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几乎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怪不得自己这阵子总是睡不好,憋着火没处发。
原来是那些补药的问题!
她道:“原来如此。溪月,果然是你心细。怪不得柒柒总是在本公主面前提你。”
赵溪月微微笑了下,没说什么。
可跪在长公主跟前的那些人,心思却马上活络了起来。
不是说,赵溪月是被厉王抛弃的怨妇吗?
竟还能让长公主高看一眼?
莫非,有关她的那些传闻是真的,她真是云国难遇的神医!
赵锦书指甲紧紧扣着地毯,手背已经暴起青筋。
她跪着,赵溪月站着。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经过赵溪月一番纾解,长公主终于冷静下来,挥挥手让众人都下去了。
“不过一颗红珊瑚树而已,本公主再送新的就是了,也不必为难那些奴婢。”
赵溪月笑道:“公主仁慈。”
“还是你嘴甜。走,看看时间,陛下的游湖也快结束了。”
她带着赵溪月一起前往湖边,赵锦书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像极了一个丫鬟。
几人刚来到湖边,长公主还未向陛下行礼,便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惊呵。
“有刺客!”
赵溪月眉头一皱,不等她反应,身旁的侍从便马上抽出长剑,将皇帝牢牢护住。
与此同时,湖边的水下,也猛地跃出十几个黑衣人,毫不留情的砍杀过来!
“保护陛下!”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赵溪月拉着长公主往人群后面撤,可一抹刀光飞快逼近。
“溪月!”长公主一惊。
“铛!”
黎玄山飞身而来,将长刀稳稳架住,而后抬脚一踹,直接将那此刻踹进湖中。
他转眸,冷沉的视线打量两人:“没事吧?”
“没事!玄山,你快去保护陛下!”
黎玄山颔首,深深地望了赵溪月一眼,又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场动乱很快结束,在那些刺客冲出来后,隐藏在皇帝四周的暗卫也一拥而上,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活捉了几个。
此时,赵溪月也终于看明白,恐怕皇帝早有预料,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怪不得,平日只送礼物过来的他,会亲自驾临。
思索间,长公主也反应过来,松了口气:“溪月,没受伤吧?”
“没有。多谢长公主关心。”
这些刺客被压下去后,宴会又一次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过,黎玄山不见了。
赵溪月沉吟片刻,拜别长公主,终于从黎修远口中得知他的下落。
“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赵溪月,黎玄山脸上的冷意淡了些:“不去参加宴会么?”
“恩。你是打算现在就提审这些刺客?”
“是。”黎玄山把玩着手中的长刀,瞥了眼她:“你怎么还不走。”
“什么?”赵溪月笑了;“我为何要走?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刺客,就是之前偷袭我的吧?先前什么你的仇家寻仇,不过是大理寺给的借口罢了。”
黎玄山闻言,并没有否认。
赵溪月面色严肃起来:“他们究竟是谁?”
“不知道。”黎玄山垂下眼,刚要开口,陛下旁边的一位公公便寻了过来。
“哟,王爷,王妃,您两个在这儿是……?”
赵溪月弯唇笑道:“闲聊而已。怎么了公公?”
“陛下喊两位去游湖呢。”
赵溪月和黎玄山对视一眼,心里明白,今晚怕是审讯不成了。
坐上游船后,赵溪月左右看了看,终于察觉不妙。
“怎么只有我和你?”
黎玄山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她一阵无语,可现在也来不及下船了,两人已经来到了湖中间。
四周湖水沉沉,倒映着灯光的影子,赵溪月托腮,无聊的从湖边拽了些草上来。
黎玄山皱眉:“你往船上捞什么东西呢?”
“药草。”
“什么?”
赵溪月将湖面飘来的水草抽出一根,在黎玄山面前晃了晃。
黎玄山:“……”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比不过一根野草?
在赵溪月心里,黎玄山目前的地位的确比不过药草。
经过夏清雪那一次,她现在已经懒得再和黎玄山说什么话了。
游船渐渐飘远,见自己拽不了草了,赵溪月索性开始喝酒。
喝着喝着,她感觉周围的风似乎都暖了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黎玄山,这酒……”
黎玄山抿了口:“普通的烈酒而已。怎么了?”
烈酒?
赵溪月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怪不得自己越喝越迷糊!
她还以为这是果酒呢!
看到女人面色酡红、眼尾泛湿的模样,黎玄山嗤笑一声。
“你不能喝酒?”
说着,夺走她手中的酒杯。
赵溪月皱眉,有些不满:“能喝。把酒杯还给我。”
说着就要伸手去夺。
可游船哪儿经得起她胡闹,顿时猛地晃动。
黎玄山生怕赵溪月跌进湖里,忙揽住她的腰,呵斥:“坐好了!谁让你乱动的!”
赵溪月愣了下,抬手就拍在黎玄山下巴上。
怒冲冲的:“是允许你这么跟本小姐说话的!”
“你——呃!”
赵溪月又拍了他一巴掌,不过没找准位置,这一巴掌又排在了他下巴上。
黎玄山脸色黑的要命,直接将赵溪月打横抱起,脚尖轻点湖面,飞快掠到旁边的岸上。
赵溪月呆了呆。
“再飞一次。”
“什么?”
“再飞一次!”
黎玄山冷笑:“赵溪月,你真当自己倾国倾城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我当然倾国倾城。”
赵溪月被他揽在怀里,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脸看自己。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黎玄山简直忍无可忍,快步走向她的院子。
丫鬟们正在收拾地面,看院门被踹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抱着自家小姐回来,都被吓坏了。
不等她们上前阻止,黎玄山就已经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赵溪月的卧房。
“砰!”
大门被猛地关上,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怎、怎么办啊?”
“方才那人好像是厉王,小姐的夫君,应当没事吧……?”
黎玄山前脚刚把赵溪月放在床上,后脚,就被她猛地拽住袖子,厉声呵斥:“跑什么跑?我不够倾国倾城?”
男人额角爆出青筋,咬牙道:“你倾国倾城!行了么,放开我!”
这女人,喝了酒之后怎么更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