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瓶子下去,现场的人都朝着里边看了过来。
有酒店的人知道些事,在旁边解释了起来。
大体意思这两人是朋友关系,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闹别扭,早先姜子民吃了大亏,这会又急眼了。
沈久远虽然嘴硬,可不敢恋战,退到窗户跟前,先是想往外跑,顺手推开了窗户,顺手打了姜子民一拳,闪身就跳出去了。
姜子民揉了揉肩膀,跟着就跳出去了。人都出去了,还骂呢:“老不死的,今天要不打断你的腿,我跟你一个姓。”
有人出去告诉了老邵,老邵不以为然地说:“人一上百形形色-色,来这么多客人,哪能都照顾过来,别出人命就行,黑子……”
黑子凑了过来,老邵压低声音说:“咱的重点客人好好照顾着呢,重头戏早着呢……”
黑子朝着东北方看了眼,脱口而出说:“中,中,什么人都有,能人不少,还有愿意挖地道的。”
不用说,他自然是想起了死里逃生的姜子民。
至于他们说的重点客人,自然是郑文艺这种带着好货,还能长期合作的灰色朋友。
现在身后的大厅里,只不过是常规的活动,赚不了多少钱。
啄木鸟酒店发财的奥秘不在这里,只不过是造些声势罢了。
二黑大步流星的出了门,朝着后面转悠了过去。
不远处的林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停着几台各式各样的车,有卡车,有面包车,大部分都是外地拍照,走到跟前就能闻到浓浓的味道:动物特有的味道。
当然,像虎骨这种好东西,是无色无味的。
每个车上跟前都有酒店的保安看着,他一眼看到了一台面包车,前面挂着个黑白色的“奠”字,叫人一看就能想起来是灵车。
刘大国坐在车里,脚懒懒地放在了操作台上,肆无忌惮地吃着瓜子,很是悠闲的样子。
这车是郑文艺的,老郑知道姜子民他们死死地盯着,自然不敢大意了,就提出来对方必须保证安全,刘大国这才上了这车,看着车里的东西,也是监视着兄弟们点。
车里的梅花鹿“梅公主”、金雕,还有小棕熊都喂了药,这会倒是没什么动静。
他不由地看了眼手上,刚才喂药的时候,别的好点,就是小棕熊一下子耍了脾气,隔着笼子把他的手咬掉了一块皮。
二黑过来敲了敲车窗户,交代了起来:“看好了,多少年都消停的,出了岔头要你的命。”
这回酒店后面小别墅一个客房里,孙鹏飞刚洗完了澡,缠着浴巾坐在床上,抓起免费的饮料一股脑喝了下去。
郑文艺身上穿着浴袍,看着他模样贪婪,不由得嘲讽起来:“出息!别丢人,你还准备把东西都拿走啊。”
孙鹏飞这个三流的山鬼,第一回来这种地方,里面的好东西不少,他一直光着脚丫子,连郑文艺穿过的拖鞋都看上了,到时候一起打包拿走。
今天早上的时候,二黑过来安排事了,把他们转移到这边的小别墅住,省得树大招风,当然也是怕姜子民和沈久远。
现在情况越来越清楚了,沈久远和姜子民就是跟着郑文艺来的。
到了现在,孙鹏飞新鲜劲过去差不多了,也是担心起了姜子民:“开始的时候我寻思咱不回去了,天天吃自助餐,回去怎么办啊?你老哥呢,彻底暴露了。”
郑文艺从过了检查站就后悔了,这分明是公开和姜子民为敌了,姜子民是出了名的活阎王,要是叫他盯上了,麻烦自然是少不了的。
他拿起了手机,看着上面一个短信,嘿嘿地笑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把样品留下,建立起渠道,我联系人,你联系那些玩意,一年几十万没问题。”
孙鹏飞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钞票,露出了有些丑陋的微笑,不过马上好奇地问:“他俩呢?”
这才是他担心的问题,大把地赚钱当然是好事,可姜子民他俩能善罢甘休吗。
郑文艺莫名地打了个响指:“山高路远,路上不太平啊,他俩坏事干得太多了,怕是有人早给他们安排好后事了,两天后,红松密林再也没有了姜子民……”
嘴里说着,他又看了眼手机短信,轻轻地抬起手,又果断地删除了,然后一脸的畅快。
这会的外面,天还是那么冷,姜子民和沈久远正躲在一个角落里,沈久远抽着烟,揉了揉肩膀,气不过地埋怨说:“下手狠了点,以后得机灵点,声音大点,落下的时候,用六成劲就行,活还没干完,你给我弄残废了,谁帮你啊。”
不用说,刚才他们上演了苦肉计,可姜子民打得够狠的,直接酒瓶子伺候。
姜子民脸上一点歉意没有,呆呆地看着他,一副容不得商量的口气:“老东西,快想办法,怎么把这事弄乱了,要不我把你叫你在这里裸奔……”
似乎这些还不足以威胁老沈,他补充了句:“还得给你身上写上名,裤衩子都不给你穿,叫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沈久远脸色当时就拉下来了:“小子够狠啊,我和林大美女还没办大事呢,这么一弄飞,多少彩礼人家都不能干了,还裸奔,你真想得出来。”
不过,他对姜子民的狠毒威逼似乎都习惯了,掏出了一根烟,叫姜子民给点上:“离岗的警察也是警察,以前案子没少弄,多少科所队长都是我徒弟呢……”
姜子民给他点上了烟,又夺了过来,放在自己嘴里抽着,毫不客气地说:“落时凤凰不如鸡,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那么多的耐心!”
沈久远脸色这才恢复了常态,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朝着大门看去,但见依旧有不少客人往里面走,有坐车的,有步行的,络绎不绝的,看样啄木鸟酒店在行业里还是有影响力的。
竟然来了两台采访车,一个是林春市电视台的,还有报社和广播台的,记者们下了车,提着长枪短炮的摄像机、相机,有的已经对着发酒店外面取空镜头了。
沈久远掏出了数码相机看了看,他这个机器本来是长焦取证用的,这回换上了短焦镜头,用着顺手。
姜子民猜出来他想干什么,担心地说:“咱肯定拍下来,到时候和郑文艺算账,我看啄木鸟防备森严,到现在他们灰色交易地点都没找着,昨晚还差点出了事。”
沈久远头也没回地看着一个小个子的记者,感叹地说:“这家伙有点不入流啊,连车都没有,估计是个实习生。”
姜子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胖子正抱着个摄像机,人和机器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看着岁数不大,走路就跟个孕妇似的,模样怪怪的。
他察觉出了有问题,但是没彻底看清楚什么回事。
小胖手里拿着的是个普通的相机,用自制的棉包包着,好像走在冰面上似的,叫人觉得奇怪。
沈久远给他说自己的看法了:“他走的是太空步,生怕在雪地里摔了机器,看到了吗,他的包包是手工自制的,我觉得小胖子是个超级敬业的家伙。”
叫他一说,姜子民也看出来了,小胖子穿着羽绒服,羽绒服外面套着一个磨得看不出颜色的马甲,里面装满了电池什么的。
这会,小胖正靠在一台车那换电池,沈久远拽着姜子民就绕到了车后面,他反戴着帽子,给姜子民使了个“你配合我”的眼色,开始说事了:“厉害啊,今年的灰色交易有好戏看了,老虎、狮子、金钱豹华北豹都弄来了,亚洲十几个国家的大佬都来选选货,都是大金主,听说有带几百万的,到时候用直升机偷着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