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侯爷,那伙行刺的人,都死了,现在唯一活着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了,以属下看,便用刑吧!否则她不会招的。”
望着眼前被压在地上的兰欣儿,云恒在欧阳寒耳边低声提议。
听到云恒提议,欧阳寒再次望向被压在地上不断挣扎的兰欣儿,此时的兰欣儿依旧穿着夜行衣,只是因为掉进浴池的缘故,全身已湿透,凹凸有致的线条,倒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咳!”
欧阳寒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揭下一件衣衫,渡步上前,将衣衫披在了兰欣儿的肩膀上语重心长:
“姑娘还是老实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本侯向你保证,只要你招出幕后之人,本侯便对你宽大处理,饶你一命。”
听到欧阳寒磁性的声音,加上后背传来的温热,让挣扎的兰欣儿浑身一颤,她茫然地抬头,脑海里却闪过那个神秘男子幽冷的话语:
“拿到那块玉后,到城外“悦来酒楼”天字三号房,一手交人,一手交货。若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场交易,你就等着替你弟弟收尸吧!”
兰欣儿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尽管眼前的男人,看着不像坏人,可她也不能拿自己的弟弟的性命冒险。
想到这些,兰欣儿抬起精致脸庞,一副花痴般直勾勾望着欧阳寒:
“侯爷到底打算让小女子招什么?该说的都说了,小女子就是仰慕侯爷,想来看看侯爷,至于刺客之事,小女主一概不知。”
“一派胡言,哪里有人因为仰慕一个人,而半夜爬人家屋顶的,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没等欧阳寒说话,云恒率先听不下去了,用手指着兰欣儿厉声喝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若说我仰慕侯爷,想进侯府瞻仰侯爷的英俊容颜,你们会让我进府吗?我这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兰欣儿继续胡扯。
“你……”
尽管兰欣儿说的有些道理,可云恒却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谎话连篇,因为刚刚这个女人还用迷粉袭击他们,要不是他与侯爷早有准备,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束手就擒,屏住呼吸,恐怕这会也躺在地上了,想到这些,云恒气的咬牙,向欧阳寒拱手一礼:
“侯爷,还是用刑吧!否则她不会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眼见兰欣儿冥顽不灵,欧阳寒只能额首:
“既然如此,便带下去吧!”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我真不是刺客,我要是刺客,刚刚也不会替侯爷挡箭,不是吗?虽然最后是侯爷打落了箭羽,可也不能否认,当时我确实是想救侯爷的啊!”
眼见欧阳寒打算来真的,兰欣儿害怕了,急忙上前爬了两步,抓住欧阳寒的裤脚开始服软。
她不能死,她必须要救出自己可怜的弟弟。
“那你说,你到底来侯府干什么?本侯要听实话。”
欧阳寒望着脚下可怜兮兮的兰欣儿,一时心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他相信兰欣儿与刺客不是一伙的,如兰欣儿所说,若她有心杀自己,便不会为他挡箭。可半夜爬上屋顶,终归是带着目的而来,若不是刺客,便是贼,她想偷得会是什么,金银珠宝,还是……
想到这些,欧阳寒的眼眸眯了眯。
“不,我不能说……”
兰欣儿拼命摇了摇头,眼眸里含着泪水,倒为其增添了一丝我见犹怜之感,让欧阳寒不忍直视,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姑娘便休怪本侯无情了。”
说完,挥了挥宽大衣袖,沉声喝道:
“带下去。”
“不,不要,侯爷饶命,饶命……”
兰欣儿使劲抱住欧阳寒的腿,却被云恒狠狠扒开,之后由两个家丁拖着她向外走。
“侯爷,侯爷,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她……”
就在兰欣儿绝望的时候,侯府的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因为跑的太急,上气不接下气。
“秋香,老夫人她怎么了?”
见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秋香,欧阳寒急忙追问。
“回……回禀侯爷,老……老夫人听说府里来了刺客,一时心急侯爷安危,心疾复发,此时已晕过去了。”
秋香的气还没有顺过来,断断续续。
“什么?晕过去了?你们可有唤杜大夫过去?”
欧阳寒一边向外疾走,一边询问。
“回禀侯爷,杜大夫前几日因为老母去世,回家服丧去了。奴婢就是来请示侯爷,要不要到府外请大夫,给老夫人瞧瞧?”
