来越大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解药?”瘦竹竿脸色苍白。
虽说他们中了毒之后,身体没发生任何变化,但这恐怖的乌黑却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他们的处境。
赵溪月笑道:“别着急啊,等拍卖会结束了我自然就会给你们解药。”
四人一同前往西塔区,瘦竹竿已经想办法弄来了几张入场券。不过他们似乎有别的事情要做,并不打算跟赵溪月一块儿,于是进门后,他们就分道扬镳。
举办拍卖会的地方,是鸿锦商会在西塔区的四层八角楼内。远远看去气势恢宏,内里装潢更是豪华奢侈。
一层是个圆形的巨大厅堂,中央位置搭起高大木台,四周桌椅遍布,距离木台比较近的位置,已经快被坐满了。
厅堂角落有个楼梯通往二楼,赵溪月带着宋辞礼上前看了看,里面是一个个单间,隐蔽性更强,不过要花更多的钱才可以拥有坐进去的资格。
宋辞礼问:“我们要上二楼吗?那些南疆人很有可能会去二楼。”
赵溪月想了想,摇头:“不。我们就在一楼带着。”
二楼有隔间,私密性很强,所以他们根本见不到那些南疆人。但坐在一楼的话,恐怕能打听到不少消息。
他们选了个较为偏僻的地方落座,这时,楼内伙计却突然端来一盆瓜果,还有一壶好茶,恭恭敬敬摆在赵溪月手边的桌子上。
她微微挑眉,问宋辞礼:“你买的?”
宋辞礼:“不是。”
奇怪了,那会是谁?
这时,伙计却突然来到她身边,悄悄指了个方向便离开了。
赵溪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陆婷正站在楼梯上,隔着栏杆同她对视。两人目光相撞,她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陆婷竟然被调来这里了!
赵溪月对宋辞礼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她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没多久,陆婷快步走来,低声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赵溪月道:“拍卖会开始时,你能上二楼吗?”
陆婷点点头:“我主要便是负责二楼。”
“帮大忙了!”赵溪月赶紧将南疆人的事情跟她说了,让她到时候帮自己注意着点儿,尽可能的多打听一些消息,不过也要做注意别暴露自己。
陆婷很快答应下来,而后左右环顾一圈,低声对赵溪月道:“我听说,鸿锦商会的三少爷也会跟着一起过来。”
“我明白了。你多加小心,若是遇到什么麻烦,记得随时来找我。”赵溪月面色严肃。
两人很快再次分别,等赵溪月回到位置上时,拍卖会已经开始。这时,她看到数十个身穿深紫衣裳、周身银饰叮当的人鱼贯而入,在伙计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他们果然来了。
赵溪月眯了眯眼,视线落在拍卖会上,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抬手招来一个伙计:“你们的拍卖会开始后,还能接收新的拍卖委托吗?”
那伙计道:“可以的。不过中途加进来的委托,要放在拍卖会最后。”
“知道了。”
等她坐回去后,宋辞礼不由问道:“你也想拿东西上去拍卖吗?”
赵溪月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那群南疆人过来拍卖会是想要拿到什么东西,但我给的东西,绝对会成为他们最想要的!”
宋辞礼勾唇轻笑,俊美面容更加炫目,惹得附近不少人偷偷窥视。他道:“好。”
与此同时,二楼,三号包间内。
苍老男子缓声道:“曲少爷,您确定我们想要的东西,就在这场拍卖会上?”
他身旁坐了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丰神俊朗,不苟言笑。闻言,狭长凤目微微一抬,淡声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