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竭力反抗,甚至向宋辞礼求救。
可都没用。
黎玄山冷着脸,抱着她穿过中庭、走廊,在众多侍女和侍卫的注视下,被迫躺在了床上。
她裹着柔软厚重的被子,昏昏欲睡,嘴里却还在不停地嘟囔着。
“黎玄山大混蛋……又、又欺负我……”
黎玄山只觉得哭笑不得。
他坐在赵溪月床边,在月色的映照下,望着那张明媚娇嫩的脸蛋,久久都未能移开视线。
赵溪月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里。
仪器显示,她之前培养的杂交药草已经过了生长周期,可以进行研究了。
赵溪月陡然回神,一同操作后,望着仪器上显示的数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效用,不就是她和宋辞礼苦苦追求的吗!
如果这些药草能够批量种植的话……
赵溪月心中一喜:张梅花他们的瘟疫有救了!
第二天一早,赵溪月就将自己种植出的变异药草给取了出来,放在宋辞礼跟前。
大半天过去后,望着手臂上渐渐变淡的颜色,赵溪月一拍桌子。
“就是它了!马上给那些人送去吧!”
宋辞礼则一脸不可置信。
“溪月姑娘,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赵溪月得意的勾了下嘴唇:“是么?一般般吧。”
在这种杂交药材的帮助下,张梅花等人很快就将第一瓶药给喝了下去。
与此同时,锦州的瘟疫也开始大面积反扑。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被张梅花他们所感染,一传十,十传百,情况再一次变得严峻起来。
而且赵溪月根本没想到会有张梅花这样的人存在,药包储备量短缺,眼看就要无药可用了。
黎玄山就是这时候找过来的。
“跟我走,我似乎是找到了你如今需要的东西。”
赵溪月跟着他,一同来道了某个偏远的仓库前。
“这里面是?”
“李谦一早就知道城内会爆发瘟疫,所以他事先已经囤积了大量药材,就等着趁此大赚一笔。”黎玄山淡淡道。
赵溪月听的是目瞪口呆,随即,心中又升起深深的厌恶。
李谦这混蛋东西!若不是黎玄山提前发现,恐怕这些药材都会成为他和自己谈判的筹码!
他既然能以三倍的价格卖出槐根,说不定到时候就会再用十倍、二十倍的价格卖出这些药材。
想到这里,赵溪月就恨得牙痒痒。
黎玄山继续说:“不过这些都是李谦自己的东西,除非征得他们同意,否则我们是没办法动的。”
赵溪月皱眉:“那怎么办?跟他谈判?他绝对会狮子大开口的。”
虽然也能直接抢走,但两人位高权重,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终归不太好听。
黎玄山勾唇微微笑了下。
“药材是他的。但这仓库是他跟布政司那边租的。事先签过契约,若是里面的货物受损,亦或是丢失,布政司要双倍赔偿。”
赵溪月很快反应过来。
“黎玄山,你也太坏了吧!”
俊美疏朗的男人勾起薄唇:“起码让他赚了双倍的钱,不是么?”
当天夜里,锦州的某处仓库起了一场大火。
虽说大火连夜就被浇灭,但里面的货物也全都化为了灰烬。
与此同时,赵溪月的流水线也又一次运作起来。
李谦储存的药材数量堪称恐怖,赵溪月简直乐开了花,又雇佣了更多的人,开辟第二条流水线。
往后的几天,赵溪月和宋辞礼负责监督药包生产。
黎玄山和赵青城,则带着提刑司的人,将锦州居民分开管束。
这场来势汹汹的瘟疫,也终于在众人的通力合作下偃旗息鼓。
几天过去,除了那些病的比较重的老人,锦州内的青壮年已经彻底痊愈,甚至主动过来帮忙。
“睡着了?”
赵青城回来时,就瞧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正趴在桌上,睡得香甜。
黎玄山刚喷完消毒水,见状怔了下,眸中流露出一丝疼惜。
“她这十几天,几乎是连轴转,都没好好休息过。”
赵青城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和她娘简直一个样!”
黎玄山:“岳母?”
赵青城挑眉,抬眸睨了他一眼。
“恩。她娘也是个郎中,整天为别人忙碌,连自己怀胎三月都没意识到。”
说到这里,赵青城笑了下:“还是我这个完全不懂医术的人先发现的!”
听到这话,黎玄山眸中也泛起淡淡的暖意。
赵青城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玄山,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你们若是能好好地,你所需要的那些,我都会给你。”
黎玄山倏地抬眸。
赵青城不愧老辣,他竟然早就已经知道了黎玄山的图谋。
“对了。江城之事你无需担心。我虽然已经老了,没什么用了。但在临死前,还是能替你们处理点小麻烦的。”
说完这话,赵青城微笑着转身,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
……
赵溪月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她打了个哈欠,倦懒的挠了挠头。
奇怪了,我好像是趴在桌子上等爹回来呢,怎么一觉醒来又跑床上去了?
随便穿了件衣服,绾了个头发,赵溪月便揉着眼睛走出房间。
她来到膳厅,本来是想问问还有没有早饭可以吃。
可没料到,膳厅的热闹场面,几乎要将她给掀翻!
宽敞的膳厅内,各类屏风和花瓶装饰都被搬走,硬生生塞下了十几张圆形木桌,都坐满了人。
众人脸上满是喜气洋洋的笑容,面前已经摆了无数道丰盛的菜肴。
赵溪月看着老管家笑着传菜,听岚则端了一碗汤,哪怕在拥挤的人群中,也保持着平稳。
“看!是大小姐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热切的视线就都朝她看了过来。
赵溪月,素面朝天。
她下意识的想要溜走,却突然被黎玄山拽着衣袖,低声道:“跑什么?大家都是为了感谢你们,才特地举办了这场宴席。”
赵溪月:“……”
下次举办前,能不能先通知一下我啊?
她恨恨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故意瞒着我?”
“开心吗?”
黎玄山竟然还有脸笑!
赵溪月咬牙道:“开心死了!我连妆都没化!”
“为何要化妆?”黎玄山怔了下,将她上下打量一眼,有些疑惑:“你本就生的美,化妆又能增色几分?”
“你、你……”
赵溪月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耳根却也已经泛起红意。
黎玄山这臭直男,这句话到底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