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个杀翠云的刺客,进入了二老爷的院落?”
欧阳寒满脸震惊,可随后他便释怀了,府里一出事,二老爷欧阳锐与大老爷欧阳霸便赶来了,说明府里有俩人的眼线。
“难道翠云便是二伯的眼线?”
欧阳寒心中嘀咕。
“属下不敢确定,但那个人的的确确是进了二老爷的院落,毕竟二老爷是侯爷长辈,没有侯爷命令,属下也不敢贸然闯进二老爷院落,所以只能先回来向侯爷禀报。”
云恒毕恭毕敬,欧阳寒眼眸深邃,有些心力交瘁的挥了挥手,他想一个人静一下,想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若那个翠云真的是二伯的人,她与花园里死了的那个玉儿,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那个玉儿?
还有府上的兰欣儿,她难道真的是鬼医圣手田不一的关门弟子?那她为何也要隐瞒玉儿的真正死因?
是没看出来?还是被那个翠云威胁了?亦或是俩人根本就是一伙的?
停尸房,兰欣儿模棱两可的话,加上翠云在门外鬼鬼祟祟,欧阳寒起了疑心,说是结案,实则是让云恒将尸体转移,又在府外寻了仵作重新查验了一番,仵作在兰儿腋下发现了点点红斑,那是曾着受过暴力勒紧导致,也就是说玉儿是非正常死亡。
这不得不让欧阳寒怀疑翠云,便着云恒一路跟踪,希望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却不想暴露行踪,导致翠云被杀人灭口。
想到这些,欧阳寒不由眯了眯眼睛。
“侯爷,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欧阳寒凝神静气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走出去的云恒,又跑了回来。
“又出了何事?”
欧阳寒猛地站了起来,拧眉询问。
“表……表小姐来了,她……她正在老夫人房中,恐……恐一会便会过来。”
云恒上气不接下气,欧阳寒揉了揉发疼的脑门:
本侯记得三皇子还找本侯有事,不如我们即刻进宫。”
“好,属下给侯爷备马。”
云恒急忙说道,俩人快步走出了书房。
说起这个表小姐,张魅儿,实则人如其名,是一个美人胚子。只是这脾气一言难尽。
欧阳寒与云恒倒不是怕张魅儿,而是不待见。
可偏偏老夫张氏待见,对张魅儿那简直就好比亲闺女似的。
张魅儿是老夫人张氏的侄女,母亲张萍早亡,作为姑母的张氏,便对张魅儿多了一些关怀,从小到大在侯府住的日子,要比在张魅儿自己家住的时候要长。
张魅儿在侯府也确实如同自己家一般,对侯府的下人非打即骂,唯独在张氏与欧阳寒面前,乖顺的如同一只小绵羊。
加上嘴甜如蜜,总能将张氏哄的开怀大笑,为此侯府的下人都敢怒不敢言。
要不是云恒看不惯,带欧阳寒看了一出好戏,欧阳寒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有一次,云恒神神秘秘将欧阳寒带到庭院凉亭处,亲眼看到张魅儿将一个小丫鬟打的遍体鳞伤,原因是那个小丫鬟为她砌的茶水太烫。
后来看到欧阳寒,瞬间又恢复了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样子,如同花蝴蝶般扑进欧阳寒的怀里,哽咽哭诉说是那个丫鬟故意砌热茶想要烫死她。
那转变简直天差地别,欧阳寒膛目结舌,也就从那一刻起,他便不怎么待见张魅儿了。
人前一个样子,人后一个样,这得是多么虚伪的一个女人啊!何况从哪天起,欧阳寒还不只一次看到张魅儿丑陋的嘴脸。
有时实在看不惯,欧阳寒还会出面警告俩句,结果总是一转身,张魅儿便变本加厉的将怒气出在下人身上,这样的张魅儿又怎么可能引起欧阳寒的喜欢?。
奈何这些话,欧阳寒却不敢同自己母亲张氏说,因为张氏的有心悸之症,欧阳寒害怕自己母亲承受不住打击,毕竟张魅儿是她一手拉扯到大的。
如今欧阳寒与张魅儿都长大了,母亲张氏竟然还生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想将张魅儿与他配成一对,亲上加亲。
张魅儿欣喜若狂,她从小便喜欢她的表哥欧阳寒,听姑母提议,正中下怀。
欧阳寒长相不错,如今更是一品侯爵,女人心目中的男神,张魅儿怎能不爱?
