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一家人吃完饭,在院子里散步。
一路坐车,厉奶奶精神不好,回去睡了。
姜霓和云倾去泡了温泉才回房间。
厉珩正在阳台打电话,见姜霓兴高采烈回来,嘴角一勾,拉她坐在自己怀里,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怎么了?”姜霓很少看他这样,摸摸他的脸问。
“我有点事,要去北城处理一下,可能要离开两天。”他声音低沉道。
“啊?什么事这么突然?”
姜霓有些疑惑。
好不容易有一家人出来度假的温馨时光,厉珩却要离开。
“我家在北城有些亲戚,不过,都是些极品,我不想你掺和进去,这些事,我自己解决就可以。”
原来是亲戚。
她还以为厉珩除了厉奶奶,就没有其他亲人呢。
他说要去处理亲戚的事情,她也能理解,谁家没几个极品亲戚呢,她自己之前也一直和姜家那堆极品牵扯不清呢。
想到这里,她懂事地道:“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外人。”
厉珩这一刻,真的很想说出所有真相。
可是,他还是克制住了。
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确定她没有危险再说吧。
他不想她因为自己受伤害。
厉珩亲了亲她的额头。
“等我回来,再把一切告诉你。”
……
厉珩坐高铁去了趟北城。
刚出车站,就被厉远的人拦住了。
他仿佛早有预料,跟着他们走了。
厉远正在自己的私人别墅里,此时他打开了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
厉珩被两个保镖带进来。
他看到厉远,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的的样子。
厉远喝了一口威士忌,笑道:“大哥,好久不见,江城好玩吗?”
两个保镖出去,厉珩松了松领口,径直坐在沙发上。
“你费尽心思找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当然不是,我有一些事,想请大哥帮忙,既然大哥不愿意出现,我只能亲自接你过来。”
厉珩瞥他,嘲讽道:“一年时间都过去了,你还没拿到继承人的位置,厉远,你这水平,是真不行啊。”
厉远捏紧手中的酒杯,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他自小就在厉珩的光芒下长大,超越厉珩,是他最大的愿望。
本来以为他消失了,自己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这一切却没有那么简单。
“大哥说笑了,我自然没有大哥厉害,所以,很多事情,还要大哥帮忙才行。”
厉远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厉珩面前。
“这个项目熟悉吧?明天和我去见封总,把合同签了吧。”
“我如果不呢?”
“大哥,你现在还是不要逞强,厉家已经没有你的人,只要我愿意,你现在就可以消失。”
厉珩脸上一点也不怕,一双漆黑锋利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厉远,本是同根生,你就这么容不下我?”
厉远盯着他,目光阴郁狠毒。
“大哥,我们从小就在这弱肉强食的家族中长大,你应该知道,若是你我都想当继承人,那么,就有我没你。”
厉远早就受够被爷爷和父亲看不上的感觉,他不想做个被边缘的二少爷,他也想站到权力的中心来。
“看来你吃定我,不答应不行。”
厉珩淡淡一笑。
“不过嘛,我这个人一向不爱被人威胁,这件事,我就是不想帮你。”
厉远把杯中的威士忌喝完,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笑:“那大哥就不要怪我,你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就只能消失。”
他拿出口袋里的S4M无声手枪,对准厉珩的脑袋。
“大哥,你一路走好。”
他还没扣动扳机,门就被推开。
厉家现任家主,厉定山气势汹汹地看着两个孙子,眼睛里都是怒火。
“厉远,你这个混球,把枪放下。”
厉远一看到爷爷,手一抖,枪掉在地上。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爷爷,这都是误会,我和大哥闹着玩。”
“是不是误会我有耳朵听,也有眼睛看。”
老爷子虽然近七十岁,可是依旧精神抖擞,气势威严。
“这几天,你就去家祠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公司的事情,你也别操心了。”
“爷爷,我……”
厉远还想解释,可是厉定山身后两个保镖过来,对着厉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厉远不敢在爷爷面前放肆,只能咬着牙,恨恨地离开。
厉定山看了眼厉珩,气哼哼道:“臭小子,你还舍得回来?”
厉珩来北城之前,早就通过厉佳宜联系了爷爷,厉远要是没动手,那他还真没办法。
只要他一动手,正好可以让爷爷看清这个不肖子孙。
爷爷虽然看重他,可是也同样宠爱家里的孙辈,想要扳倒厉远,没这么容易。
厉珩跟随爷爷回了老宅。
老宅的佣人看到厉珩活着回来,都有些惊讶。
之前厉珩车祸后失踪,大家都猜测他死了。
毕竟也过了快一年了,警察都没找到他的尸骨。
厉珩对着老管家苏伯笑道:“苏伯,别来无恙啊。”
苏伯愣愣看着他,突然满脸激动道:“大少爷回来了!这一年,你去哪里了?大少爷,我可盼着你回来了。”
厉珩笑嘻嘻道:“这个家,也就苏伯你是真心盼着我回来。”
厉定山瞪了一眼这个不省事的孙子,语气冷硬:“到书房来。”
说完,他就自己进了书房。
厉珩看着一把年纪,气性依旧挺大的爷爷,摸摸鼻子,跟着进了书房。
厉定山坐在沙发上问他:“这一年你为什么不回家?”
厉珩和他说起车祸的事情。
“……我已经找到那个肇事司机,虽然他没有承认,但是,这事情肯定是厉远做的。爷爷,我需要一个公道。”
厉定山看着他,缓缓道:“厉珩,这件事,我会帮你惩罚他,你就别管了。”
“爷爷打算怎么做?”
厉珩其实不太信这老头子。
厉定山心里也是宠着厉远的,他没死,厉远就算做了错事,厉定山也不会罚他太狠。
“之后我会让他离开公司,在家祠呆几个月,如果他不好好反省,就让他永远不出来。”
厉珩只觉得这个惩罚不痛不痒。
他差点丢了命,厉远却只是被关在家祠而已。
正说着,有人敲门。
厉定山沉声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厉珩的母亲秦芮。
她穿着一套黑色小香风套装,因为养尊处优,皮肤保养得细腻光滑,看不出她已经四十多岁了。
秦芮先来找厉定山,自然是为了厉远。
“爸,你怎么把阿远送到家祠了,天气这样冷,阿远在那里吃不好睡不好,怎么受得了?”
厉珩看她仿佛没看到自己,每一句话都是厉远,心里也早就习惯了。
母亲从来都是偏心厉远的。
他就像是她捡回来的一样,从来得不到她一句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