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勇光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他是打算让我和梅叔充当孝陵卫的先头部队。
我们爷俩本就是捞尸人,为谋生计举家搬迁合情合理,梅叔又是当地人,有他在,我们住进红岩镇也绝不会惹人怀疑。
到时候我们更是可以利用身份的便利直接潜入江中寻找古墓入口,帮助孝陵卫锁定目标,不得不说,这份打探情报的工作简直是为我们爷俩量身定制的。
然而还没等我和梅叔表态,虎娃子先不乐意了。
他摇着头说道:“不得行!姑爹和妹夫已经为你们孝陵卫出生入死两次了,下墓算一次、抓捕王掌柜又是一次,你怎么好意思再让他们冒险?万一他们两个有什么闪失,你要怎么补偿?”
这一句话把蒋勇光问的说不出话,他直接原地愣住。
梅叔连忙拍了虎娃子一巴掌,说道:“虎娃子!说话别那么冲!只要能早点抓到王掌柜,找到安安的下落,给你姑姑报仇,冒点险没啥子!我去!”
梅叔表完了态,我也赶紧跟着说:“我也去,不就是去打探消息嘛,能有什么危险。”
蒋勇光这才露出笑容,感激的说:“那就太好了,谢谢两位帮忙。”
虎娃子见我和梅叔都同意,连忙也凑热闹的说:“那我也跟着一起去,人多好办事,我给你们当保镖!”
梅叔却阻止道:“你不许去,就留在家里守着,万一安安自己回来了,不至于扑个空。”
虎娃子只好妥协:“好吧好吧。”
这时蒋勇光又说道:“三哥,小陈,我们开会的时候讨论了一下,如果只有你们两个人搬到红岩镇的话,多少有点奇怪。毕竟你们两个说父子不像父子,说亲戚不像亲戚。”
我不是本地人,梅叔却是当地口音,我们两个组成一个家庭,难免惹人怀疑。
梅叔皱眉问道:“那咋办?”
蒋勇光推了小梁一把,说:“简单,我们想好办法了。小梁也是本地人,让她假扮成您的女儿,小陈还是您的女婿,这样一家三口,就天衣无缝了。”
小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张俊俏的脸蛋红扑扑的,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羞涩的说:“梅叔、陈榕生,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希望你们能……能配合一下。”
梅叔并不矫情,果断同意道:“我没意见,白捡了个漂亮女娃,我高兴还来不及。”
我心里却有点难受,因为这一家三口里,本该是有小梅姐的一席之地的。
如果她没有失踪,梅婶也没有遇难,那么现在我和她是不是已经办了酒席,成了真正的夫妻?
我们是不是已经在镇上买了新房,组建起了自己的家庭?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好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拳一样。
看到我迟迟没有回应,蒋勇光忍不住问道:“怎么?小陈,你同意吗?让小梁给你假扮媳妇,你心里有没有什么障碍?”
我考虑了一下,终于还是克服了内心的纠结,毕竟只有抓到王掌柜,才有机会找到小梅姐。
“我同意,我没有什么障碍,你们放心吧。”我干脆的说。
“那就好。”蒋勇光点点头,说,“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的民警,给你们找好了出租的房屋,你们今天晚上就可以连夜过去,明天正式展开行动。”
“好的。”
我们纷纷点头。
蒋勇光又嘱咐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在锁定目标之前,我不会再和你们接触了,期间由小梁负责和我们孝陵卫联系,三哥和小陈,你们两个就负责搜集情报即可,不要节外生枝,明白吗?”
“明白。”我们再次应道。
交代完了注意事项,蒋勇光打电话叫来了搬家的货车。
我和梅叔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吃饭的家伙——捞尸船——搬到货车上,又带上了一些锅碗瓢盆、换洗衣物,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家,往鸭子河上游的红岩镇赶去。
这趟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大概有二十几公里。
因为天黑了路又不好走,所以货车司机一直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开到。
蒋勇光给我们安排的住处是一个紧挨着鸭子河的小院,整个房屋的状况比较糟糕,院墙都已经塌了一片,里面的三间房子也破破烂烂的。
但既然是来完成任务的,居住条件就不能太过讲究了,司机师傅帮我们把行李卸下了车,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房东听见动静过来给我们开了门,又把钥匙留给了我们。
听他介绍说,这房子是他家的老宅,还是三代往上,他太爷爷那一辈人建起来的。
后来等到他爸爸那一辈,经济条件得到了改善,就在旁边又盖了一片新房,全家老小也跟着搬了过去。
这间老宅从那时起就空置着,到现如今已经有十多年没人住过了。
我听得一阵后怕,十多年都没人住过的老宅,现在还能住人?
小梁也赶紧问道:“那您这房子还通水通电吗?房顶漏不漏?要是遇到刮风下雨,屋子里不会遭殃吧?”
房东连忙保证:“放心放心,虽说十多年没人住过,但逢年过节,家里亲戚过来还是会住进去的,所以水电都是通好的,屋顶窗户什么的也不漏。”
我们这才松了口气,搬着行李进了屋。
这老宅里头三间房,其中两间是卧室,为了掩人耳目,我先把自己的衣服、行李都搬到小梁的房间,和她的衣物放在一起。
小梁知道这一切都是逢场作戏,所以也没有拒绝,只是她和我独处一室的时候,一张俏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仔细看过去,甚至还能看到她额头白嫩皮肤下的纤细血管。
时候已经不早了,她搬完行李就开始安安静静的铺床。
虽然是双人床,但她只带了单人的铺盖,被褥都是浅粉色打底,上面还有小熊的图案,一看就是小女生的专属。
折腾了一路,我也有点困了,就不和小梁客气,也把我自己的被褥铺到双人床上,紧挨着她的被褥放好。
等到我铺好了床,拿出枕头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小梁小心翼翼的拉上窗帘,一脸忐忑的看着我,颤声问道:“陈榕生,晚上……晚上你想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