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府位于后世的河南北部,就在紧挨在黄河北部的地方。
现在这个时期,大明已经进入了小冰河时期,天气多变。特别黄河作为大明国土北部主要的河流,北方很多地方都是依靠这种黄河进行生活。
黄河历史上每次泛滥,都是巨大的灾难,历史上明末黄河就曾经泛滥过,导致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
所以朱有孝对于黄河也是格外的看重,之前他就让工部的人排查过黄河的情况,不过那时还是大旱,黄河水位很低,并没有什么风险。但是今年冬季的大雪,导致黄河雨水很多,也不知道现在黄河的情况如何,这次过来他也是为了过来探查一下具体情况。
怀庆府就在依靠黄河生活的州府,他们大量的田产都是需要黄河水进行灌溉,还有一些运河漕运也是在这里汇集,可以说黄河成就了怀庆府的繁华,怀庆府的大多数百姓都是依靠黄河生活。
“皇公子,咱们已经到了怀庆府的境内了!”
经过半天的路程,许显纯探头进到车内,看着朱有孝汇报的说道。
“好,准备找到客栈落脚休息吧!”
有了朱有孝的指示,许显纯也开始放慢了速度,现在这里还是大片的农田,很多百姓正在田地里不停地劳作。
朱有孝看着绿油油的一片农田,心情大好。
“皇公子,在河边好像有人在搭建东西!”
在车里的温子仁看着远处黄河边一堆人正在卖力的搭建台子,不由地指着远处说道。
“嗯?这个时候还在搭建台子,他们在准备干什么?去,看看去!”
等朱有孝他们几人缓缓下车的时候,看到几十个强壮的劳力,正在努力地在河岸边夯实着作为基础的木桩,一个很大的平台已经搭建了大的雏形了,正在邻近河道的水面上。
“这位老乡,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朱有孝看着一旁围观的一个老者,走过去开口问道。
“他们在搭建祭奠河神的台子呢?”
“祭奠河神?”
朱有孝他们也被说得一头雾水,毕竟他们刚破灭了白弥勒教,没想到这里竟然有祭祀起了河神。
“对啊,后生,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年的天气变化太快了,我们这里百姓都是靠天吃饭的,前些时日,几个百姓竟然在田里发现了旱魃,这就预示着我们这里要大旱了,所以我们要祭奠一下河神,不然他老人家就要发火了,那样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的!”
“河神、旱魃?”
这两个名词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被那个老者说道得一头的雾水。
正当他们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天色也开始暗了下来,只见那个老者大声地对着正在卖力地干活的年轻人大声地喊道。
“天黑咯,抓紧回家,关门闭户!”
随着老人的一声叫喊,所有的人立即扔下手里的东西,很快便散开没了身影。
“这、这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等他们在看去周围百姓,刚开始还有很多的百姓,几个呼吸的功夫,已经没有了人的踪迹,偌大的一片田地,只剩下了他们一行人了。
“皇公子,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多诡异了,咱们也抓紧找客栈吧!”
许显纯也是手里握着自己的腰刀,警惕地看着周围说道,面前的这一切让他也是措手不及。
朱有孝虽然对于这个情况一头雾水,但是还是点头同意,众人也开始回到车驾上,向着最近的县城赶去。
一路上,他们看到几乎没有人在外面,许显纯看到这个情况,他也是加急赶路,他们一路上找了好几个客栈,都是没有人开门。
“该死,作为客栈不接客人,他们想干什么?”
在又被一家客栈拒之门外之后,许显纯气愤的说道,准备一脚将客栈的大门给踹开,被朱有孝给拦住下来。
最后他们在县城里兜兜转转,在一个农户的家里找到了房间住了下来。
“老先生,感谢您收留我们,这是房钱,请您收下!”
朱有孝看着面前这个老者,给他递过去了一些钱,感激的说道。
没想到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给他们端上了一些食物后,自己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抽着旱烟。
“老先生,这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天色刚黑下来,百姓都已经关门闭户了?”
朱有孝看着这个情况,走到老者面前,拿出了自己带着的面饼递给他说道。
老者听到朱有孝的话,皱着眉头猛抽了几口,最后才看着朱有孝缓缓的说道。
“后生,你是外地过来的吧,如果今天我要不开门啊,恐怕你们就要在外面过夜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一旁的许显纯看着老者没有继续开口,忍不住的追问道。
“哎,不都是该死的旱魃搞的鬼,与其说是旱魃搞的鬼,还不说是人祸呢!”
老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朱有孝说道。
“老先生,能够为我们说一下吗?”
朱有孝没有坐在老者的身边,伸手给他卷着烟叶说道。
“其实,旱魃就是一些地下的无主棺材,这些棺材上面没有墓碑,棺材里面的尸体也没有腐烂,棺材的周围也没有任何的水汽,这种就被称为旱魃。根据本地的传统,一旦地里面出现了旱魃,就会预示着我们这里就会出现大旱天气,所以这里的百姓就要祭奠河神,乞求河神的原谅,百姓要夜不出乎,避免被旱魃吸了精气,壮大他的实力!”
老者解释的看着朱有孝一脸诚恳的表情,这才开口解释的说道。
“那您为什么说是人祸呢?”
“哎,出现旱魃的地方其实我是清楚的,这么些年了,根本不可能出现那口棺材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还有那些河道明显就是该修缮了。可是这么些年,官府压根没有修缮的打算,只要来水了,我们这里被淹没的可能性很高。”
看到老者如此的笃定,朱有孝越发的觉得这个老者并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的人物。
“老先生,敢问您是?”
“我原本是这里河段的河伯,我们家里世代都是管理这河段的河伯,可是自从我儿子在河段里溺亡之后,旱魃紧接着出现,我就知道这里恐怕有些大事了!只不过我自己年老力衰,这些事情已经更不是我能够考虑了!”
那个老者猛地抽了一口旱烟,说完整个人看上去又萎靡了很多。
这时,朱有孝也趁着房间里微弱的灯光,看到老者的房间里面,隐隐有一个排位模样的东西在桌子上,看着排位的字迹清晰,应该就是他儿子的排位。
“老先生,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如果您有什么冤屈,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为你做主的!”
朱有孝让许显纯走过来,将他的腰牌拿了出来,递给一旁的老者看了看。
“老朽我虽然不识字,但是也知道这个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这里面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一着不慎就可能丢掉了姓名,你们可真是想蹚这趟的浑水?”
老者看到这个腰牌,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但是随即脸色又沉下来问道。
“老先生,您就放心吧,无论多大的阻力我们都不怕,我们一定能够给您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