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花厅。
临时待客用的席榻上,三人围着案桌而坐。
“五殿下,这是为何?”
慕北颇有些迷惑,魏之遥与景宁公主魏花影站在一起的景象,实得难见。
魏之遥亦是耸了耸肩,“皇妹好意邀请,当哥哥的怎好拒绝。”
魏花影已命随从带来了美酒佳肴,并一桌摆上。
她率先举杯一饮而尽,并柔声解释道:“美酒配佳人,花影是怕佳人不愿意与我单独饮酒,这才求五哥哥过来。北哥哥~~,我花影可从未这么对其他男子花心思呢。”
......
这场不请自来的三人酒宴,慕北喝得心不在焉。
他坐在席间,看着琉璃杯里的葡萄酒发呆,心里想的都是刚才给虞笙笙以口喂粥的情景。
平息了几日的那股欲火,又被虞笙笙这丫头给勾了起来。
慕北猛地灌了半杯的葡萄酒,却浇得心中的浇得欲火愈烧愈旺。
但他十分肯定,他与虞笙笙之间,并无男女之情,一切只是因为他从未尝过鱼水之欢,身体太过干渴,迫切想要释放而已。
可仇人的女儿,他是万万碰不得的。
若是让虞笙笙有了他的血肉,那将是多么大的罪过和耻辱,他慕北是无法容忍骨肉的身上流着仇人的血。
慕北寻思,自己可能真的该娶妻生子了。
若有了家室,即使虞笙笙在他面前一丝不挂,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就算不娶妻,或许,他身边也该有个女人,总不能搂着仇人的女儿过一辈子。
慕北无意识地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葡萄酒喝得一滴不剩。
“北哥哥,葡萄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魏花影在慕北身旁坐下,像没长骨头似地贴了上去,瞧得魏之遥甚是不自在,起身找了个借口,极其识相地先行离席。
有了先前的那番心里斗争,对于魏花影的挑逗,慕北不再婉拒,而是任由魏花影的指尖,带着那轻纱锦缎在自己的脸上摩挲、轻抚,最后滑到他的唇边。
娇嫩的指腹拨弄着他的唇瓣,随即一股浓重的女儿香笼罩下来,慕北阖上眼,感受着魏花影轻咬他的耳廓,轻吻他的眉眼和鼻尖。
慕北期待着另一个人能让他心潮澎湃,浮躁悸动,然而......
他睁开眼,狭长深邃的凤眸里没有半点的情欲,赶在魏花影的吻落在他唇上之前,慕北绝情地推开了她。
“公主殿下,夜色不早了,看外头怕是又要下雪,还是早些回府的好。”
魏花影则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潮红的双眼瞧着慕北,娇嗔道:“北哥哥,你是吃斋念佛的吗?”
慕北起身,抱拳作揖,“微臣恭送公主殿下。”
魏花影双手撑着身姿,搔首弄姿地露出香肩,柔声魅惑道:“是本公主不够漂亮吗?”
对于女人的纠缠,慕北向来是没什么耐性的。
他冷着面色,直接搬出了杀手锏:“公主殿下莫不是真以为微臣是吃素的?豢养异国面首的事.......”
此话一出,魏花影神色微变,顿时没了调情的兴致。
“好了好了,本公主真是怕了你。”
她提起裙衫,气冲冲地带着公主府的人,在墨色的夜幕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将军府。
慕北提着那剩下的半壶葡萄酒,来到了书房供奉家人牌位的后室。
他坐在蒲团上,抱着那半壶酒,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借酒消愁,愁更愁。
慕北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何对其它女子的亲昵,会毫无反应。
喝至微醺,慕北起身回到了卧房,打发走了小落,他来到床榻边。
被捆住手脚的虞笙笙蜷缩在被子下面,睡得正熟的脸颊红扑扑的,宛若夏日里成熟的水蜜桃,鲜嫩多汁,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醉意朦胧了慕北冰冷的理智,他探出手,手背在虞笙笙脸颊上轻蹭了几下,转而意识到自己的反常,立马又掐住虞笙笙的腮,将人给晃醒了
“本将军来了,你还敢睡?”
似梦非醒,虞笙笙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闻到浓重的酒气,这才清醒一些。
“将军,粥我喝了,包子也吃了,觉也睡了,把绳子给我解了吧。”,虞笙笙动了动手脚,嗓音刚醒时的微哑,带着少女独有的娇萌。
这番折腾没有半点效果,她已经彻底妥协、放弃了。
慕北给虞笙笙松绑后,紧紧钳制着她的手腕,问道:“若帮你进宫见虞箫箫,你不是说,会报答本将军吗?”
昨晚在外面冻了一宿,今天又整整跪了一天,虞笙笙着实疲惫得很。
她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点头回道:“是,但是我实在想不到,该拿什么报答将军。”
慕北坐在床边,脸朝虞笙笙又靠近了一寸。
带着果香的酒气扑在虞笙笙的面颊上,慕北勾唇一笑,声音有些蛊惑:“笑给我看,得比在夜香郎面前笑得好看才行。”
虞神色清明了许多,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笑,将军就帮我进宫见虞箫箫?”
慕北眼中的醉意愈加地浓重,他点了点头,“是,你笑得若是好看,本将军就带你去。”
虞笙笙唇角扯开,两排洁白的贝齿露出,一对狭长深陷的酒窝在两腮凹现。
时隔七年,自那夜重逢后,慕北还是第一次见到虞笙笙的笑模样。
她笑得灿烂,宛若春日里的满树梨花,清纯白净,又宛若夏日里的阳光,灿烂炫目,让看她的人都不由地跟着唇角上扬。
男人修长微凉的指尖轻轻戳着虞笙笙的大酒窝,一下接着一下,试探着肌肤的十足弹力。
“笑得不够好看,再笑开点。”,慕北语气懒散,暗哑低沉,带着醉意。
虞笙笙听话地将唇角又扯开了一些,笑眯眯的一双眼,像只撒娇的小猫咪,在寂静的深夜里,十分卖力地讨好着慕北。
她太懂得如何撒娇了,也知道自己如何笑,看起来才是最美、最可人的。
父母都在时,她还是尚书千金时,为了买都城贵女圈里流行的首饰、衣裙和胭脂,虞笙笙就时常这般撒娇讨好他们。
可她一直以为只有亲人才会吃她这一套,却没想到慕北也可以。
早知如此,她何必挨冻挨饿,吃那般苦求他呢。
“躺下。”,慕北又是命令的口吻。
虞笙笙愣在了那里,有些紧张慕北不是又要对她做什么吧。
他每次喝酒都是这般,不是吻她,就是抱她,再不然,就像上次在浴池里那样,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抱又亲又哭的,撩得她也差点矜持不住。
见虞笙笙迟迟不动作,慕北直接按头,将她按倒在了床上。
慕北又动起了坏心思,他起身去茶桌上拿来茶壶,然后在虞笙笙身旁侧身躺下,一手拄着太阳穴瞧她,一手拿着早已变凉的茶壶。
“给本将军笑。”
折磨仇人女儿的把戏,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