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赵溪月皱眉走到外面,就看见一个姑娘正拽着李墨的衣袖,脸都气红了。
李墨面无表情的说:“我没有偷看。”
“你还说!这院子只有我们小姐一人住,你不偷看,那你过来干嘛!”
“他是我的侍从,有什么事,来找我。”赵溪月打量着对面的姑娘。“你又是谁?”
“你的侍从?”那姑娘没回答赵溪月的话,眉头皱起来:“我怎么不知道有新的人要搬进来?”
赵溪月一笑:“现在你不就知道了吗?”
“哼……”这姑娘有些不服气,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李墨,你怎么回事儿?被人当登徒子抓住了?”她的语气里带着调笑。
李墨显得有些无语,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地面。
“属下只是在那边站着警戒,她就突然冲出来骂我。”
好吧,听着还怪委屈的。
赵溪月口头安慰几句,刚想让他进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对面就走过来一个身穿紫衣的女人。
她身材丰腴,浑身珠光宝气,涂着艳红色的口脂。
“你说,你是新搬进来的?”
语气也是趾高气昂的。
“是。我是赵溪月,当朝宰相的女儿。”
此言一出,原本还一脸傲气的女人,愣了下,顿时收敛不少。
“我、我叫司姣。”她身后的小姑娘已经被吓白了脸。
她没想到,赵溪月的身份竟然如此之高。
好在赵溪月没有跟她算账的意思,只是说:“哦。那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同窗了。”
司姣有些不情愿,但她惹不起赵溪月这样身份的人。
所以,只能卑微的点点头:“啊。恩。”
赵溪月笑着睨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带着李墨转身走了。
还没走远,她就听到司姣打骂那小姑娘的声音。
看来,那小姑娘就是她的贴身丫鬟了。
碧珠动作果然快,已经把一切都给打理好了,还收拾出了她和李墨住的两间偏房。
李墨没想到自己还有专属的房间,有些发愣。
“多谢小姐。属下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住的地方。”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赵溪月勾唇一笑:“以后跟着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碧珠则兴奋地点点头。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学堂呢。
虽然连陪读都算不上,但心里也是激动得很。
东西收拾好后,赵溪月就带着两人前往内务馆,办理身份牌子什么的。
“赵溪月是么……哦,有这个名字。”
内务馆的人递来三块腰牌,将他们的名字写了上去。
“侍从一位,丫鬟一位。但你们两位记好了,侍从不可进入女院,丫鬟只能在女院的外侧待着,若是违规了,后果自负。”
“知道了。”碧珠说。
回去的路上,赵溪月问:“这地方还分男院女院?”
“是呀小姐。不过上课的地方不固定,有些地方男女分开,有些地方,就是大家一起上。”
有点像现代的大学。
赵溪月摸了摸下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知道学堂里,会不会也有食堂,学生会之类的?
她的想法刚冒出来,却听到一声冷浸浸的呵斥。
“这是学院的规矩,你们若是不满,大可以去找院长说!”
黎玄山!
倒霉催的,怎么哪儿都能遇见他?
赵溪月朝下望去,看到黎玄山腰跨长刀,脊背挺得笔直,满脸不耐的盯着对面捞鱼的学生。
碧珠目瞪口呆:“天哪,那不是厉王吗?他怎么能带着武器的?”
按照学堂的规矩,除了侍卫,学生们都不许带利器。
“哎哟,先生,这池子里的鱼都快肥死了,不吃实在浪费。”
那吊儿郎当的学生还想反驳,眼前却闪过遇到寒光!
“我说过了,滚!”
黎玄山气势如虹,吓得那几个学生屁滚尿流的跑了。
远处站着的赵溪月,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没搞错吧,黎玄山竟然是学院的先生!
怪不得他能邀请来秦先生,感情两人是同事啊?
黎玄山明显心情极差,赶跑那几个学生后,面无表情的沿着侧路离开。
赵溪月果断的换了个方向: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人!
但愿自己永远都不要上他的课!
这学堂位置大得很,风景也很不错。赵溪月怀着逛街的目的,走到一处花园内。
此时,远处却传来一阵骚乱。
“哈哈哈!你看他那样子!”
“不是想要这书吗?你爬上去取啊,大家不都说你学识渊博么?”
赵溪月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
过去一看,果然,预感成真!
容叙站在树下,衣袖上都是泥土,面无表情的垂着眼。
而他头顶的树枝上,则放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
那几个少年还在叫嚣,显得极为得意。
“你若是识相,就赶紧从学堂滚出去!不过就是个娼妓的儿子,凭什么跟我们平起平坐?”
赵溪月脚步一顿:娼妓的儿子?
难道,这就是黎玄山所说的“出身不好”?
容叙哪怕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脸上也没有丝毫怒意。
暗淡的眸子平静似水,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暴力。
赵溪月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厉声喊道:“黎先生!就是那边,有人在欺负人!”
黎玄山果然威名远扬,那几个嚣张少年听到他的名字,浑身一僵,一溜烟的跑走了。
“李墨,去,把他的书取下来。”
赵溪月朝着容叙走去,“喂,你没事吧?”
容叙愣了下,被人看到如此狼狈的模样,竟然也没有任何不堪。
只是坦然的笑了:“原来,方才那句话是您喊的。”
“给,书。”
“多谢。”
容叙从李墨手中接过书,拍掉上面的灰尘,斯文的说:“不过这里是男院附近,赵小姐怎么会过来?”
他顿了顿,语气深沉一些:“莫非……是来找厉王的吗?”
“没有啊,我就四处逛逛。原来这里就是男院。”
怪不得一路上遇到的,都是男学生居多。
容叙温和的笑了:“恩。按照学院的规矩,女子是不能进男院的,赵小姐还是快些回去吧。”
他神态自若,就好像刚刚被人欺辱的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