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间,战场恢复了宁静,时光将所有的攻击化为乌有。
龙老站立的位置应该是后退了三步,呼吸夹带粗重的喘气声,人还是负手而立。
狂刀的刀已入鞘,站在在后退一步的位置,只是脸色寡白,也是粗气连连。
他的刀是杀人的刀,饮不到敌人的血,那就是输了,他是个磊落的人。
缓缓的说句,“我输了,只是加入龙部这种大事,我得禀报师尊。”
龙老笑问,“你师尊是哪位高人。”
“张云天。”
龙老听着,笑意更浓,像个老狐狸。
楚南,玉屏山庄园自慕容千仞走了之后,便是人去楼空。
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张云天发现这里人烟稀少,而且有好几个黄土小山丘,目前没人管理。
今日他即将在这里与皇甫端木比武,随行的有婉儿,为了不让他人产生惊讶,她现在恢复到王琬的样子了,另一个就是昨日泡茶的紫衣女,她就是琬儿的五师姐皇甫英,锦绣山河董事长秘书。
皇甫端木之前虽然对这个少年人有几许恨意,但当时他一心想将女儿嫁给慕容天明。
现在慕容天明被关进了监狱,成了古武界的一个笑柄,加上与女儿关系恢复如初,自己又对这神秘的少年人,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主动提出了比武。
以他的身份,这场比武当然有以大欺小之嫌,其实他有一些考验张云天之意,他怀疑女儿喜欢这个少年郎,只是没有挑明而已。
张云天倒没有复杂的想法,琬儿父女冰释前嫌,他自然把皇甫端木当成长辈,他也知道皇甫端木在古武界的地位,为了让比武不惊世骇俗,他特意选择在这里的。
寒风中,两人面对面的伫立在一个黄土山丘上,相隔只有五六米的距离,张云天手执梨花枪,望着手握玉笛的皇甫端木,说着句,“前辈,请。”
北风吹着皇甫端木的衣袍猎猎作响,他那风轻云淡的表情,仿佛是天上谪仙伫立在人间。
听到张云天的话,他优雅的举笛便吹。
顿时,潇风起,肃杀扬,仿佛让人置身在金戈铁马的战场,这笛音在深厚的内劲催动下,直入对方耳膜,乱人心神,能让宗师之下的武者,心智错乱。
张云天非但没受干扰,反而热血沸腾,好男儿就该横刀立马,驰骋疆场,保家卫国,瞬间,战意起,枪已出,枪影划空幻成游龙,仿佛哪吒再世,只差风火轮。
笛音顿变,成了刺耳的嘈音,音波透穿空气,划出千百条钢丝,向着游龙布置了天网,只待它钻入网中。
张云天手中枪一抖,他没狂刀的本事,能将毕生功力置于一刀伤敌,抖枪已划出第二招,枪林弹雨,瞬间已是漫天的枪影,穿透天网,击向敌人。
笛声已停,只有北风的呼啸声,皇甫端木的玉笛一抖,一道巨大笛影电闪而出,他以一招应漫天的枪影,狭路相逢勇者胜,被枪影击中,他会受伤,但被笛影所击,敌人会陨落,尸身成肉酱,看得出,比武成了真正的决斗,只是少了些杀气而已。
张云天脚步一变,幻化成残影,他已退,回马一枪,枪笛双影碰撞,轰隆直响,黄土顿时漫天飞扬,他的身体晃了晃,相拼之下,先机已被敌所抢。
“好,再接我三招,”皇甫端木赞着句。
玉笛一扬,漫天飞舞的笛影夹带呼呼风声,击向敌人,张云天毛发耸立,他的感知已达到新的高度。
第一感觉是危险,反应是必须枪动,枪已舞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影墙,笛影被影墙挡住,消失不见,只是他的身体站被笛影撞击着站立不稳,“咚,咚,咚”连退三步。
皇甫端木得势不饶人,笛影再出,幻化化成一条巨大的长龙,歪歪扭扭的击向敌方。
张云天瞳孔紧缩,左手执枪而动,枪影化成一道游龙阻击,右手握掌,冰魄掌已出,掌影直击敌方,周边空气温度骤降,厚达近米的冰墙裹着前身,就像披着道银白的铠甲。
游龙被长龙粉碎化为虚无,只是削弱大半攻势,冰墙被长龙击碎,掉落在地,长龙已变虚弱,只剩一道淡淡的影子,还在继续撞击张云天的身体,撞得连退三步才稳立。
被冰魄掌攻击的皇甫端木,没想到敌人还会反击,匆忙挥掌,击落冰魄掌的掌影,身体晃了数下,终究没站住,后退一步才稳住,只是凛冽的冰寒之气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身体,这种功法,他还是闻所未闻,又是急促间,将内力转成热气,才勉强压制冰寒之气。
差点让自己狼狈不堪,顿时恼羞成怒,沉气运功,又是扬起玉笛,笛起影出,在空中笛影竟然幻化成张云天的影子,无差别的朝着他的身体电射攻击。
这道影子夹带厚重的力量,仿佛移山而击,张云天体内突然增加一道庞大的力量,这是一道自己无法掌控的未知力量。
此时他的枪已出,在雷鸣般的撞击声中,他已被巨大的力量震得趔趄后退,连步七大步才勉强稳住身体,面色转眼已煞白。
不受控制的力量,自顾自的贯注在梨花枪上,在收枪前,梨花枪竟然再射出一道枪气,直击皇甫端木。
皇甫端木再次猝不及防,玉笛横挡,他发招已将内力使出九成,此时新力才生三四成,顿时玉笛差点被碰飞,人也被震得后退三步才立稳,口中还喘着粗气。
他惊愕不已,对方竟然接住了自己全力而击的三招,内心赞着一句,好一个惊艳绝伦的少年人。
只是孤傲的他,虽然有心结交,但说不什么好话来,心念百转之下,哈哈长笑,口中喝着个,“好。”
随后转身,飘然离去,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要问,只是堂堂的南天一柱,岂能折腰下问,当然最重要的是,女儿在此,急什么,所以他是笑着离开的。
皇甫琬儿见到张云天的脸色煞白,生怕他受伤,虽然父亲也在,她第一时间是跑上前搀扶张云天。
“天哥,你有没有事。”
随后又听到父亲说好字的声音,不由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喊,“爹地,你去哪,”谁知皇甫端木头都不回,继续扬长而去,良久之后,千里传音而来,“爹准你在楚南过年,这少年人武功不错。”
皇甫婉儿听着,已是羞红了脸,低下了头,这次张云天没捕捉到这道声音,也发现不了她羞红了脸,因为她带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