尽管欧阳寒强烈反对,可母亲张氏却乐意,还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想让她多活俩年,便不要忤逆她。
母亲都下了狠话,欧阳寒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为此,欧阳寒只能躲着张魅儿,希望她能够认清现实,主动找自己母亲张氏说,她也不喜欢自己。
甚至为了摆脱张魅儿的纠缠,边关每次有敌国侵犯,欧阳寒都会主动请缨,为此打了好几场胜仗,得到皇上赏识。
可如今天下太平,欧阳寒深深叹了一口气,脚步更快了,就怕与张魅儿碰个正着。
慈安居
张魅儿纤细的手指为老夫人剥着葡萄,嘴甜如蜜:
“姑母,甜吗?这是我父亲刚从南方捎回来的,听父亲说,南方温度高,结出来的果实糖分多,魅儿尝了一个,真心不错,便连夜赶路,给姑母送过来,让姑母也尝尝。”
“哈哈……好吃,甜,魅儿有心了。”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随后一指身旁丫鬟秋香:
“快,将前几日寒儿从塞外给老身捎来的翡翠镯子拿出来,给魅儿带上,老身老了,有些东西,还得年轻人带。”
“是。”
秋香点头,从老夫人床榻旁拿出一个匣子,小心翼翼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通体雪白的翡翠镯子,这个镯子一丝杂陈也没有,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张魅儿双眼放光,可手却不停摆着:
“使不得,使不得,姑母万万使不得,这是表哥捎给姑母的,魅儿怎可以夺人之爱?表哥要知道,定会怪罪魅儿不懂事的。”
“收下,魅儿,我们都是一家人,这镯子放在姑母这里,不戴也是可惜了。你还年轻,带着也漂亮。再说了,你早晚不是也要嫁给你表哥的吗?这镯子说到底还是欧阳家的东西,旁人又拿不走,就算是姑母给你和寒儿的定情信物了。”
老夫人张氏不容拒绝的拉过张魅儿的手,强行将那个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眼眸里尽显慈爱。
“姑母,你别这么说,魅儿会不好意思的,再说表哥他到现在还没同意,魅儿担心……”
一抹红晕爬上她的脸瑕,张魅儿捂着脸娇羞。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氏打断:
“由不得那臭小子,放着魅儿这般好的女人,他不要,他还想要什么样的,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魅儿不用担心,等那臭小子来,姑母敲打敲打他,他便开窍了。”
“魅儿多谢姑母。”
张魅儿欣喜若狂,急忙俯身,片刻之后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欧阳寒的身影,眼眸一抹暗淡。
“姑母,表哥呢?我……”
张魅儿贝齿紧咬,貌是不经意询问。
“瞧姑母,光顾与魅儿说话,竟然忘了女大不中留了……”
老夫人一脸慈爱打趣着。
“姑母……”
张魅儿捂住脸,跺着脚,完全就是一副娇羞小女人的样子,老夫人挥了挥手:
“去吧!你表哥应该在书房,昨晚府上进了刺客,你陪陪他也好,这孩子有什么事,总是藏在心里,姑母也不知道如何帮他,若你能打开他的心扉,便帮姑母多关心一下他吧!”
“什么?府上进了刺客?那表哥要不要紧?”
张魅儿听闻,一脸关切。
老夫人欣慰地点头,还是自家丫头关心寒儿,看来撮合俩人,没有错。
“你表哥没事,虚惊一场。”
老夫人安抚,张魅儿借此福了福身:
“那魅儿去看看表哥。”
得到老夫人应允,张魅儿带着丫鬟采莲,匆匆往欧阳寒的书房而去。
与此同时,偏殿里兰欣儿百无聊赖的打量着空阔的大殿,有些郁闷,不知道怎么才能将欧阳寒的玉佩偷到手。
“你过来。”
见远处一个小丫鬟,兰欣儿招了招手:
“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怯怯说道:
“奴婢,百合。”
“完美无暇,百合这个名字不错,我要不是为生活所迫,倒也想做一朵百合。”
兰欣儿发表一番感慨之后说道:
“百合姑娘陪我出去走走吧!你可知道这侯府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白荷挠了挠头,貌是想了一会:
“奴婢不知道什么叫好玩,不过侯爷的书房那边的庭院里,有许多奇花异草,都是皇上赏赐,有些是三皇子赠与,以及从塞外带回来的,百花齐放,倒是很好看,姑娘要是闷的慌,可以过去散散心。”
“也好,麻烦姑百合娘了。”
兰欣儿客气的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兰魅儿与丫鬟采莲从老夫人张氏的慈安居离开,往欧阳寒的书房而去,途经一个庭院,便见一群丫鬟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侯爷照顾了那个兰欣儿一个晚上,你们说侯爷一直不答应与表小姐的婚事,会不会与这个兰欣儿有关?”
“说不准啊!我可听说了,那个兰欣儿为了见侯爷,不惜爬上侯爷屋顶,俩人真是浪漫。”
“就是,就是,那个兰欣儿今天上午还训斥了二老爷一顿,二老爷气的想杀她,你们没有看到侯爷当时的脸,那叫一个铁青,急忙将她拦在身后,生怕二老爷伤了她,我敢打赌,若二老爷敢伤了兰欣儿,侯爷定饶不了二老爷,说不定会与之拼命……”
……
“谁叫兰欣儿?”
一声娇喝从几名小丫鬟身后传出,吓得她们浑身一哆嗦,急忙跪倒在地:
“表小姐饶命,表小姐饶命,奴婢们都是胡说的。”
“对!奴婢们都是胡说的,表小姐别往心里去,呜呜……”
……
“说,到底谁是兰欣儿。”
此时张魅儿眼眸里皆是寒光,敢与她抢表哥,简直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