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路后,慕北打发走车夫,亲自坐在车辕上赶起了马车。
虞笙笙坐着毛茸茸的垫子上,从车帷里探出头,蹙眉疑惑道:“慕北,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北凤眸眯起,笑得神神秘秘的。
“笙笙一会儿便知。”
马车晃晃悠悠,转过几条街巷后,终于停下。
虞笙笙刚要掀起车帷往外瞧,慕北就钻了进来。
“还没到吗?”
问话之间,虞笙笙身体忽地一轻,下一刻就骑坐在慕北的腿上,被他揽入了怀里。
“到了。”
虞笙笙不信,推开木制的车窗朝外瞧去。
家是到了,不过马车是停在距离家门口几丈外的街巷里。
车外的寒风吹得虞笙笙打了个寒颤,她紧忙关好车窗,狐疑地看着慕北。
“车停在这里作甚?”
慕北鼻腔哼笑,含笑的凤眸半眯着。
压迫感和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若即若离,目光落在虞笙笙红润娇艳的唇上,粘腻炙烈。
他启唇说话,语调哑哑的,闷闷的。
“笙笙,太阳还未落山。”
虞笙笙已经洞悉慕北的那点心思,捧起他的脸,菱唇极轻极轻地点了下他的唇。
“所以呢?”
两人如同日常闲谈一般,有来有往。
“还记得曾经跟你讲过,边塞很多偷情男女,都会将马车赶到无人的地方。”
“记得。”
虞笙笙轻声笑了笑,又问了一次:“所以呢?”
“所以......”
慕北一只手捏着虞笙笙的腰肢,随后落在她腰间的束带,瞳中含着虞笙笙的娇美面庞,端的是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
“既不能在家中同你做,又要赶在日落之前把你送回家,夫君我便只能同夫人在马车上偷情了。”
束带滑落在地,襦裙衣衫散开,那封藏了许久的曼妙春光,在暖融融的马车内,肆意绽放。
宽大滚热的掌心自下而上游移,慕北的手攀上虞笙笙娇嫩的细颈,又绕到她的颈后,稳稳地控在一掌之中。
下巴被慕北的鼻尖拱起,虞笙笙仰头微喘,唇齿间溢出的气息紊乱。
她双手抓紧慕北的衣袖,忍耐着在她喉间颈部肆虐又流畅的湿吻。
寒冷的冬季,宽大温热的怀抱,彼此炙烫的体温,相拥亲吻,再适合不过。
慕北轻轻含住虞笙笙的耳垂,在她耳鬓如妖魅般蛊惑着。
“笙笙,你可知,在这马车里,最适合素女九式中的那几式?”
“嗯?”
虞笙笙本是无意的一声回答,未曾想脱口而出时,却变成了自己都羞赧的一声呻吟。
慕北轻咬着她的下巴尖儿,邪气地坏笑道:“虎步和鹤交颈,笙笙,今日你想要哪一式?”
这种问题,虞笙笙怎好意思开口说。
面颊泛红,虞笙笙偏过头去,抿唇未言。
慕北却不肯放过她,从她的侧脸又吻到她的唇上,声音有些破碎地继续追问道:“告诉我啊,笙笙,你想要哪一个?”
衣衫彻底滑落,即使烧着炭火的车内,仍有些微凉,激得虞笙笙的香肩不由地颤了下。
慕北随手扯来一个兔毛做的毯子,披在了虞笙笙光洁如瓷的身上。
凤眸眼尾泛起红晕,冷白俊美的面容上,登时多了一抹靡丽绝艳之色。
慕北眸色迷离,满满的都是宠溺与未能释放的情欲。
见虞笙笙羞得面色通红,咬唇不语的样子,他轻笑出声,声音哑哑地哄道:“再有半个时辰日头就要落了,今天就先试试虎步式,可好?”
虞笙笙眸光潋滟如秋水,蒙着一层雾气,微微点头。
在慕北的一番安抚和讨好下,情潮过后,人就被放在了毛茸茸的熊皮毯子上。
慕北贴心地将兔毛毯子披在她的身上,身上身下,都是软绒温暖的触感。
滚烫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慕北那身质感极佳的衣袍搭在她的身上,有些滑,又有些凉。
红日沉落,天色渐渐浓重,粉紫色的彩霞也一点点被黑夜吞噬。
马车在街巷尽头的角落里摇摇晃晃,传出暧昧又让人遐想无限的微弱声响。
时隔三年之久的痴缠缱绻,两个人都在对彼此的渴望和思念中,尽情燃烧释放。
当年不计后果的一场豪赌,如飞蛾扑火的奔赴,不曾想,苍天终是有眼的,成全了他们彼此。
慕北的手在虞笙笙的腿上流连徘徊,反反复复摩挲,再轻轻揉捏。
那光滑如绸的触感,让人沉迷,欲罢不能,好想让此时此刻化为永恒。
拿出备好的棉帛,抹去他留在虞笙笙身上的痕迹,然后将人捞入怀里,用细密如雨的亲吻,安抚着虞笙笙,直到旖旎的余韵散尽。
慕北拾起地上的衣衫,仔仔细细地替虞笙笙一件件穿上。
“天黑了,该回去了,满满还等着我们呢。”
满满还等着我们......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落在虞笙笙的耳畔里,却成了这世间最悦耳动听的一句话。
曾几何时,她幻想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和对白。
清澈的美眸中碎光点点,虞笙笙用力点头,“对,满满还等着我们呢。”
慕北将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那深紫色的绸缎衣袍垂感极佳,即使方才两人蹂躏厮磨,上面仍没有半丝的褶皱,和任何不可言喻的痕迹。
拎起给满满买的点心和一些小玩意,慕北牵着虞笙笙的手,同她一起推开了那个宅院的门。
“太阳都落山了,怎么才回来?”
一踏进院门,虞笙笙便瞧见父亲拿着鸡毛掸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候着他二人。
虞日重没好气地看向慕北,“你又来干嘛?白日里老夫跟你说的话,白说了?”
“不知满满喜欢吃什么,便拉着笙笙去给满满买了些吃食,特此送过来,马上就走。”
虞日重仍板着个脸,“东西放下就走吧,还有,不准半夜钻我家笙笙的房。”
他走到虞笙笙和慕北两人身前,用鸡毛掸子打开了那两只紧握的手。
“都说这风水轮流转啊,慕北,想当初你把老夫关在地牢里折磨,还拿我女儿侮辱我,那个时候没想到会有今日吧。”
“虽说不知者无罪,你也算是好孩子,可老夫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去。”
虞日重不耐烦地摆着手,轰撵慕北道:“滚滚滚,回你自己的侯府去,别在这儿碍老夫的眼。”
“父亲~”
虞笙笙想要替慕北求情,却被虞日重一个眼刀子给顶了回去。
“满满刚才玩困了,在屋里睡觉呢,快去叫她起来吃饭。”
虞笙笙无奈,依依不舍地与慕北对视了一眼后,便一步三回头地进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