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珩来到北城,刚下车就接到厉远的电话。
“大哥,你想见到姜小姐吗?”厉远压低的声音里挡不住嚣张和得意。
厉珩站在大路边,点燃一根烟,语气一贯的冷酷:“你在哪里?不要伤害她。”
“放心,大哥,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姜小姐不会有事。现在,你站在那里不要动,等我的人来接你。”
厉远这次学聪明了,早已经派人盯着老宅那边,只要爷爷一出门,他马上就知道。
厉珩听他的,果然没动。
很快,他面前停了一辆劳斯莱斯,车门打开,里面的保镖出来,恭敬叫了声:“大少爷,请上车。”
厉珩抬脚坐上了车。
保镖把他带到周以慕的私人别墅里。
厉远怕自己身边有厉家眼线,因此才选择在周以慕名下的产业和厉珩谈判。
厉珩自然知道这是周以慕的别墅。
当初周以慕二十岁生日,她的父亲周景歌以一个亿的价格拍下这套别墅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按照投资眼光,这套别墅的投资价值并不算高,可是,这套别墅之前的主人是一位全球著名的画家,周以慕仰慕崇拜他已久。
画家去世后,他膝下没有孩子继承遗产,唯一遗愿就是把财产拍卖出去,用作慈善事业,帮助更多的人。
周景歌便拍下这套别墅,哄女儿开心。
周以慕平日除了住在周家老宅,最常住的就是这套别墅。
她经常在这里举办一些风雅的书法绘画聚会活动,和各个名媛一起喝茶聊天,彰显自己在艺术上的不俗品味。
因为她的身份,大家也愿意捧着她。
久而久之,周以慕虽然没有任何一副拿得出手的作品,可是在圈子里,却俨然已经混成一位艺术家。
厉珩有些讽刺地想着,当初长辈介绍他和周以慕见面。
周以慕听说他是学建筑设计出身,还发表了一些建筑设计类的空洞言论,把他一个内行人听得直翻白眼,这才得罪了周大小姐,导致二人这些年关系一直不太好。
来到别墅门口,保安打开门让他进去。
周以慕的别墅明显是经过精心设计和布置的,花园里都是从欧洲运回来的雕塑和喷泉。
厉珩心里觉得很可惜。
当初这别墅拍卖前,他也来过这里一次,这里原本种植着很多品种稀奇的大树和花卉,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包含着种植者的匠心,处处体现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设计理念。
而今,原主人的品味,被彻底破坏了。
被两个保镖带进了一楼会客厅,厉远和周以慕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他们两人都身着华服,在收拾打扮自己这块,两人都是极为用功的,看起来倒也登对。
厉珩看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一点也不意外。
他和周以慕订婚后不久,就在厉家花园里,看到坐在厉远大腿上衣衫不整的周以慕。
他那时候对她没感情,也没多在意,周以慕愿意做着他未婚妻的位置,替他挡外面的莺莺燕燕,他也不介意。
只是厉远呢,他明知道周以慕是他的未婚妻,却还和周以慕一起,甚至故意让他看到,不得不说,这个弟弟在恶心人方面,和周以慕也是不相上下的。
“大哥,我们很久没一起坐下来喝茶了。”
佣人上了茶后就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厉珩冷着脸,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我来找姜霓,说吧,你想要什么。”
厉远听他说起姜霓,以为他心浮气躁了,心里又多了几分得意。
就算爷爷再宠着大哥又如何,他不也能玩得大哥团团撞?
“大哥别着急,先喝茶,这茶可是很贵的,大哥以前经常喝,自从去了江城,没了厉家的支持,怕是很难喝到了吧。”
厉珩听他这么说,拿起茶杯,闻了闻,冷冷道:“不就是云雾,有什么稀奇。”
厉远看他依旧一副傲慢的样子,心想就让他再傲一会儿,他从旁边拿出一份合同,放在厉珩面前。
周以慕也拿出一支笔,放在合同旁边。
厉珩随手拿起合同翻了翻,皱眉:“自愿放弃厉家的继承权,以及股权……厉远你的胃口挺大,你这是想让我变成穷光蛋啊。”
厉远笑道:“大哥怎么会变成穷光蛋呢?咱们厉家的孩子,每个月不都有固定的家族基金收入吗?有那笔钱,大哥又只是娶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怎么都够养家了吧?”
厉珩睇他:“我若是不签呢?”
厉远慢条斯理道:“大哥,那你就要想想,是继承权重要,还是姜小姐重要了。”
周以慕也在旁边道:“厉珩,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吗?为了她,还瞒着家里人和她结婚,甚至,还为了她,特意从江城赶过来。
只要你签了这份合同,以后你们大可以双宿双飞,你不是厉家的继承人,厉爷爷也不会管你的婚姻,你想和那个姜小姐去哪里生活,也没人会管你们。”
厉珩转动着手中的笔。
“看来,我没得选,是吧?”
他看了眼手中的合同,没有丝毫犹豫,签下了名字。
厉远看到他动笔,心情大喜。
等他签完,厉远把合同拿过来,对这上面的签名哈哈大笑。
厉珩对着他道:“你们让我做的,我也做了,姜霓呢,我要带走。”
周以慕傲慢道:“你放心,我会打电话通知把人放了,你就等着吧。”
虽然厉珩签了名,她很高兴,可是她实在不明白,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厉珩放弃厉家的继承权。
厉珩见厉远还在那里笑,也不理他,问周以慕:“我现在就要见到人。”
周以慕正想说急也没用,厉远却突然把合同放下,满脸笑意地看着厉珩:“大哥若是急,不如让我打几棍出气我也能马上带你去见姜小姐,好解你的相思之苦,如何?”
说完,他拿起旁边的高尔夫球棍,满脸阴狠地朝厉珩走过去。
他被关在家祠,全拜厉珩所赐,这笔账,是该好好算算。
厉珩看他过来,也不惧怕,他脱下外套,解开袖子,露出精装的小臂线条。
“打架?二弟,你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周以慕在旁边担心地看着厉远:“阿远,小心,别伤了自己。”
厉远以为周以慕不相信自己,有些不高兴:“以慕,你看着,我才不可能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