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官道往西行,大约六七公里往左拐,进入一条羊肠小路后,再沿着山脚下弯弯曲曲的往里行二公里处,就见到有大片平整的良田,良田正中被一条宽约二米的溪流隔断。
带路的郭师禹挥着马鞭,指着被隔断的良田,“先生,溪流左手边的田产就是藕塘庄。”
张云天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有四个山丘,其中有两个山丘连成“7”字形状,另两个山丘斜横在“7”字的头和尾。
大片的良田一面被溪流隔断,另三面被四座山丘阻着,形成天然的护栏。
四个山丘只有三十米左高,山脚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竹林,山丘上是绿油油的树林,但看不到高大的树木,主要是以茶树,松树,梧桐树为主。
在“7”字型的尾部,溪流上建着一座木桥,过了木桥便是藕塘庄。
过了木桥,众人干脆牵马步行,郭师禹边走边介绍,“这里有四口水塘,两个相连的山丘属于藕塘庄,其他两个山丘是别家的,共有良田六百亩左右。”
藕塘庄共有四个平整的晒谷坪,四口水塘,四条小溪流。
来到正中间的晒谷坪边时,郭师禹指着里面一栋土墙建筑,笑说句,“先生,这个庄子,公子府上一直没安排人手打理,从现在起,你就是管事人了,今日你将就着住着,明日我再领人整理。”
众人将马绳系在谷坪边的杨柳树上,推开破旧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顿时张云天黑着脸,暗呼,好家伙,不知多久没打理过了。
房子的设计很简单,大客厅,靠右墙有两间卧房,里墙进去是厨房,厨房后面有张小门连着一个小院,小院有茅厕和一块小菜土地,边上还有个小水池。
张云天记得自己那个黑色行李箱,婉儿说装的是吃食,倒是凑合着吃得几天,暂时不用自己起火。
家具摆设很简单,好在桌,椅,床呵之类都齐,焦洪,焦海两人勤快,进来就帮着搞卫生,并将一些常用的家具搬到谷坪中晾晒。
“先生,现在庄内六户人家,其中只有一户是原住户,其他的都是外来户,不如我将原住户炳叔叫过来,让你问话吧,”郭师禹出了个主意。
张云天点头同意,随后望着三人,神色认真的说着,“三位,我们的年岁相仿以后直接叫云天吧。”
焦海撇着嘴,“不成,俺兄弟俩还要跟你学武的。”
“以后叫名字或者兄弟相称吧,学武你们只要交学费就是,又不必拜师的。”
焦洪小心翼翼的问道,“哪得交多少,俺可不是有钱人呐。”
张云天想着古代钱财应该是以白银为主,随口答着,“随便交个三五十两吧,我保证将你们的战力提高三五倍。”
焦家兄弟齐声答句,“嘿嘿,成交。”
在一边的郭师禹随口插着句,“算我一个。”
炳叔姓顾,人人都叫炳叔而忘了他的姓,这是单瘦驼背的小老头,他将近五旬,头发白了近半,在后世这个年纪还是壮年人,见着张云天,他有些拘谨。
云天招呼着郭师禹和炳叔在谷坪闲聊,当然茶水肯定是没有的。
春日的阳光柔和明亮,庄院的环境幽静,还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不过现在的张云天并不喜欢,他需要热闹,需要人手。
“炳叔,这附近有没有集市,可否请到雇工,工匠,还有谁家有木炭……,”他抛出了连串的问题,问得炳叔着了慌,思考了好一会的才回话。
“先生,现在是农闲时节,雇工倒是容易请到……。”
两个人足足聊了一个时辰,张云天的问题一一被回复后,这才结束聊天,他总算是摸了下底,明日拿到钱后就得请人办事了。
待炳叔告辞离开后,张云天躲在房间偷偷的取出黑色行李箱,一看就乐了,全是分装好了的烧鸡,烤鸭,他各取四只出来,虽然很肉痛,但不可能让他们三个办事不吃饭吧。
当他把烧鸡,烤鸭摆在谷坪的桌上时,焦家兄弟口馋着流口水了,郭师禹算是稳重些,但也是震惊不已,实在是想不出他从哪里变出来的。
“等等,如此美食,岂可无酒,云天稍等,我等三人去买些酒水来,”听郭师禹说话的语气似乎比焦家兄弟的地位高。
从炳叔那得知,大约沿路直走个二里的样子,有条小河,河边有家日杂店铺,三人是骑马而去的。
他站在谷坪边的小路上,路边有条清澈的小溪,溪边就是水田,可惜绝大多都荒着,田里尽是杂草。
六百亩可是相当于后世二三个生产组了,可以供大数十户农家耕种的,想要春耕,还是个不小的工程呵,突然他想到了后世的大棚菜。
大棚菜虽然投入高不少,但可以节省劳力,而且收效快又高,时令蔬菜,嘿,暴利呵。
想着自己与赵瑗的约定,还真得好生筹谋下,虽然古代是严重缺乏物质的时代,随便都能找个数十及上百的项目,但奈何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脑海迅速的飞转着,想了一圈的项目又被自己否决了,要不没时间,要没就没人脉背景,越想心情越是不好,脚下无意识的踢了下,一个小石块应声飞起,他脑海顿时闪了闪,石英石,玻璃。
顿时不由哈哈大笑,这个简单,原料遍地都是,工艺也不复杂,只是没有煤,又缺乏实践经验而已。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郭师禹一行三人骑马缓缓而回。
“云天,快来接酒,”焦洪远远的就喊叫着。
张云天一看,顿时乐了,原来每人抱着两坛酒,都是两手无空,用双腿夹马而行。
他迎上去,先接下郭师禹的酒坛,放在地上,掂量下,大约五斤一坛。
重新摆好碗筷,上好糕点,都是新买的,几杯浊酒入肚,几个大男人话就多了。
“云天,我家公子爷是我姐夫,也是普安郡王,下次见着他,你得礼貌点,”郭师禹拍着他的肩膀嚷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