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汉子跑了下来,撕掉了面罩,在他后背上狠狠地踹了几脚,发现他昏迷了,才罢手。
姜子民这边更麻烦了,刘大国嚷着他是来偷东西的贼,举着弩箭对准了他。
姜子民躲过了一支支锋利的弩箭,硬是抓起了一个木雕在手里,就要冲上去。
这些事,老邵在监控器里一直看着,脸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希望手下的人好好教训教训姜子民,没想到这家伙都给躲开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的计划就露馅了。
他拿起了对讲机:“黑子,给他栽栽赃。”
二黑换上一身破旧的西装,跑到了一楼半那,举着对讲机责问起了姜子民:“放下,放下,那玩意好几百呢,来人啊,报警吧。”
姜子民看出他是酒店的人,气不过地理论了起来。
二黑听他说完了,丝毫没支持他的观点,而是指着刘大国说:“刘大傻子干的啊,你得罪他了啊?
东西砸碎了这么多,赔礼道歉吧,你俩一人赔一半。”
姜子民也是看出来了,刘大国一脸的傻相,要说叫这种人赔钱,不管谁负责这事,也做不出来。
眼看着吃了亏,他死死咬住了,自己就是正当防卫。
这时候,老邵带着两个秘书模样的人过来了。
他听说了事情前因后果后,呵斥起了二黑:“黑子经理,这事确实应该红松密林来的朋友赔的,先放放吧,不过几万块钱的艺术品没了……”
姜子民听出来了,人家老板是想帮着解决麻烦,可这么多东西,确实损失不少。
他点头应承着,赶紧去找沈久远。
沈久远这会正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呢,姜子民把他拽了起来,没好气地训上了:“等你帮把手呢,还叫人干了!这地方……”
二黑还跟在他身后,丝毫不见外地说:“不是搞林产品交易大会吗,跑山的,狩猎的都来不少,酒店也管不着人家,你俩得罪什么人了吧,小心点吧。”
姜子民把他扶进屋里,气得拍着桌子:“这是什么地方啊,咱们得罪谁了啊。”
沈久远后背疼,眼睛难受,趴在床上冷静地猜了起来:“应该是张家园子的事,再不就是他们不像叫咱参加什么玩意了……”
姜子民也想起来了,酒店外面挂着大条幅呢,这里要举办林产品交易大会,听二黑的意思会来很多人,也包括一些灰色人物。
这天晚上,邵老板在办公室里见了好几伙人。
最后的时候,才专门叫了郑文艺进去。
郑文艺心里想着自己吹吹自己的实力,没想到邵总爽快地说:“郑文艺老板,有洗浴城实体企业,还是出了名的文化商人,关键你有实力啊,东方红的好东西都出了名了,很多玩意成色比林春好多了,高山出俊鸟,林春比不了你那的。”
郑文艺心里大喜,看样这一趟能弄个差不多。
他左右看看没人,压低声音说:“不知道别家都有什么好东西,我这有棕熊、梅花鹿、金雕,带的都是有代表性的,大猫……”
说起东北虎的绰号,他既有试探的意思,还保持着说大事的警惕。
邵总脸上毫无表情地娓娓道来:“能有资格来的,除了大金主,各家都有点好玩意,大猫,老兄,那玩意弄了容易坐大牢,这回没带来吧。”
要不是郑文艺心眼多,差点叫他给榨出来了,不过还是谨慎地说:“富贵险中求嘛,大猫黑熊放山里除了能下崽,我没想出来还能干什么,多少不说了,这回没带……”
他说得小心谨慎的,邵总似乎很喜欢这样,也不忌讳地说:“赞成你的想法,不管什么好东西,咱得叫它生钱来财,不能白瞎了,你的这些样品……”
在他看来,梅花鹿这些东西,各家都有些,还不算鹿茸鹿鞭鹿血糕那些冻货,但是成色上看,当然是东方红山头的好了,要是能交易,这一趟不白跑了。
不过,他又高深莫测地说话了:“要是就这些,少了点,也就是能交一群好朋友,不知道……”
郑文艺到了地方之后,和隔壁几个买家私下碰头了,自己带的这些东西,几万块不成问题。
也说过“大猫”的事,对方很感兴趣,给他出了主意,比方说光是放着泡酒,一个“大猫”价值也能在三十万块以上。
虎须子什么的都是好东西,治疗牙疼,其他的病也有奇效,这么算来,只要卖上好价,五十万都不费劲。
郑文艺猜出来他提前了解过东方红的情况了,那可是出了名的保护区,无论野生动物的保护等级,还是珍贵程度,都不是林春能比的。
那地方光是靠着神秘的面纱,和名头价格,别人家根本无法相比。
郑文艺悄声说:“活的‘大猫’不少,开春之后多,骨头架咱有,就看邵总胃口多大了,要是有缘分,怎么能当亲戚走动的。”
老邵听出他的意思了,好东西肯定有,就看这回合作怎样了。
老邵打量了下装修奢华的办公室,轻声说:“每年一两回,在咱这过几千万没问题,以后走动走动吧。”
他们说得隐晦,但谁都能听出来对方说的什么意思。
郑文艺要告辞的时候,邵总有意无意地问:“你们还来人了?两个!”
一想起了姜子民和沈久远,郑文艺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郑重地提醒了起来:“一个精神病,一个疯子,邵总你留意着点吧,叫他俩盯上了,都得扒层皮,年轻的那个,祖坟都叫人扒了。”
送走了郑文艺,他想了想,冰冷的脸上变得热情了起来,叫着二黑说:“弄个果盘,我去看看新来的朋友。”
他换了一副面孔,带人到了一楼客房区一个房间里,豪爽大气地看望了新来的朋友姜子民和沈久远。
一番客套后,他开诚布公地说:“两位可能听说了,酒店要弄林产品交易大会,重点是中草药,各种山珍,松茸木耳,现在的人注重养生保健,咱这东西就是不愁卖,不过……”
眼见他面露难色,姜子民的目光从两盘子水果上收了回来,直言不讳地说:“要是当说客的,吓唬我们的,就请回吧,你不知道吧,我是护林员,他……”
说起沈久远时,他给了老沈很大面子,说他是老护林员,现在是优秀志愿者,立志保护林子。
不用说,姜子民只说了,自己会坚决和犯罪人员做斗争,这一路也是追着线索来的。
二黑在旁边不知趣地说:“性格倒是直来直去的,你不怕有人黑你吗?”
这话有提醒和暗示的意思。
毕竟是在人家地盘上,又刚刚叫人家黑了一顿,沈久远拿起一根烟点上,故意回避着这个敏感的话题。
姜子民迎着二黑的目光看了过去,硬气地说:“别说他们不敢明着来,就是明着来,我也是护林员,我爸也曾经是。”
二黑没想到这家伙性格这么耿直,关键是直来直去的,再想想他干架的时候威猛着呢,不由地攥起了拳头。
邵总发现了,想威胁或收买姜子民根本不可能,于是,微笑着指了指门外:“我听说你们那还有别人来,来的都是客人……”
他话还没说完,姜子民斩钉截铁地说:“我找他们呢,要是拿到了证据,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他们抓回来。”
老邵心里闪过一丝寒意:“这家伙死性,一根筋,短时间搞定不了,看样只能按照我的方法干他了。”