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岚路过小院时,望着满地的落叶,整个人都呆住了。
“哎?李浅浅呢!她不好好扫地,跑哪里去了?”
赵溪月听到他的声音,脚步微微一顿,下意识的往旁边藏了藏。
好在听岚没注意到她,一脸纳闷的走了出去。
赵溪月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趁着众人在午休的时间,悄悄离开西院,摸到了江城的地牢门口。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一个大板牙泛黄的瘦弱男人将她拦住。
赵溪月弯起唇笑了下,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些袋银子。
“军爷,我进去看看我那不成器的丈夫,您行行好吧!”
“嘶,这个么……”
男人的大板牙咬着下嘴唇,眼神上下瞟着她。
赵溪月叹了口气,眼睛一闭,视死如归般的掏出一大堆银钱。
“嘿嘿嘿,我看你念夫心切,这次就放过你了。”他面目贪婪,把银钱全部搂进怀里:“对了,进去时小心点儿,有个贵人在里头呢!”
赵溪月眸光闪了下。
贵人?难道是夏清雪?
不行,要快点过去!
赵溪月来不及道谢,风风火火的走了进去。
地牢里面像个小迷宫,赵溪月连连走错好几次,心里十分焦急。
终于,在她靠近一处较为偏僻的牢房时,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碧珠!
赵溪月浑身一僵,旋即拔腿而上。
冲上去后,眼前的一幕让她僵在原地。
碧珠双脚被铁链锁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狱卒正骂骂咧咧的撕扯她的衣服。
李墨见状拼命挣扎,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
“放开她!混账东西!我杀了你!”
话音刚落,赵溪月猛地举起身旁的板凳,用力砸在狱卒的头上!
“啊啊啊!”
狱卒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躺在地上翻滚。
夏清雪正坐在旁边喝茶,突如其来的这一幕让她始料未及,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身。
“嘶——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赵溪月又用板凳猛地砸着狱卒的头,看他彻底昏死过去。
然后抬起冷浸浸的眼眸,死盯着她。
“我的好妹妹,怎么几日不见,就认不出我了?”
夏清雪眼瞳一缩,腮帮的软肉因为兴奋而颤动着:“是、是你!赵溪月!哈哈哈哈……你果然主动过来送死了!”
“送死?呵。”
赵溪月朝着夏清雪缓缓走去,眼中的杀意也越来越浓重。
“咱们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夏清雪冷笑:“你敢碰我一下,玄山哥哥绝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赵溪月就突然朝她伸出手。
“啊!”
夏清雪惊慌的抬起胳膊,挡在眼前。
“呵,蠢货。”
可赵溪月却飞快的扯走了她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
不好!
赵溪月猛地丢给李墨,看她还敢抢夺,眼中泛起冷意。
“啪!”
她一巴掌甩在夏清雪脸上,然后紧紧拽住她的衣领。
“说,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利!”
夏清雪被打的整张脸都歪到一边,唇角因为愤恨而抽动着,怨毒的盯着她。
“当然是我自己想做,是我自己争到的权利。”她狰狞骂道:“赵溪月,今日的巴掌我记下了!迟早,我要亲自把你的脸扇烂!”
赵溪月居高临下看着她:“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
有了钥匙,李墨飞快的解开自己的禁锢,将碧珠给扶了起来。
“小、小姐……”
碧珠哭着喊她。
赵溪月知道,自己刚刚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必须快点跑走才行。
她慢慢松开夏清雪的手,一字一顿道:“夏清雪,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你!”
赵溪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掌砍在她后颈。
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摔倒在地,赵溪月没有多留,带着两人很快离开。
大板牙还在地牢门口守着,看到李墨一身是血,吓得话都不会说了,一屁股摔在地上发抖。
“别理他,先走!”
赵溪月语气果断。
三人冲出地牢,果不其然,惊动了四周巡逻的士兵。
赵溪月扶着碧珠,在李墨的保护下,抢走一辆马车,在街道上狂奔!
“站住!”
“快去通知王爷,有人劫狱!”
正当这时,接口却突然冲出一队人马,眼看就要将他们拦下。
此时,一道刺目剑光,硬生生的为他们劈开一条生路!
宋辞礼平静的站在众人跟前,反手丢给赵溪月一块房间的牌子,就朝着人群冲去。
赵溪月定了定神,明白宋辞礼这是来救他们的。
“李墨!调转方向,我们去清流客栈!”
……
赵溪月万万没想到,自己找了许久的清流客栈,竟然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他们刚远离那些追兵,就有个小姑娘骑马过来,刻意将他们引到这里。
“快些进去,马车我会处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下来。”小姑娘言简意赅。
赵溪月颔首,带着李墨和碧珠冲了进去,将房间门关上。
落锁的那一刻,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小姐、小姐!”
碧珠哭着喊她,声音颤抖又破碎。
李墨也含着泪看了过来。
赵溪月嗓音低沉:“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们。”
“千万别说那样的话!”碧珠摇头:“咱们快跑,江城的人都听命于夏清雪,她是真的想杀我们!”
果然如此……也难怪她会特地将自己骗过来了。
可,她还不能离开。
“我会送你们走。”
赵溪月收拾好心情,眼神又一次坚定起来。
“我先帮你们处理伤口。”
约莫半个时辰后,宋辞礼才匆匆赶了回来。
赵溪月和他面面相觑,没有多说废话,他果断的开始帮忙给李墨治疗。
一直忙活到半夜,两人才有空喝上一口水。
赵溪月道:“下午的时候,多谢你了。”
“无碍。”宋辞礼面沉如水:“只是我没想到,那夏清雪势力竟然如此之大,就连江城的县令,都要让她三分。”
赵溪月叹了口气,将自己这几日的见闻统统告知给他。
只是,在听到“承诺”两个字的时候,宋辞礼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像是记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