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从星光漫天就到了朝霞翘首。
李眠棠拖着睡眼惺忪看了看时间,此刻已经六点。
李眠棠暗暗想到:“这大叔肯定还在埋头大睡”。但目光扫到杨鸿探的床时,却空空如也。
正当李眠棠四处寻找杨鸿探的身影时,杨鸿探从卫生间湿漉漉地出来,头上披着浴巾。
“眠棠小哥,起这么早啊”。杨鸿探精神焕发地说。
李眠棠顿时清醒了,悻悻问道:“大叔,你一晚上没睡啊”。
杨鸿探笑了笑说:“小意思了啦,之前做深夜出租车司机,通宵工作的事数不胜数”。
“那……大叔去忙自己的事吧,等下我也得去石钟山游玩了,今天正好解封”。李眠棠讪笑道。
杨鸿探一拍大腿道:“你别说,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那个朋友临时卖给了一个出高价的人,定金都收了,看来这一趟是无功而返了”。
李眠棠看着杨鸿探失望的模样安慰道:“没事没事,大叔,就当来湖口玩一趟”。
杨鸿探此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道:“是啊,既然来了,就去石钟山看看吧”。
李眠棠此时顿时感觉情况不妙,心想道:“完了,中了这老小子的套,把话茬给了这小子”。
杨鸿探见到李眠棠愣在原地,立马拉着他:“眠棠小哥,别想了,先洗漱,等下一起去底下吃个早饭”。
李眠棠无奈地点了点头,拿起酒店的一次性牙刷便开始洗漱。
洗漱完以后,李眠棠就跟着杨鸿探下了楼。
酒店的前台起的很早,一看见两人就恭敬道:“早上好,两位”。
李眠棠与李眠棠微微点头致意。
“大叔,不拿包吗?”李眠棠看着杨鸿探两手空空地出来,就情不自禁问道。
“没关系,因为我朋友食言了,正好他跟这家店的老板关系匪浅,然后就说我们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杨鸿探粲然一笑。
来到了楼下的早餐店,李眠棠与杨鸿探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下坐着。
此时杨鸿探突然说道:“这附近有一家生煎店非常好吃,现在买应该不用排队,你一定要尝尝,你等我一下哈”。
不等李眠棠回答,杨鸿探就一溜烟地小跑出去。
李眠棠等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念头从心里闪过:“此时不告而别,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想着杨鸿探的款款热情,李眠棠心中难免有些不舍,但想起爷爷的嘱托,咬了咬牙,心想:“大不了,等我办完事以后,我亲自跟他喝酒赔罪”。
李眠棠狠下心,叫了一辆出租车,便踏上去石钟山的路上。
怡锦电竞酒店距离石钟山不过十公里,不到半个小时便来到了石钟山山脚。
映入李眠棠眼帘的是山水相依,怪石嶙峋。让李眠棠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高中苏东坡的《石钟山记》,当时的描写跟现在的浩瀚与奇特更胜一筹。
但奇怪的是,明明今天施工的牌子已经摘下,但放眼整个售票处旁边却一个人都见不到。
“按道理来说,尽管现在时间尚早,但按照石钟山的人气,没道理一个人都没有啊”?李眠棠感到奇怪不已。
只见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坐在售票亭里乘凉,但一双入鹰一般敏锐的眼睛却立马就捕捉到了李眠棠。
李眠棠连忙上去询问:“大叔,怎么今天石钟山没人啊”?
精瘦男子没有理睬,而是淡淡道:“身份证”。
李眠棠尴尬地笑了笑,于是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与学生证。
突然,精瘦男子眼瞳突然急剧收缩,整个人的身体都一颤。
李眠棠有点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你可以走了”。精瘦男子回过神来道。
李眠棠大吃一惊道:“不用买票吗”?
精瘦男子意识到不对说:“七十元一张”。
李眠棠指了指学生证,然后说:“我是学生”。
精瘦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复了平静道:“学生票二十一元”。
李眠棠拿出手机扫了扫微信,便感到奇怪地走了,心里暗暗想道:“石钟山的售票员怎么那么奇怪,感觉跟没见过人一样的”。
待李眠棠走远,精瘦男子对着手机,说道:“注意注意,疑似目标进入石钟山,满足一二两个条件”。
李眠棠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石钟山的茂林修竹。
李眠棠身体还是比较好的,在学校就有跑步的习惯。
不一会儿,李眠棠便到了山顶,山顶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整齐的竹林,此时此起彼伏。
此刻,李眠棠感到越来越奇怪,附近的竹子被切断,切口极其平整,宛若镜面。
更让李眠棠感到的奇怪的是地上的土壤。李眠棠俯下身子,捏了一把土,捏了捏,闻了闻。
这种手感与气味是焦土,在南方的土壤,如果要达到焦土的程度必须达到四百度。
尽管李眠棠在学习上不学无术,但是在地质、人文、风物等方面,李眠棠涉猎极多。这不仅是李正阳的从小培养,也是李眠棠从小到大的天赋之处。
正当李眠棠思索再三的时候,一阵笑传来。
“李世侄,可是在找我啊”。
一个峨冠博带的中年人走出来亲昵地说道。
李眠棠问道:“大叔,你是哪位啊”。
中年男子笑道:“在下陆书云”。
李眠棠却没有应声,也没有神色变化,淡淡道:“抱歉,我不是找人的,我只是来石钟山游玩的”。
说完,李眠棠便正欲离开,中年男子目光略微有点失望。
“杜山,他就是李方儒的后人”。一个青年男子坐在竹下淡淡道。
李眠棠顿时警觉了起来。周围出现了十多道黑影,其中还有一个绿斗笠的身影。
“杜山,你拳头上的凿痕出卖了你,还有,陆书云乃是剑道高手,怎么可能虎口没有老茧”?
杜山看了看夏明峥,尴尬地笑了笑。此刻夏明峥脸上却看不出表情。
李眠棠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看穿了,自己在对面的眼中一丝不挂,对方却如一汪死水,古井无波,深不可测。
那青年男子微微一笑:“小兄弟,别紧张,我们只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这一笑却给李眠棠一股寒意之感。
李眠棠高声道:“不了,我爷爷告诉我,不要随意跟别人走”。
青年男子淡淡道:“我叫亓雨庭,今天,你走不了”。语气中有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这可由不得无衣盟,我说,走的了”。
李眠棠双瞳紧紧收缩,一个邋遢大叔从天而降。
只见他身后背着一杆重棍,整个人气势逼人。
“大叔”。李眠棠惊讶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