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虞日重同义子阿泽受邀,来府上吃饭,顺便看看外孙女满满。
餐桌上,虞日重免不了俗地催了起来。
“这成婚都几个月了,笙笙肚子怎么还没消息,你们不给满满生个弟弟妹妹?”
慕北给虞笙笙投喂了一块白切鸡,又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到碗里,转而捂住了满满的耳朵,不紧不慢地回着虞日重的话。
“之前听小落说,笙笙生满满时很辛苦,我不想让笙笙再疼一次了,有满满一个女儿足矣。”
慕北心疼笙笙的话,虞日重听得倒是很舒心。
“算你小子会疼人。”
一家人吃饭吃得正香时,侍卫青竹匆匆从屋外走来。
“启禀侯爷,素月国齐渊世子派人送来一封加急信,请侯爷过目。”
慕北起身接过,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眸眼微敛,昔日的沉冷气场陡然升腾,面色也跟着凝重了几许。
他平声道:“之前欠齐渊的人情,是时候还了。”
光看慕北的神色,虞笙笙便知事情不妙,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可是发生了何事?”
“齐渊世子的叔父带军叛乱,已攻占多座城池,眼下临逼素月国都城,欲要谋权篡位,所以,齐渊想求大汤国派兵援救,扫除叛军。”
慕北同虞日重拱手行礼,“岳父大人,我入宫一趟,你们慢用。”
......
两日后。
魏之遥下诏,命慕北亲自率领一万大军前去素月国,助齐渊世子稳定皇权。
出发前的夜里,虞笙笙也将她与满满的行李收拾妥当。
慕北斟酌了半晌,忧心忡忡地劝道:“你同满满在都城好好等我便是,何必跟着我南下吃苦,到时兵荒马乱的万一我顾及不到,你同满满若是出了事,我该如何苟活下去。”
虞笙笙莞尔:“夫君想多了,我南下又不跟你去素月国打仗,何来的危险。”
“不跟我去素月国打仗,那笙笙要去何处?”
慕北凤眸半眯,觑着虞笙笙,“莫不是要去南州?”
去了南州城,定是要见武尚景的,慕北光是想想就有些烦躁。
他将虞笙笙揽入怀里,同她好声好气地商量道:“不去不行吗,我在素月国打仗,想到武尚景每日在南州城围着你转,会不安分神的,笙笙就不怕我受伤?”
明灭的烛光中,虞笙笙勾唇,笑得眼睛晶晶亮。
“夫君放心,我去南州城只是打点下生意,而且前些日子小落托人送信过来,她与武将军再过几个月就要成婚了,哪还有心思围着我转?”
“我本来也是要找机会去一趟南州的,正好这次同夫君顺路,倒少了些思念夫君的日子,岂不是两全。”
慕北刮了刮虞笙笙鼻尖,眸底笑意晕染,啜豆腐似地用力亲了一口她的脸。
“笙笙惯会哄我的。”
***
急速行军,几日后,慕北将虞笙笙送到南州城后,便带着一万大军,快马加鞭地赶赴素月国。
好在素月国的内乱并未耗费太多时日。
自慕北带着一万大军入境,配合齐渊世子及其长兄的军力,以破竹之势,一路将素月国的叛军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摇旗投降。
而待慕北回到南州城,欲要接虞笙笙和女儿满满回都城时,才知晓虞笙笙竟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仔细算了下日子,还是他们未离开都城时中的招。
慕北一手抱着满满,一手摸着虞笙笙的肚子,自责道:“我自以为控制得很好,没想到还是失误了。又要辛苦笙笙了。”
有过一次经验了,虞笙笙倒是坦然从容。
慕北摸着她的肚子,她就摸着慕北的头,安抚起他来。
“或许,这就是天意呢。”
“因夫君少时过得太辛苦,太孤单,所以老天爷就送给你几个漂亮可爱的孩子,让你余生过得热闹些,也让慕家的香火能够更旺一些。”
***
白驹过隙,弹指间就又到了年末。
今年年末,喜事颇多。
虞笙笙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婴,小落与武尚景则成了婚。
而那个俊美倾城、恣意不羁的齐渊世子,也受自家父王之命,百般不愿地同大汤国景宁公主魏花影联姻,缔结盟国之好。
是日。
卧房里,虞笙笙正在哄着两个刚过百天的儿子入睡。
素了大半年之久的慕北,便眼巴巴地坐床榻边上,瞧着母子三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虞笙笙抬眸觑了一眼,淡漠地反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儿子?”
慕北摇了摇头,“我怎么觉得,他俩不是老爷天送给我的补偿呢。”
“不是补偿,那是什么?”
“是送来让我禁欲的。”
虞笙笙无奈摇了摇头,内心却是在感谢两个儿子,让她过了半年清心寡欲的日子。
恰逢满满从书堂回来,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两个弟弟。
“娘亲,父亲,我还想跟弟弟们玩儿呢,可他们怎么又睡觉了啊。”
慕北瞥见满满,似是看到了救星。
“满满,你先在这里看书,等弟弟们一醒来,你就跟他们玩,父亲则去同母亲商量点事情,可好?”
满满乖巧地点着头。
“好,等弟弟们醒了,满满会好好玩弟弟们的,啊,不,是好好陪弟弟们玩儿的。”
安排了奶妈和两个奴婢留下照看三个孩子,慕北拉起虞笙笙的手,便迫不及待地去了书房。
窗门关好,美人榻上的兵书悉数扔到旁侧,慕北动作一气呵成,不给虞笙笙任何反应的时间,便将她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夫人是自己脱,还是夫君替你脱?”
脱这个字眼,让她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几年前他们重逢的那晚,虞笙笙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她定定地瞧着慕北,心中感慨万千。
留在那个寒夜里的虞笙笙,是怎么都想不到,那个用长剑威胁她的慕北,有一日会与成为他的夫君,会同她生了三个漂亮可爱的宝宝。
真好,千帆过尽,回眸一望,仍是她儿时认定的那个人。
慕北见虞笙笙毫无回应,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故作高冷的模样。
“脱不脱?”
虞笙笙佯怒,嗔怪道:“你竟然敢命令我?”
慕北瞬间变怂,赔笑道:“既然夫人不脱,那就由夫君代劳吧。”
光滑柔软的绸缎一件接着一件滑落,临剩下一条肚兜,慕北眼底漾起迷离又暧昧的笑来。
“还剩一块布,夫人亲自脱给夫君看,如何?”
午后的暖阳透过阁窗。斜照在屋内。
柔和的光影中,缱绻旖旎在酝酿,细微的浮尘在光束中,上下飞舞,不止不休。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