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长廊拐角处,一位身穿黑色呢子大衣、气质华贵的妇人站在那里,看着厉珩。
旁边站着一位着米白色呢子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子,脸蛋微圆、妆容精致,她正满脸恭敬地看着那位妇人。
妇人正是厉珩的母亲秦芮,旁边的是周以夙。
周以夙以往经常和周以慕去厉家,和秦芮也很熟悉。
这次秦芮想来江城看看这个儿子究竟在干什么,恰好听说周以夙也在这里,就和她打听厉珩的消息。
周以夙告诉她,厉珩在这里娶了一个太太。
秦芮原本还不信,可是刚刚厉珩抱着那个陌生女孩子,急匆匆从外面进了医院,脸上的害怕和担心骗不了人。
她从未在儿子的脸上看到这种神色。
儿子也从来不会对哪个女人如此特殊。
秦芮对她突然有些好奇了。
“你知道她的身份?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
周以夙如实道:“她叫姜霓,听说是姜家的私生女,那个姜家之前还算是有点钱的人家,如今落魄了,姜霓的母亲以前是姜家的女佣,怀了孩子后被赶出姜家,一直过得很拮据。”
秦芮皱眉:“狐媚子生的,能有什么什么好的,肯定也是学了她母亲那点见不得人的本事,才把厉珩给迷惑住了。我还以为我这儿子有多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居然还会着了这种女人的道。”
“是啊,秦阿姨,这个女人可有手段了,之前我也和她接触过,她很会哄厉珩为她花钱。”
“呵,这种女人,图的可不就是钱。这次若是她死了,我就不和她计较了,若是她死里逃生,我有的是手段让她生不如死,我虽然不怎么疼爱厉珩,但是他到底是我生的,也由不得别的女人遭践他,让我们厉家丢脸。”
秦芮冷冰冰说完,拿了手帕放在鼻子下面,皱眉。
“医院的味道真是难闻,走吧。”
周以夙立即扶着她的手离开。
姜霓送来及时,洗了胃,总算脱离险境。
厉珩守在病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内疚。
这次的事情,肯定是他牵连了她。
云倾守不了夜,楚珂先带她回去休息,然后她又带了姜霓的衣服来医院,看厉珩憔悴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
姜霓喝的鸡汤是她煲的,她难辞其咎。
看她过来,厉珩问她:“楚珂,鸡和煲汤的药材,你在哪里买的?”
姜霓肚子疼前,只喝过鸡汤,所以,肯定是鸡汤出现了问题。
楚珂在他们家里呆了那么久,他也让人查过她,楚珂应该不会被人收买对姜霓动手脚,所以肯定是有人故意卖了有毒的食物给楚珂。
楚珂有些愧疚,小声道:“鸡是在菜市场买的,就是小区里那个菜市场,靠门口那一家,至于煲汤的药材……药材……”
楚珂突然想起了那个女孩子,顿时有些不敢置信:“药材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给我的,她也住在这个小区……难道是她……”
厉珩闻言,紧紧盯着她。
“你还记得她的脸吗?”
楚珂点点头。
“她的脸蛋圆圆的,长头发,身上的衣服似乎很贵,身边还有保镖……”
楚珂这么描述,厉珩心里有了底。
他打开手机,搜索了周氏的企业内部新闻,在一则新闻图片里,找到了站在周以慕旁边的周以夙。
他拿着照片问楚珂,“是哪一个?”
楚珂指着照片上的周以夙,“就是她,是她给我的药材。”
厉珩眸子冷如寒冰。
……
周以夙送秦芮回了酒店,自己也准备出去喝杯酒,庆祝下成功伤害到姜霓那个贱人。
她刚从电梯出来,进入地下停车场,就发现身后的保镖不见了。
她本能地有些害怕,想往回走,可是她无论怎么按电梯按键,电梯门就是不开。
此时停车场没有人,周以夙想呼救都不可能。
她只能拿起手机给保镖打电话。
可是无论怎么打,都显示对方已经关机。
周以夙便想着先到车里,或许,开车离开这里就安全了。
她很快找到自己的车,开了门,进了驾驶座,颤抖着手准备发动车子。
就在这时,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周以夙害怕地差点大叫。
“别说话。”
男人诡谲神秘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像一条毒蛇一样,好像随时就要刺破她柔嫩的脖子。
周以夙从来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过,声音带着哭腔。
“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钱,我给你很多钱……”
男人冷冷问她:“下药害姜霓的,是你?”
周以夙牙齿都在打颤,她点点头,承认了。
“嗯,是我……可我是被逼的,是厉大太太,秦芮让我做的!”
她大概猜出是厉珩那边的人查到她了,为了自保,她只能把秦芮拖下水来挡刀。
“厉大太太在江城?还能这么清楚姜霓的事情,肯定有你的功劳吧?”男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周以夙的脖子一阵吃疼,眼泪都要掉下来。
“是真的,厉大太太就住在这个酒店,不信你们去查!”
“呵,人我会查,但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周以夙忍着疼痛求饶道:“这件事我真的只是帮凶,你放过我吧!”
“下车!”男人冷冷道。
周以夙只能听他的,下了车。
男人挟制着她走到角落里,那里有一个两人宽的垃圾桶,里面都是一些散发着恶臭的生活垃圾。
“爬进去。”
周以夙闻到那个味道就快吐了,怎么也不肯。
男人哼了一声,拿走她的手机,然后踢了她一脚。
“想死,还是进去,你自己选。”
周以夙捂着鼻子,只能选择后者。
她笨拙地爬了进去,整个身子都蜷缩进这些味道难闻的垃圾里。
她都快被熏吐了。
男人把盖子盖上,然后对她道:“别吭声,在里面待够24个小时,少一分,我立即就来找你,记住,少一分都不行。你别想逃,你逃不掉的。”
周以夙在垃圾桶里闷闷点头:“知道了,呕……”
男人这才满意一笑,把周以夙的手机关机了,随手丢到旁边另一个垃圾桶。
然后,他才哼着曲儿离开。
他一出来,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就和他走过来。
“十一,停车场监控毁了?”
男人拉下口罩,正是阿九。
对面慢慢走来的,正是十一。
十一点头:“嗯。”
“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