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背着老人来到镇上的药馆,迎面就撞见了黎玄山。
几人面面相觑,黎玄山抬眸往他身后看了下。
“赵溪月呢?”
“我们小姐去山上摘雨冒头了。”碧珠解释。
黎玄山微微蹙眉:“好歹也是相府家的小姐,就不能稍稍在乎下颜面么?你背上背着的又是谁?”
碧珠颤巍巍的将他们方才遇到的事情说了。
他闻言,刚要说些什么,夏清雪温柔的嗓音传来:“玄山哥哥,我已经拿到药了,咱们走吧。”
她走出来后看到碧珠,下意识的以为赵溪月也在,脸色微变。
“雪儿,郎中怎么说?”黎玄山连忙上前,语气里尽是关切。
“结果还是一样,不过他给我开了药,说让我先吃了试试。”
黎玄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知为何,看不到赵溪月,他心中竟生出一些失望来。
“咱们走吧,外面好像又要下雨了。”
夏清雪满脸担忧,拢了拢衣领,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
“恩。我们走。”
黎玄山拿起油纸伞,护着她走出药馆。
可刚跨出门,他却动作一顿,眉尖轻轻蹙起。
“玄山哥哥?怎么了?”夏清雪茫然的发问。
“雪儿,我先让人送你回去。”
不行,他还是放心不下赵溪月。
让她一个人留在山上,若是再像上一次一样,遇到老虎狮子什么的,恐怕要被啃得渣都不剩!
这女人,胆子怎么这么大?
夏清雪闻言,眸光奇异的闪了下,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唔……我头好痛……”
她眉头紧皱,像是站不稳了,朝着黎玄山怀中倒去。
黎玄山一惊,匆忙将她扶住。
“雪儿?雪儿?”
夏清雪双目紧闭,情况看起来极其糟糕。
黎玄山心中骤然一沉,将她拦腰抱起,朝着重新回到药馆之中。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夏清雪将头埋在他的臂弯中,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照顾好她,不能有任何疏漏,明白么?”
黎玄山冷冽的声音传来。
药馆的人匆忙答应,额头布满冷汗。
黎玄山让他们先给夏清雪看病,出门找到听岚。
“听岚,你留在这里照顾雪儿,不能让她出任何事!”
看他脸色不对,听岚也意识到什么,马上点头。
黎玄山转眸,深深地看了夏清雪一眼,毫不犹豫的朝外面冲去。
……
“砰!”
“呃!”
赵溪月靠着桌腿,摸到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力砸在容叙的脸上。
尖锐的石块划破容叙侧脸,鲜血直流,衬的他面容狰狞阴森。
可容叙并不生气,只是握住她的手腕,将里面的石头取出来,丢在一旁。
赵溪月的衣衫已被褪下大半,露出雪白的里衣。
“容叙,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的威胁落在容叙耳中,却变得不值一提。
赵溪月感受着自己里衣的领口,被他冰冷的手扯开,大片冷意洒在锁骨上。
容叙的眸色也陡然幽深许多。
“溪月姑娘,你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是没办法理解我们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赵溪月的脖颈处,缓缓摩挲。
赵溪月则冷冷一笑,突然低头,狠狠咬住手指!
巨大的疼痛传来,容叙脸色一变,拼命挣脱,然后猛地掐住她的脖颈。
“为什么要拒绝!难道连你也觉得我很脏吗!”
“以前不是。”
赵溪月微仰着头,满脸嘲讽。
“现在,我觉得你简直脏透了。”
她的眼神让容叙彻底疯狂,不顾一切的朝她压了过去——
“砰!”
木屋的门被猛地踹开,大片灰尘飞溅,黎玄山踩着碎片快步走来。
看到里面的一幕,他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混账!”
饶是见多识广的黎玄山,此刻也被气的双目赤红,上前一脚就将容叙踹飞!
他望着衣衫凌乱的赵溪月,眸中黑云翻滚,满是暴怒弑杀之气。
容叙被踹在墙上,重重摔下。
未愈的旧伤复发,他捂着胸口,“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黎玄山给赵溪月披上外衣,踩着满地的狼藉,缓缓来到容叙跟前。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容叙,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容叙唇角满是血迹,绝望的笑了下。
“果然还是瞒不住您啊,殿下。”
黎玄山没说什么,他缓缓蹲下身子,掐住容叙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容叙痛苦的挣扎着,脸色很快涨红。
他明白,黎玄山此刻已经有了杀意,几乎没人能拦住他。
认命般,容叙缓缓闭上眼睛。
能死在云国战神手里,说明他这一生还没有完全烂透,不是吗?
“黎玄山。放开他。”
趁着两人都不注意,赵溪月飞快的进入空间实验室,取了一剂解药服下。
此刻她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
“到现在,你还护着他?”
黎玄山神情阴冷,微狭的凤眸中卷起浓烈杀意。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他的死连累到你。”
赵溪月平静的说:“云国王爷动用私刑,杀死将军之子。你想让陛下抓住把柄吗?”
听到这话,黎玄山终于松开了手中的力道。
容叙猛地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呼吸。
赵溪月看都没看她一眼,将黎玄山的外衣还给了他。
“把他交给当地县衙。处置他,不能明着来。”
黎玄山嘲讽的扯了下唇角。
“你倒是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笨。”
赵溪月懒得跟跟他掰扯,转身就要往外走。
可这时,她却突然感觉双腿酸软无力,整个人朝着地面猛地甩去!
“唔!”
黎玄山速度极快,有力的手臂揽住她柔软的腰肢,宽厚的胸膛也贴了上来。
他蹙眉,低声呵斥:“强撑什么?开口跟我求助,能难死你吗?”
赵溪月一阵无语。
也不知道容叙的药是从哪里弄来的,就算她喝下解毒药剂,双腿还是没什么力气。
此时,黎玄山事先安排的人手也匆匆赶到,将容叙给捆了起来。
赵溪月则被男人拦腰抱起,放在马上。
她皱着眉:“没有马车吗?我不喜欢骑马,硌得慌。”
“呵,赵大小姐,都这时候了,不舒服也要忍着。”
赵溪月看了他一眼,心里嘀咕:什么啊,被欺负的明明是我,你生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