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挣扎,但赵溪月的力气大得很,根本无法挣脱。
片刻后,容熙柔的手竟然也没有变色。
赵溪月这才若有所思的松开了她。
容熙柔被气的七窍生烟,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赵溪月你什么意思!怀疑我是凶手对吗!”
“是啊。不过看来我猜错了。”
这结果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那么很正的幕后黑手又会是谁呢?
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模样,容熙柔气急,抬起水盆,朝着她就泼了过去。
“小姐,小心!”碧珠惊呼。
可赵溪月反应极快,侧身一闪,那盐水便全都泼在了小翠的身上。
小翠和赵溪月都呆了下。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赵溪月挑了下眉,取出手帕打算给她擦擦。
突然,小翠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猛地将双手揣进怀里。
但赵溪月还是看清楚了。
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小翠,把你的手露出来看看。”
此言一出,整个律阁的人都是一惊。
难道,小翠才是真正的凶手?
小翠脸上惨白一片,单薄的肩膀开始颤抖起来。
赵溪月上前,刚要掰开她的胳膊,却听到小翠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朝着后面歪倒。
她的唇色很快变得乌黑,嘴角和眼尾都渗出一抹鲜血。
赵溪月最快反应过来:“她服毒自尽了!”
院长和律阁的三位掌权人满脸惊讶,面面相觑。
小翠的这一行为,无疑是落实了罪名!
“先救人!”院长当机立断,“溪月,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啧我知道。但我的药箱还在院子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去拿。”
低沉凝重的嗓音传出,竟是黎玄山!
赵溪月砍了他一眼:“碧珠,你也跟着。”
“是!小姐!”
黎玄山迈步离开,碧珠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赵溪月将小翠放平,扒开她的眼珠看了看,发现瞳孔已经扩大,这毒性可谓是相当猛烈。
这时,一只蟋蟀跳了过来,碰到小翠流出的血后,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竟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天啊!她的血也有毒!”
此言一出,整个律阁陷入慌乱,众人四散奔逃。
容熙柔也脸色难看,下意识的后撤了几步。
赵溪月怒道:“都给我闭嘴!站着别动!”
她的吼声让众人止步,惴惴不安的看了过去。
“院长,麻烦您将所有人带去侧堂,派人看好了,谁都不许走。”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
院长和律阁的几位掌权人商议一番,挥挥手,将所有来看热闹的人都关了起来。
黎玄山带着药箱回来时,律阁正堂只剩下赵溪月和容叙两人。
他看到容叙,脸色一黑。
“他怎么在这儿?其他人呢?”
赵溪月正在观察小翠的情况,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其他人都被关起来了,真正的凶手很可能就在那群人里面。至于容叙……”她挑了下眉:“我乐意让他留下,不行吗?”
药箱几乎快被黎玄山给捏碎了。
赵溪月打开药箱,翻出自制的药剂,给小翠注射进去。
容叙也懂一些医理,正在给小翠把脉。
“她的脉象很微弱,恐怕活不了多久……”
赵溪月勾唇:“那可不一定。”
没多久,容叙一脸惊讶。
“她的脉搏又活跃起来了!溪月姑娘,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肾上腺素而已。”
黎玄山和容叙都面露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
赵溪月也懒得解释,依依不舍的取出一枚银色药丸,给小翠喂了下去。
黎玄山:“那又是什么?”
“海明珠啊。”
“……它竟然还能入药?”
赵溪月已经懒得搭理他,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小翠身上。
小翠的脉象平稳后,整个人的面色也红润起来。
只是她双目紧闭,迟迟没有苏醒。
“那毒性霸道猛烈,一时之间恐怕无法化解。”赵溪月摸了摸下巴:“容公子,帮我个忙。”
“你说。”
“去外面把院长喊进来,就说我能力有限,没能把小翠救活。”
黎玄山皱眉,隐约猜到了她的意图。
恐怕是想以小翠为诱饵,勾出真正的凶手。
院长进来后,听赵溪月说完了她的计划,脸上的焦急一扫而空。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真的——”院长低咳几声:“好,我听你的。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先把小翠放在停尸房里,派人看着,每天三次喂我给的药。然后么……”
赵溪月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看的黎玄山心口一热。
她这幅模样,真真是可爱急了。
可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便把黎玄山自己给吓了一跳,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然后怎样?”他面无表情的追问。
“静观其变。凶手自己会着急的。”赵溪月轻轻眯起眼睛。
院长没有犹豫,按照她所说的安排了下去。
等赵溪月回到院子时,恰巧收到了相府写来的信。
赵青城已经知道了她落水的事情,急的要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看她。
但还是被老太太给劝住了。
信上还说,赵锦书的身体已经修养的差不多,过一段时间就能回书院了,让她到时候记得去接一下。
“哼,我才不想去接她呢。”
赵溪月揉了揉眉心,让碧珠把信收起来,打算明天再回复。
“好,那小姐,奴婢服侍您洗漱?”
“不用。我待会儿还要出去一趟。”
碧珠瞪圆眼睛:“啊?都这么晚了,小姐是要作什么事吗?奴婢帮您呀。”
赵溪月笑而不语。
半个时辰后,湘雅院内。
容熙柔屋内的灯光一暗,一抹黑影打开院门,观察一番后,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此时,赵溪月才从远处的屋顶上探头。
“李墨你看看,这不就有人沉不住气了吗?”
虽说容熙柔并没有喂食过木青蛇,但赵溪月对她的怀疑却没有减淡一分。
她先前拿水泼人的动作太过刻意,就好像是故意转移大家注意力似的……
想到这里,赵溪月眯了眯眸子。
“走,我们跟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