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被宁清三言两语就打动了,那双幽紫的眼睛依旧满含杀意,冷冷看着她说道:“鲛人永远不会与人族成为朋友。”
宁清依旧一脸真诚,对上对方不善的目光,笑着说道:“世事难料,说不准咱们就是第一对人族与鲛人朋友呢,反正我这人是很喜欢跟人交朋友的,而且我也有很多朋友,它们都说我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你试试就知道了。”
苍发鲛人没听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语,只盯着她问道,“你说你同玄冥老贼是敌人,那你为何还要帮玄天宗?”
“她不是帮玄天宗,而是在帮我。”玄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宁清身边,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道。
“你也是玄天宗的长老!杀我族人者,今日都要死!”苍发鲛人幽紫的眼眸仿佛浮上了一抹血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宁清眼见着苍发鲛人就要动手,赶忙上前说道:“做什么打打杀杀的吗,玄月前辈又没杀你的族人,刚刚那个鲛人就是晕了过去,皮都没破呢。”
这她说的倒是事实,这些鲛人战士皮糙肉厚的,普通法器都破不了它们的防。
玄月的长刀虽是法宝,可她没打算将鲛人赶尽杀绝,也没往致命部位砍,大多只是把人震晕,还真是没啥皮外伤。
这下轮到苍发鲛人被噎了一下,瞬间有种怒火无处宣泄的憋屈,它瞪着宁清,恨恨道:“你别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把我欺骗,你们人族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玄天宗,背信弃义!你等毁约在先,便别怪我族无情!”
宁清十分敏锐地捕捉到那鲛人话语中的信息,立即试探着问道:“玄天宗还与你们缔结过盟约哪?那今次的事确实是他们不对,不过我觉得杀你们族人这事儿吧,都是玄冥那老贼造的孽,你真要报仇,应该找那些真正杀人的人。”
“玄冥老贼我自然要杀,只要手上沾染了我鲛人之血的,我统统要杀!”苍发鲛人杀气腾腾地说着,眼中血色愈浓。
它手中幽蓝权杖已是又发出剧烈光芒,漫天的滔滔海水从权杖中倾泻而出,瞬间就要将周围变成一片汪洋。
宁清顿时眼睛一亮,手上画卷立即展开,“哗哗哗”地就把海水都吸了进去,吸完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眼神希冀地又看向苍发鲛人。
苍漪都懵了,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宁清手中的画卷,这什么鬼东西,它的海水呢!它那么多海水呢!
“你……你把我的海水弄哪里去了?快还给我!不然……”苍漪也是气急了,一时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语威胁宁清。
宁清扑闪着纯真的大眼睛,试探着问道:“你确定?”
苍漪刚气急败坏地点头,就看到从天而降的巨大水柱,差点没把它给砸晕。
还好鲛人一族本来就是水系异种,它手中又有海神权杖,在出丑之前立即又把海水弄回了权杖里。
只是那张绝美的脸已是黑得如锅底,恨恨瞪着宁清,那样子恨不得把她吃了。
宁清还是一脸无辜,呵呵笑道:“物归原主,美人姐姐还是不要随便放水啦。”
一旁围观的玄月和玄天宗弟子憋笑都快憋疯了,本以为鲛人要发大招,没想到竟是被这样奇葩的方式解决了。
苍漪确实不敢再放水了,这要是再被对方吸走,恐怕就还不回来了,它此刻对宁清手中的那幅画卷十分好奇,幽紫色的眼眸闪着光,缓声对宁清说道:“把你手中的画卷给我……”
鲛人说话的声音即柔且轻,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让听到之人神情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宁清同样是眼神茫然,缓缓朝着苍漪走去。
苍漪微笑着,继续对她说道:“对,就是这样,你心里非常想把这幅画送给我……”
宁清已经走到了离苍漪几米远的地方,然后伸出手,将那幅画卷展开,递到了苍漪面前。
苍漪满意地微笑着,正准备伸手去接,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飞快地从画卷里飞出来,然后“hei tui!”一声,朝它脸上吐了一口大大的口水。
苍漪整个人都懵了,脸上糊了一团透明的水渍,还没反应过来呢,那不知道啥东西就已经又回到画卷里去了。
原本还是一脸茫然表情的宁清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然后又抽了几下,显然是憋笑憋得很辛苦。
宵练和土土这会儿已经笑疯了,宵练在仙剑里面打滚,捂着肚子道:“小清清,你真是太损了~
“哼,谁让它想魅惑我,还想抢饿东西,那我就请它吃胖丫的口水!”宁清心眼可不算大,甚至有些小心眼,锱铢必较的主。
不过胖丫作为画灵,口水自然不会有异味,还是一种十分纯粹的灵力,要是苍漪不嫌恶心,舔上几口,说不准还能补充灵力。
这一招可以说是伤害性没有,侮辱性极强。
苍漪颤抖着手擦去脸上的口水,真的是被宁清激怒了,眼中已经再看不到旁人,拿着权杖就开始对着宁清追杀。
宁清多鸡贼啊,在苍漪爆发之前已经跑路了。
玄月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追一赶的两道身影急速离开。眼中不禁浮上一抹担忧。
“长老,她……不会有事吧?”玄天宗的一名内门弟子走到玄月真人身边,也是同样担忧地问道。
他也算是刚刚被宁清救下的一员,心中亦是对她十分感激。
玄月想了想,便回道:“她不会有事的,她可是那个人的弟子啊。”也不怪玄月对宁清盲目自信,实在是她的手段实在太多了,不仅实力强悍,身上还有那么多仙器,只要不是硬拼,在化神境手下逃命应该是没问题的。
因为宁清引走了苍漪,玄天宗这边对鲛人的压力瞬间就小了许多,玄月组织着这门下弟子挡住那些鲛人战士的攻击,双方呈现势均力敌的状态。
而玄冥真人与众长老也同那两名千年鲛人形成了对峙的形势。
战局瞬间便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