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听得心如刀绞,她内心深处喜欢强悍、冷酷的姜子民,没想到老爸竟然杀了姜子民的爸爸姜守成。
毕竟是画家,心里有起码的法律意识,性格孤傲的她慢慢地看向了宋南林:“爸,我,我要举报……”
宋南林似乎早有准备,脸色依旧冷峻无常:“那样的话刘星赫一家都得坐大牢,你的画室也会消失不见,另外……”
他目光变得更加阴冷起来:“姜子民会似的更快,之所以没彻底下毒手,还指望他探索大山的秘密,据我所知,如果要的命,东归这些老人随时都能做到,还有你……”
这会的宋南林似乎变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冷冷地告诉宋歌,如果事情败露了,她和丁凡上-床,还有被人强-奸的事,都会公布于众。
这些话,听得宋歌浑身莫名地抖了起来,嘴唇不断地发青:“我,我是被强迫的,身子……”
她是想说自己身子干净,宋南林用洞察一切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在桦树林里,你可是主动要和人家发生关系,哼!”
宋歌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件事在放露天电影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姜子民差点没气死,该说的话都说了。
自己主动诱骗对方,是为了趁机逃脱,这种事宋南林竟然都知道!
她轻轻地蹲在了地上,思绪万千,思来想去,壮着胆子说:“他是个好人,还有沈久远帮他,行得直走得正,有法律保护,谁也……”
宋南林知道女儿正直,连忙揭秘地说道:“他大学学历有问题,在学校就受过处分,会有人揭发他的,你知道的,一旦有处分,还有年龄造假,连当护林员资格都没有。道德上会遭到唾弃。”
宋南林还在继续狠毒地说着,言语间把东归集团奉若神明,说着各种狠话,绝非临时想起来的,全然是托出了计划的一部分。
她不知道怎么走出家门的,吹着冷冷的春风,她声音悲切地说:“因为有你,我再也不会回这个家。”
话虽这么说,可走到路口时,只是壮着胆子看了眼远处的派出所,果断地走向了林都集团方向。
次日清早,申远叫人通知孙大虎,工作组调查得差不多了,要开个会,然后走人。
孙大虎拿着工作组提供的名单,看着上面有姜子民和沈久远,猜着问:“小姜的事不少,闹得挺大的,说抓人就抓人,当然这回救火他出力了,不能将功抵过吧。”
别看姜子民扑救山火功劳大,那是在普通人眼里,在孙大虎眼里则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小子怎么能立功,立功也应该是林场领导,要不是他愣头青似的冲在前面,功劳绝对不是他的。
他心里就跟打了醋坛子一样的难受。
申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无心地说:“什么事都得实事求是,功是功过是过。”
半个多小时后,林场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姜子民背着护林枪,身上还有没来得及清洗的血迹,衣服乱糟糟的,如同乞丐穿的差不多。
只不过,这家伙刚刚经历了一番生死,满脸都是硬汉特有的气质。
申远清了清嗓子说:“我是临时充当扑火总指挥的,赶上了没办法,和姜子民一样,主要责任不是我,但火灾面前责无旁贷,先说下表彰意见……”
他真的按照姜子民推荐的办法,准备隆重表彰林都集团和刘星赫,给林都集团挂个英雄扑火队的光荣牌。
像孙大虎、姜子民、沈久远,还有丁凡,都是在扑火中做了贡献,还有的昏倒在了现场,自然有奖励。
这些都宣布完了,孙大虎目光灼灼地盯着申远,言下之意:调查的事呢?
申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竟然没先说话,而是请王岩记者说说。
王岩早就跃跃欲试了,他是张嘴就来:“各位,我以前是林春市电视台记者,有幸目睹了姜子民和老沈去林春抓人的过程,和这次扑火一样,他俩是用生命保护资源,我看到的很多场面,比西方大片都精彩,还有……”
他说起了姜子民照顾孙老太的事,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是人间大爱,是林区保护资源的人性化做法,很多人都没想过,姜子民做到了,法网柔情。”
很多事,刘星赫他们都听说过,但叫王岩这么一说,觉得这些事真的很高尚。
孙大虎则不以为然,搜肠刮肚地想了很多事,当场就想反驳,没想到申远冷冷地看着他,严厉地说:“我们私下去过山上那个窝棚,是姜子民全部家当吧,连件像样的好东西都没有。”
眼看着孙大虎一脸的窘态,沈久远趁机取笑道:“他也没有奥迪车,不像孙场长家里那么富裕。”
刘星赫一直面带微笑,这种平和的表情下面,他内心里反复打着算盘:“姜子民走了狗屎运了,拿了宝贝,还有上面的人撑腰,这回又得忍了。”
刘猛专门在纸条上告诉他,大树王下藏着宝贝,应该有圣龙泉的秘密,没想到自己输了。
事后他反复想过,树下的宝贝难道只是一个破旧的工牌。
当他叫贾仁鹏悄悄上去查看时,往下又挖了很深,结果挖到的是一坨屎,热乎乎的。
从脚印上看,贾仁鹏猜出来是沈久远干的,气得破口大骂。
到了这会,有时当着上面领导的面,刘星赫摆出了企业家的大度,微微一笑说:“有的人说姜子民徇私枉法,知法犯法,经过调查我觉得也不是,今晚公司里准备了庆功宴,我们好好庆祝。”
送走了工作组,沈久远望着绝尘而去的车,逗起了姜子民:“大浪淘沙始见金,小子,你出名了,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他自己心里清楚,在火场上的很多事,早晚都得露馅,和林都集团的关系会很微妙。
在大树王下面拉屎的事,他告诉过林晓菲,这会刘星赫走了过来,口气变得复杂了起来:“我的沈队长,表现不错,扑火累了吧,回去赶紧休息,叫医生检查检查,看你脸色有点便秘啊。”
便秘的事他告诉过林晓菲,说自己关键时候在土坑跟前拉屎好一会才拉出来,没想到刘星赫竟然肆无忌惮地说出来了。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从对方表情里感觉到了压力。
今晚还有庆功宴嗯,送走了刘星赫,他问姜子民:“晚上可能是鸿门宴,敢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