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的北边紧挨着山石。
山石嶙峋,天然形成。
厢房的东边是一排建造的非常有气势的主屋。
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字体虽未见过,但依稀识得:聚义堂。
那堂前的空地十分宽敞、平坦,似是夯土并铺上青石,非常整齐、干净。
空地的两遍分别有一个哨塔,但并未见到塔上有人。
聚义堂的门口处摆着一个五层的木架,上面全是刀剑一类的兵器。
宽敞的青石上,十几个孩童在追逐打闹,嬉笑声不绝于耳。
大的似是五六岁,小的似是三四岁。
还有五六个穿着如同何西风一般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分别抱着一两岁的孩子。
手拿着拨浪鼓,哄着怀里的孩子,在宽敞的空地上慢慢晃悠。
那发自肺腑的纯真笑容,生硬的动作,很难和杀人如麻的强盗联系在一起。
寨子的最南端则是一排木墙,由无数根上头尖尖的木头紧挨着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牢固。
寨子的一角,分别盖着几间宿舍,养着鸡鸭和牲畜。
唯独两只毛茸茸的旺财趴在阴凉地里,吐着舌头,憨态可掬。
这个山寨的确不一般!
我似是有些相信那年轻小伙的话,他们的确不是一般的强盗。
似是有几个农妇打扮的人走进山寨。
拍着手掌从兵士手里接过孩子,欢快的笑声传至上空,久久不散。
有几个兵士还端着茶水递向农妇,场面甚是和谐。
是不是我眼花了,这不就是新时代的子弟兵嘛!
“如何?现下可还信服?”
“嗯,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
“你身子虚弱,需要用些吃食。”
“吃食?!”
这个听起来有些别扭,饭菜不好听吗?
他不说还好,一提到吃的,我突然感觉到饿的浑身没力气。
“这是我等二十人中最能拿得出的手艺,快些吃吧,吃饱方有力气恢复。”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木筷。
“小哥哥,我还不知你的姓名。”
“姑娘唤我做何西风即可。”
“何西风?!那你哥哥是不是叫何北风?”
“咦!姑娘怎知我家兄长名唤北风?!”
“猜的……”
瞧着陶盆里的鸡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只是看起来有些焦糊,闻起来味道怪怪的。
“我去!这么咸!你们家盐都不要钱吗?!”
“我等攻下此寨时,这里便堆满了粗盐,确是从未花钱买过。”
……
望着何西风满脸认真的表情,看来是不懂得玩笑话。
“还有烧焦的苦味,看来这只鸡有冤情呀!”
“咦?这鸡还有冤情?姑娘如何得知?”
哦马嘎!这还怎么聊……
“风哥,我,我这样喊你可以吧。”
“不妥!”
“为什么?”
“因为我等兄弟中还有张风、乔峰,还有……”
瞧着他掰着手指十分认真的念叨着,我是忍不住了。
“停停停,有没有欧阳峰?”
“确是没有欧阳峰!”
何西风的表情认真而坚定,我敢打赌他不是装出来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西风哥,厨房在哪里?我自己来烧吧!”
“厨房?!”
“妹子可是指灶房?”
“没错,就是灶房……”
随着何西风的指引,并在十几人目光的互送下安全来到了厨房。
前脚才进厨房,后脚便跟着一票粗糙汉子。
说是粗糙汉子,其实也都是在二十岁上下。
只因常年练兵、打仗,各个都是肤色黝黑,满手老茧。
大伙们挤在一起躲在门外偷偷的瞄着我。
不是说这群人经常下山帮助百姓吗?
怎么整的好似没见过女人一般,让人多少有些害羞呀。
厨房里食材挺多,各种蔬菜、肉类,水果应有尽有。
我取来一只淘洗干净的鸡,还有一些山间野菇。
在十几双目光的注视下,我熟练的切着手中的食材。
这让我想起大学实验考试时,一票监考老师注视的场景。
直让人脊背发凉!
“西风哥,油在哪里?”
西风哥,哟,西风哥哥……
门口几个小伙子调侃着小声附和起来。
点燃了炉膛里的软柴,何西风眯着双眼惊讶地望着我。
“什么油?”
“炒菜的油啊!烧菜不用油的吗?”
“咦!烧菜需用油吗?”
“哎呀姑娘,还是我们来做吧,你身体还虚弱。”
“是呀,是呀,烧菜确是不用油!”
“是哦,从未听过用油……”
“难怪这菜烧的这么难吃……”
“哎呀,小娘子,你敢说我的手艺难吃?!”
“的确难吃,我这么说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哎呦,我这暴脾气,休要拉我……”
“没人拉着你呀!”
“好!我今个便是要尝尝你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