秋香一边跟着欧阳寒向外走,一边如实回答,欧阳寒脚步嘎然而止。
“什么?杜大夫回家服丧了?本侯怎么不知道?”
“侯爷事物繁忙,是老夫人准的假期。”
秋香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回答着。
“云恒,快,赶紧到府外寻大夫来给老夫人看诊。”
事态紧急,来不及追究谁的责任,欧阳寒急忙指了指押着兰欣儿的云恒吩咐。
“是。”
云恒也知轻重,急忙额首,就在他打算领命出府的时候,却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
此时的欧阳寒正因为母亲昏迷,心情郁结,听到兰欣儿的笑声是那般刺儿,眉头紧蹙,厉声喝道:
“你笑什么?”
“侯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心悸复发之人,若不及时抢救,片刻便可命丧黄泉。侯爷还着人到府外寻大夫,那回来之时,老夫人恐早就尸僵。”
兰欣儿嘴角微勾,实话实说。
“你……”
欧阳寒颤抖的手指着兰欣儿,尽管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可眼下府医杜大夫不在,他也没有办法呀!总不能不请大夫吧!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死,他做不到。
“小女子不才,会些医术,只要侯爷答应等老夫人苏醒后,放了我,我倒是可以搭把手。”
兰欣儿没等欧阳寒说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此话当真?”
欧阳寒顿时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侯爷,不要相信她的话,此女子半夜闯进侯府,鬼鬼祟祟本就心术不正,万一她有心加害老夫人,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云恒在一旁插嘴。
“侯爷可要想清楚了,信我,老夫人还有一线生机。若不信,大可到府外寻医,不过我可提醒侯爷,此时是半夜,所有医馆应该都已经打烊,大夫穿完衣衫,开门……”
兰欣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寒便打断了她:
“本侯信你。”
说完,一指秋香:
“快,赶紧带这位姑娘给老夫人瞧瞧去。”
“是。”
秋香俯身行礼,之后招呼兰欣儿向老夫人房间而去。
欧阳寒稍做犹豫,便也跟了上去,云恒还是不死心:
“侯爷,万一……”
没等云恒说完,便被欧阳寒烦躁的打断:
“够了,别再说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如那位姑娘所说,若真的到府外寻找大夫,恐回来之时,老夫人已经咽气,难道不是吗?”
欧阳寒的话,让云恒鸦鹊无言,因为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因为兰欣儿是来路不明的女人,所以才让云恒有些敌对。
慈安居,镇远侯欧阳寒母亲张氏的居所。
等欧阳寒与云恒赶到的时候,张氏的胸口已扎满银针,此时的兰欣儿正凝神静气往张氏的手指头上扎,云恒大叫: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看你不是想救老夫人,是想杀老夫人,你看你把老夫人扎的……”
“闭嘴,再废话,我可不救了。”
听到云恒唠唠叨叨,兰欣儿不耐地厉声喝道。
“你……”
就在云恒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欧阳寒挥了挥手,云恒只能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你也出去吧!”
云恒走后,欧阳寒将小丫鬟秋香也打发了出去,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欧阳寒与兰欣儿,以及昏迷的老夫人张氏。
“我娘她……”
欧阳寒刚想问一下自己母亲的事,却被兰欣儿打断:
“侯爷放心,我一定可以将老夫人救醒,只希望侯爷说话算话,放我离开。”
欧阳寒点头:
“本侯一诺千金,绝不反悔。”
俩人各自得到承诺,兰欣儿开始认真抢救老夫人张氏,而欧阳寒也不再说话,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香腮似雪,眉目如画,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尤其那双眼睛如同一弯皎月,盈盈秋水,宛如清泓,十分吸引人,若不是俩人以这样的方式相识,要是眼前的女人不是来路不明,欧阳寒觉得自己应该是欣赏她的。
就在欧阳寒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宛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响起:
“老夫人,你醒了?”
“娘……”
听说老夫人醒了,欧阳寒急忙回神,快步上前唤了一声。
“既然老夫人醒了,我也该走了。”
兰欣儿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晚上穿着湿透的衣衫,加上救老夫人费了一些力气,兰欣儿再也撑不住,直挺挺向后倒去。
“姑娘,姑娘……”
欧阳寒见此急忙扶住了她,焦急呼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