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燕戏水波渺渺,微风拂面柳依依。
流水玉带凭鱼跃,蔚蓝苍穹任鸟飞。
峰峦叠嶂目穷尽,屋舍农田错落分。
剪径小路由山脚处蜿蜒通向山腰。
依稀可见寥寥几人身背弯弓手拿猎物。
郁郁葱葱的半山腰处,赫然立着一座木制牌坊。
从右至左歪歪扭扭刻着三个大字:猛虎寨。
中间的字似是写错了。
于是便用四方木板遮住,重新写上一个虎字。
字迹极为别扭,少了十二分威势,多了三分滑稽。
寨子里十几人装束一致。
挑水、劈柴、晒被子,分工有序。
几个赤脚的孩童追逐打闹,笑声不绝于耳。
两只毛茸茸的旺财追的小鸡仔咯咯叫着四散而去。
一处凉亭旁,是别致的木制厢房。
房里布置的相当别致,一尘不染。
只见一个粗布麻衣的柔弱姑娘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
那姑娘看起来很是稚嫩。
虽是浑身脏兮兮的、满脸的泥灰,但仍遮不住俏丽容颜。
弯弯睫毛微微翘着。
饱满的双唇微微泛白。
昏睡间时不时地咂着嘴巴,流着哈喇子。
咱们的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了……
……
许是门外太过吵闹。
那姑娘弯弯绣眉微簇。
柔荑般手指轻轻抖动。
“哎呦!我的脑仁哦,怎么这么疼……”
“哎呦妈耶!浑身酸疼,跟散了架一样……”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一边摸着脑袋,一边皱着眉头。
“咦?这是……哪里?”
到处奇奇怪怪的,都是纯木制家具。
挺讲究!
“屋里的这些设置需花不少钱吧!”
陶制的水杯,做工虽是粗糙,但和房屋摆设相得益彰。
“哎呦喂,铜镜!居然是铜镜!这可是老物件呀!”
“哎呦妈呀!这是……是我吗?”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明明不是长这样!怎么会?!”
突然感觉脑仁疼痛的紧。
“嘶……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手中的铜镜滑落。
啪……
外面扫地的年轻小伙听到声响,一双眼睛溜溜乱转,心下狐疑着:莫不是醒了吧?
慌忙扔下手中扫把,一边奔向厢房,一边朝着背后的衣服上擦拭着双手上的灰尘。
“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突然闯进来的年轻小伙,吓了我一跳。
我急忙拿起铜镜,双手紧紧握住。
眼前这小伙约摸二十岁,古铜色的脸庞,一双剑眉棱角分明。
清澈明亮的双眼炯炯有神,双唇干裂脱皮。
他穿着古怪,暗红色的粗布麻衣。
下身穿着黑色的麻布宽松束脚裤。
麻衣之外似是一件皮质带有铆钉的轻甲。
奇怪,真是奇怪,这人是脑袋秀逗了吗?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那男子被我瞧得一阵愣神,不自觉低头望着,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莫非这姑娘是摔傻了不成?
且看她粗布麻衣,肤色白皙,身体瘦弱,一字横眉微皱惹人怜惜。
这姑娘看似碧玉年华,穿着朴素,看来是附近人家。
“我说这个小兄弟,你谁啊?这是哪里?”
那男子撅着嘴巴,狐疑了片刻,不禁用手指了指自己。
“小兄弟?”
“这里可是猛虎寨……”
“你这姑娘,左右不过碧玉年华,而我已然行过冠礼,你唤我做小兄弟?”
“似乎于礼不合吧……”
“碧玉年华?”
碧玉年华?几个意思?这样说话不别扭吗?
哎!只怪当初讨厌文科,书读的少……
“猛虎寨?没听说过啊!”
我一手摸着额头,脑子闪现出模糊的片段。
依稀记得我背着包去学校报到,过马路时一辆轿车朝我疾驰而来……
“难道,难道我已经……”
“不,不可能……”
眼前这些如此真实,并非是做梦……
镜面一闪,一副稚嫩的面孔出现在铜镜里。
镜子里的人儿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模样。
这模样我从未见过,真的是我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是哪里?是不是海洲市?”
“哎呀,姑娘,冷静一些!”
“这便是猛虎寨,我方才已然说过!”
“我是问你这里是哪座城市?是不是海洲市?”
“海洲市?!”
“如今大汉朝天下初定,哪里来的什么海洲城?!不曾听说!”
“你说什么?!大汉朝?!”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在二十一世纪,怎么会……”
望着眼前这个穿着奇怪的年轻人,我头疼欲裂,脑袋似是要裂开了一般。
只觉胸中憋闷,喘不过气来,双眼模糊。
“姑娘,姑娘……”
“哎呦老天,莫非这是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