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秀对她厌恶的紧,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扶着孙颖找个座位坐下,低声安抚了两句。
期间,女人一直在咒骂。
一开始,她骂得理直气壮,可时间一长,发现办公室里的大半老师都用冰冷冷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她又有些慌了,骂的内容越发颠三倒四,骂人的声音也越发低了。
等警察赶到时,她又嚷嚷了起来,话里话外,已然不再骂孙颖是小三,反倒想要将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了!
但在场的老师不会让她如愿。
不止是她,就连白校长本人,他们也不准备放过。
一时间,办公室越发热闹。
还是老校长一锤定音,让有课的老师都回教室教课,其他老师跟他一同去警局。
正站在办公室外的学生也一哄而散,回到了各自的教室。
很快,高年级的班里都传出了关于白校长的议论声。
一年级算是例外。
毕竟这些小朋友最大的也才七岁,看热闹挤不上前,也听不懂什么是“小三”,只坐在座位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她说她妈妈会飞、她说他爸爸会打架……
热闹得很。
只有安桃这只小团团正拄着下巴,呆呆地想着孙颖老师和自己的娘亲,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坏人欺负。
奈何一直等到放学,小家伙也没有看到孙颖老师的身影。
等回家的路上,她才忍不住问:“娘呀,老师不教我们了吗?”
秦香秀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闺女在问什么,她凝了下眉头,问:“桃桃,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班级里的同学说的吗?”
安桃呆了呆:“不是呀!”
秦香秀这才松了一口气。
孙颖行的端、坐的正,自然清清白白,可再清白的人也架不住旁人污蔑和质疑,这件事要真传得广了,对孙颖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处。
好在老校长年龄虽大,脑子却很清醒,并没有因此给孙颖处分,而是让白校长近段时间少来学校。
他说是近段时间别来,可任谁都知道白校长怕是再也来不了了。
不少老师面上不显,心里都忍不住雀跃!
这老东西终于走了!
不然他的存在对于学校里的女老师来说,就像是一只落到人家脚面上的癞蛤蟆,不咬人,但膈应人!
就连秦香秀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愿意跟白校长那样的人有太多相处。
因此,学校里的大部分女老师对孙颖都存了几分感激,等明天上学了,一定会有老师愿意帮她澄清,到时候,孙颖的处境也能好上一些。
“放心吧,”秦香秀点了点安桃的小鼻子,说:“等到了明天,你的孙颖老师就能教你识字了!”
安桃眼睛瞬间亮了,小手一拍,说:“好呀!”
事实也如秦香秀所说的那样,第二天一早,孙颖就赶到了学校,开始教书。
许是昨天哭得狠了,她的眼睛还微微红肿,说话声也哑得厉害,可整体来说,精气神很好,显然白校长的离开,也让她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成想这天中午,白校长的妻子又来了学校。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打人来了,而是向孙颖道歉来了!
孙颖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本能地对她不喜,说什么都不接受她道歉,由着她坐在操场哭嚎。
原来,白校长在学校里的铁饭碗丢了之后,回家就暴揍了她一顿,她挨了打,既觉得不忿,又感到后悔,想着自己要是跟孙颖道歉了,得到了她的原谅,老校长嘴一松,说不准就让老白回来了。
谁承想这贱蹄子心狠得厉害,说什么都不接受她的道歉,还骂了她一顿。
不止是她,学校里的其他老师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阴阳怪气了起来。
女人恨得牙根痒痒,歉道了一半,再一次骂了起来。
这回没人再给她脸面,她刚骂人,门口的保安大爷就架着她往外走,直将人扔到了学校的大门口,她骂的更凶了。
自此,老校长才彻底绝了想让白校长继续回来工作的心思。
白校长哪里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对妻子自然恨得要命,打骂之后,又走了离婚的老路。
秦香秀从同事的嘴里听说了白校长近来的遭遇,不觉同情,顶多只是唏嘘一下,便备起自己的课来。
一直等到秦利民高考那两天,秦香秀才放下手里的活计,一有时间,就去市里帮点小忙,秦利民入口的饭菜、喝的水、睡的床,周遭的一切全都要在秦香秀这里过上一手,才能给秦利民用。
等秦利民高考结束,秦香秀都一天两夜合不是眼了!
不是她眼界短,担不住事儿,实在是她这弟弟每逢高考,就霉运当头,她是真怕这次再出事啊!
好在秦利民考得顺利,题答得满档,不然秦香秀得担心成什么样!
等待录取结果的时间,总是让人焦虑。
秦香秀一有时间,就跟英子坐下闲聊,聊上一会儿,话题就不自觉地引到高考成绩上,两个女人那叫一个愁!
利民打小就主意正,说要考最好的大学,那就说什么都要考上,秦香秀生怕弟弟没考上,再心里憋屈,这些日子都愁得厉害。
英子也是一样。
倒是秦利民这个当事人没什么反应,该干农活干农活儿,有时间的时候,还来安家屯帮着秦香秀收拾院子和园子,甚是悠闲。
看得秦香秀忍不住更愁。
等录取结果下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当天秦香秀还在镇上教书,消息是英子转告安老太,再由安老太传给秦香秀的!
等她接到消息,天都黑了大半了!
秦香秀哪里还坐得住?饭都来不及吃,就带着一家几口人朝东岗走去。
一路上都心情激荡!
他们赶到时,英子正笑呵呵地跟秦利民说着什么,一看到门口这一大家子人,连忙起身相迎:“姐!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秦香秀眼里含着热泪,说:“这不是听说利民考上京大了吗!我坐不住,就过来看看!”
“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